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十點,君山別墅燈火通明。

    池靳辰給雲曉縫合完傷口後,舒了一口氣。畢竟身後坐着一尊神,氣場那麼強,投射到身上的視線那麼銳利壓迫,亞歷山大啊!

    “好了,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就是失血過多,之後需要多補補,好好休養休養。”

    白墨晟擰着的眉頭終於舒展開,“辛苦,很晚了,你也該回去了。”沒給池靳辰收拾東西的時間,白墨晟毫不留情地將他推出了臥房。

    “哎哎哎,小白,不帶這麼過河拆橋的。”池靳辰扒着欄杆不肯下樓,望向被白墨晟關得嚴實的房門,眯了眯眼:“除非,除非你告訴我她是誰?”

    “阿辰,你再不走,我可就打你家老爺子的電話了。”

    白墨晟作勢拿出手機,池靳辰登時蹦跳着下了樓,“算你狠!”臨到門口時,回頭得意的笑:“哼,你不說我也猜得到,她就是你上次別墅夜會三小時的美女,對不對?”

    白墨晟:“……”

    *****

    回到樓上時,小姑娘正趴在牀頭,雙手撐着牀,踮着兩隻小肉腳,頗有些擔憂地看着雲曉。

    想到爸爸把阿姨抱回來血淋淋的畫面,小心臟一抖,伸着小肉手摸了摸雲曉的臉,發現是溫熱時,舒了一口小氣。

    見白墨晟進來,蹬蹬地跑到他面前,拽着他的褲腳,仰着脖子問:“爸爸,阿姨還好吧?她會不會像大白一樣死掉?”

    大白是白今夕之前養的小白兔,沒照顧好後來死了,爲此小姑娘傷心了好久。

    白墨晟抱起她,手指颳了刮她癟着的小嘴,“當然不會,等夕夕一覺睡醒後,阿姨也醒了。”

    “那我剛剛叫她,她怎麼都沒回答我?”

    白墨晟抱着她往外走,去了隔壁的兒童房,將她放到牀上後,才說:“阿姨太累了,需要休息,睡眠能給她補充體力。”

    白今夕眼睛一亮,“哦,我知道了,就跟……就跟睡美人一樣。”

    “嗯!”白墨晟應了一聲,輕拍着小姑娘的背,“快睡吧,睡醒了阿姨就能跟夕夕說話,跟夕夕講故事了。”

    小姑娘從沒這麼晚睡過,所以三分鐘不到就徹底睡着。白墨晟幫她掖好被子,關了燈離開。

    臥房裏,白墨晟洗完澡出來,身上還帶着溼漉漉的水汽,他慢條斯理的擦着頭髮,站在牀沿邊,看着雲曉。

    脣色蒼白,臉也沒有一絲血色,帶她回來給她換衣服時,才發現她身上的傷比他想的還更嚴重。

    可像她這種在外不喫任何虧的人,爲什麼會任由家人打成這樣?

    白墨晟彎腰,指腹觸在她脖子上的傷口處,心裏想着如果他今天沒去,她打算去幹什麼?

    自殺嗎?

    很有可能,她當時手裏還拿着水果刀。

    眸色一暗,白墨晟起身,熟睡的人卻突然驚恐地叫了起來:“別,別過來,求你了,求你了。”

    頭劇烈的搖晃着,眼淚從眼角不停地滑落,白墨晟一隻手握緊她的手,另一隻覆在她的臉上,薄脣貼在她的耳旁,柔聲說:“別怕,安全了,曉曉,別怕,別……怕!”

    雲曉漸漸地安靜了,可整個人卻縮成一團,牙齒打顫,瑟瑟發抖,“冷,好冷!”

    咬的字不太清晰,但白墨晟還是聽清了,將被子緊裹在她身上,可發現她還發着抖,最後索性上牀,摟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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