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磊到底是小孩,撒謊的功夫不到家,眼睛眨得厲害,而且心虛地低頭,摳着手指。

    齊明沒有辦法,對於兒童的審問,只能智取。

    他敲了敲桌面,“張浩磊,是不是有人讓你這麼做的?你老實說出來,別怕,我們會保護你的。”

    張浩磊被齊明敲擊桌面的聲音嚇得身體一抖,緊緊地抓住徐以銘的手。

    齊明看了眼徐以銘,繼續採用心理戰術:“張浩磊,你現在不說實話,等我們查出事實真相後,你爸爸媽媽可能就要代替你坐牢。”

    “警察先生,磊磊只是五歲的孩子,你們這樣審問不合適吧?”徐以銘沉着臉,有些不悅。

    “徐先生,這是最正常的詢問。而且,你清楚你外甥砸到的是誰?”

    齊明背靠着椅背,肅穆着一張臉:“雲曉現在還在手術,如果情況不好的話,我想今後你們徐家在B市恐怕不會好過。”

    話說到這兒,齊明的電話響起,他看了下來電,起身出去前留了句話給徐以銘:“徐先生也是成年人了,應該分得清事情的輕重。希望我接完電話回來後,你外甥能給我個真實的回答。”

    門開,門關。

    狹小的審訊室恢復安靜,張浩磊往徐以銘身邊靠,帶着哭音道:“舅舅,我害怕,你快點帶我離開這兒好不好?我不想呆在這兒了,嗚嗚嗚!”

    徐以銘在來警局後,就已經觀看了從幼稚園送過來的完整片段,外甥確實是可疑的。

    他嘆了口氣,摸摸張浩磊的頭,語氣柔和,低聲問:“磊磊,你告訴舅舅,到底是誰唆使你把花盆推下去的?”

    “舅舅,我真的是不小心的,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

    “磊磊!”見外甥執意不說,徐以銘只能嚴厲着神色,“磊磊,你要是再不說實話,舅舅就走了,扔你一個人在這兒。”

    張浩磊一聽,哭的更加大聲,摟緊徐以銘,害怕地嚎着嗓子道:“是……是一個男人讓我這麼做的,他還給了我兩個樂高。”

    徐以銘眼色一暗,“他怎麼跟你說的?”

    張浩磊眨眨眼淚,“他跟我說是舅媽拋棄了你,然後跟了別的有錢男人,還說你臉上的傷就是被舅媽的那個男人打傷的。”

    聽到這兒,徐以銘基本明白了。

    張浩磊一個小孩子懂什麼?聽了那些話後肯定很生氣,再用他最喜歡的樂高誘惑他,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時,門開,齊明從外面進來。

    “徐先生,怎麼樣?你外甥肯說嗎?”

    徐以銘攬住微微發抖的張浩磊,“他已經全都告訴我了。確實是有個男人唆使他,但他也是被男人矇騙的,他以爲只是玩遊戲,根本不知道會砸傷人。”

    “嘁!”齊明嗤了一聲,將電腦屏幕轉向張浩磊,“還記得唆使你的那個男人長相嗎?仔細看看這視頻中有沒有?”

    張浩磊乖乖地點頭。

    *****

    醫院,父女倆還等着手術室門口。

    叮地一聲,白墨晟的手機屏幕亮起,是齊明發過來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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