關了車門，報上歐陽家所在大院的地址，歐陽文靜不再開口，她靠着後座，整個人籠罩在一種極度疲憊的狀態裏。
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歐陽文靜拿出來，是歐陽敏發過來的短信。
【選個日子，去墓園看看你媽】
池眠應該不想看到她吧？
歐陽文靜怔怔地盯着短信內容，活着的時候，自己給她氣受，到了下面好不容易清淨了幾年，結果自己又要去煩她……
準備收起手機時，歐陽文靜注意到還有一條未讀短信。
是下午三點多收到的。
之前她一直把手機塞包裏，所以沒聽到提示音。
歐陽文靜點開短信。
【有空嗎？】
短信下方，陸之昂兩個字映入了她的視野。
歐陽文靜把玩着手機，她想起昨晚看到跟歐陽溫婉一起出現在池家的陸之昂，從她回來這幾天，隱約得知歐陽溫婉有了交往的對象，只是沒想到是陸之昂。
——
從出租車上下來，歐陽文靜在大院門口看見陸之昂時，因爲訝異，腳步也跟着停頓了。
陸之昂穿着一件淺藍色的細條紋襯衫，袖子挽起至手肘處，跟幾年前相比，他清雋的五官除了英俊，多了一份穩重，聽到腳步聲，他擡頭朝這邊望過來，目光觸及歐陽文靜時，本靠在路燈柱上的頎長身體立刻站直了。
歐陽文靜才走了兩步，陸之昂已經站在她的跟前。
“我以爲你今晚不回來了。”
“胭胭出了點事，一直在醫院陪她。”歐陽文靜的神色如常，看着他問：“短信我剛看到，找我有事？”
良久，他纔開口問：“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還行吧。”
歐陽文靜的語氣不甚在意：“不就那樣，你呢？昨天在池家，不大方便問你。”
陸之昂沒立刻回答，他看了眼馬路對面還沒打烊的咖啡館，對歐陽文靜說：“去那裏坐會兒吧。”
……
服務生放下兩杯咖啡，拿着托盤走開了。
歐陽文靜撕開一包白砂糖，往杯子裏倒了一些，然後聽到陸之昂突然問：“以後有什麼打算？”
手上動作一停，歐陽文靜擡眸看向對面的人。
“他昨天是來找你的吧？”
這個‘他’，他們都知道指的是誰。
陸之昂抿了一小口咖啡，很苦澀，放下杯子的同時，他對上歐陽文靜略顯怔忪的目光，又問：“你們打算重新開始了？”
“沒有。”歐陽文靜邊說邊拿起調羹，攪了攪咖啡。
片刻的沉默後。
陸之昂往後靠在卡座上，手指間玩着小調羹，像是不經意地說起：“這些年，他都沒找過你嗎？”
“……”
“六年不短，他沒有再在C市找個對象？”
“陸之昂。”歐陽文靜出聲打斷他，更像是一種警告。
陸之昂垂眼輕笑了兩聲，像是自嘲，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一時間兩人之間又安靜了。
歐陽文靜突然道：“我聽家裏說，你跟歐陽溫婉準備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