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時遇臉色深沉下來。

    歐陽文靜心裏惴惴,面上卻不顯,依舊把話往死裏說:“既然你看不明白,那我說得再直白一點,我就是移情別戀了,我不喜歡你了!如果早知道你這麼難纏,當初打死我也不跟你玩那兩個月!”

    晏時遇真的動了怒,看着她的眼神盡是逼迫:“你再說一遍。”

    “沒什麼好說的,就這樣吧。”

    晏時遇冷着臉一把拽過她,男女的力氣相差懸殊,歐陽文靜的掙扎猶如螞蟻撼大樹,“你幹嘛,放開我!”

    控訴間,人已經被塞進車裏。

    歐陽文靜去扳動車門,發現從裏面鎖住了,不由扭頭質問:“你到底想幹嘛!”

    “不是早就習慣跟男人出去玩了?還怕什麼?”晏時遇的聲音冷硬中帶了一絲的嘲諷。

    歐陽文靜看着他Y霾遍佈的側臉,一顆心往下沉,嘴裏卻不服軟:“可是我不想跟你玩!你個臭當兵的,有什麼資本讓我跟你出去?”

    晏時遇重新發動車子,話卻說得波瀾不驚:“不當兵,體力不好,能把你敢得在窗上哇哇直叫?”

    無恥!

    歐陽文靜見他說着這種話的時候還能面不改色地開車,恨得牙癢癢,白皙的小臉頓時浮起紅暈,她忍着羞惱開口:“停車!我要下去!”

    車子沒停,軍區大院的門越來越遠。

    “你聽到沒有?我,要,下,車!”

    晏時遇置若罔聞,甚至連眼角餘光都沒分給她一點。

    ?“……”

    被無視,歐陽文靜側過身用力扳了扳車門,無果,她又轉回頭去瞪過去。

    晏時遇擡手關了車內的照明燈。

    眼前突然一黑,歐陽文靜什麼也看不清了,懊惱他這種冷暴力,卻發現自己不能拿他怎麼樣,罵不還口,打……在開車呢,除非她希望兩人明天上頭條,到最後索性窩在座位裏,捏着撿回來的手機,一聲不吭地扭頭看外面的夜色。

    這幾年,歐陽文靜都沒有回過b市,哪怕是電話,也不願意跟家裏人打一個。

    與其說心裏存了怨,更多的是逃避。

    她看着車窗上映出的自己的臉,也還年輕,卻已不復當年的單純跟衝動,有時候再去看自己身份證上的照片,歐陽文靜都會覺得陌生,記憶裏那個大無畏的女孩真是她嗎?在過往六年裏,她經常會產生這樣的困惑。

    沉浸在往事裏,連車子停下熄火都沒有察覺到。

    “到了。”晏時遇低醇的聲音在車裏響起,說着,他‘啪嗒’一下解開了安全帶。

    歐陽文靜回過神,看了眼車窗外,幾乎沒有任何的思考就認出了這裏。

    ——是清和園。

    她坐在車裏一動不動,手指緩緩摳緊身前的安全帶。

    在她想着爲什麼要來這裏的時候,晏時遇已經拉開副駕駛車門,他的右手搭着車門上邊緣,襯衫袖口半捲起,結實的麥色左臂撐在車頂上,盯着車裏略顯心不在焉的人兒道:“真想讓我抱你下來?”

    “……”歐陽文靜不敢再遲疑,老實下車。

    晏時遇鎖了車,說:“上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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