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敏沒再追問，只是讓她照顧好自己。
掛了電話，歐陽文靜剛要收起手機，鈴聲又響了，她以爲是小姑，接起來卻聽到範恬恬張牙舞爪的聲音：“姓歐陽的，你要再不來見我，信不信我抱着孩子殺到你家！”
歐陽文靜回歐陽家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然後開車前往跟範恬恬約好的地點。
六年前，她離開得很突然，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在奧地利的那兩年，對歐陽文靜而言，是對那些零亂情緒的沉澱，也是對過往進行的一次割捨，只不過——
她終究沒做到完全的割斷。
路邊有幾個穿迷彩作訓服的軍人在買喫食，歐陽文靜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不是太瘦就是太矮，完全沒有那股英挺剛硬的氣派。
她心裏想到了在清和園的那人。
掌着方向盤的手指，不自禁地敲擊了兩下。
這會兒應該已經醒了吧？然後……是不是就會回C市去？
歐陽文靜擡起頭看向後視鏡裏的自己，望着化妝後越顯明豔的五官，有瞬間的晃神，然後倏地伸手轉開了後視鏡。
她正了正自己的心思，在紅燈跳綠燈的時候，重新發動車子。
b市的道路比起幾年前有所改變，路兩旁也多出了一些建築，歐陽文靜打開導航，曾經繁華的步行街依舊熱鬧，並沒有因爲她的離開而發生什麼變化，物是人非，說的應該就是這樣的情景……
只有這樣，那些過去才能被徹徹底底畫上句號。
?——
範恬恬說的地址，是一家中學旁邊的咖啡館，歐洲中世紀的設計風格，非常有文藝情調。
剛停好車，範恬恬的奪命連環call就來了。
“已經到了……嗯……兩分鐘。”
歐陽文靜把手機夾在耳朵跟脖子之間，一手拿過副駕駛座上的包，一手關上車門，然後朝咖啡館走去。
推開玻璃門，歐陽文靜兩眼一暗，待她反應過來想倒退，一道圓潤的身影已經撲到她的身上，脖子緊跟着被一條略顯粗壯的手臂勾住，耳邊是熟悉的咬牙切齒的聲音：“臭沒良心的，還知道來！今天決不讓你活着踏出這裏！”
勉強掙脫，歐陽文靜捂着脖子，打量着眼前的範恬恬，一時竟沒認出來。
人還是那個人，但比起六年前圓潤了一些。
“你這幾年是不是吃了不少國內奶粉？”
範恬恬聽出這不是好話，斜睨着歐陽文靜玲瓏有致的身材，酸溜溜地輕抿嘴角，又翻翻白眼，這幅樣子惹得歐陽文靜心癢，擡手掐了一把她的臉蛋，嘖嘖感嘆：“真嫩，跟剝了雞蛋殼一樣！”
“去你的！”範恬恬一巴掌拍開歐陽文靜的手，然後招呼服務員上兩杯鮮榨的西瓜汁。
歐陽文靜坐在沙發上，看着對面跟交代服務員事情的範恬恬，已經大概猜到這家咖啡館是範恬恬自己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