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小姑娘已經打上了點滴,肉呼呼的手背扎着尖細的針,讓人看得好心疼。

    池靳辰在旁邊站在,擰眉,看着坐在牀邊,正撩着小姑娘黏在額頭上頭髮的好友:“阿晟,你是怎麼搞得?夕夕都燒成這樣了才知道?”

    白老太太跟着張雅柔一起去拿藥,白墨晟抹了一把臉,嗓音有些沙啞:“白博翰下午去幼稚園找夕夕,被雲曉攔住,後來我強行把她抱回來……”

    後面的話,不用再說,池靳辰已經明白。

    “那阿晟,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池靳辰靠在病牀尾的欄杆上,挑眉道:“總不能爲了讓夕夕安全,也跟夕夕劃清界限吧?”

    池靳辰當然知道這不可能,但身爲好哥們兒,有些話,他必須要說:“阿晟,我覺得你那種做法太過武斷了。雖然站在你的角度想,是爲她好。可如果是她自己呢?你如果告訴他關於白博翰害她的事,你覺得她會怎麼抉擇?”

    “你直接這樣什麼都不說,只拋出‘離婚’二字,完全是剝奪了雲曉做決定的權利。以後就算是一切明瞭,真相大白,她估計,也是會怨你的。”

    白墨晟摸着小姑娘胖嘟嘟的臉頰,低聲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只是……靳辰,我爸爸死前的畫面一直在我腦海裏徘徊,它就像個警鐘一樣,但凡我有一點兒動搖,就會轟轟轟地作響,提醒我不要心存僥倖,或許那萬分之一的可能就是雲曉也跟爸爸一樣,躺在血泊裏……”

    白墨晟猩紅着眼起身,走到池靳辰面前,拍怕他的肩膀:“靳辰,可能還要麻煩你幫我辦一件事!”

    “咱們是哥們兒,用不着這麼客氣!”

    *****

    明天,就是雲晨出院的日子,所以這天晚上,雲曉高興得有些睡不着。

    歐陽文靜正敷着面膜,看着雲曉來回走,將抱枕扔下她身上:“能不能別在我跟前晃盪,暈!”

    雲曉過去,攥住歐陽文靜的手臂:“阿靜,晨晨明天就出院了,你說我該以什麼樣的形式給他慶祝纔好?”

    歐陽文靜翻了個白眼,正想說話時,雲曉的手機響了,登時解脫狀:“有你的電話,趕緊接去!”

    雲曉拿起電話瞟了眼,是池靳辰的。

    想到可能是有關於雲晨的事,雲曉接起,還沒開口說話,池靳辰的聲音就先響了起來:“雲小姐,夕夕生病住院了,嘴裏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你能不能來醫院看看她?”

    “夕夕生病了?好好的怎麼會生病?”雲曉從沙發上一下竄了起來,不明白明明下午還好好的,怎麼晚上就嚴重要住院?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雲曉掛了電話就往外走。

    歐陽文靜見她連包都忘了拿,忙拎着,追了上去。

    ……

    進到住院部的電梯之中,雲曉望着牆壁上倒映出的倉皇的自己,才慢慢回過神來。

    萬一……白墨晟在那兒,她怎麼去看小姑娘?

    像下午一樣自取其辱嗎?

    雲曉不想。

    猶疑着,又按了雲晨所在的樓層。

    歐陽文靜白她一眼,“你按這個樓層幹什麼?既然來了就上去看看,還怕白墨晟不成?”手一按,又將雲曉的按的樓層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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