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知道吧，又不忍心，說知道吧，萬一打亂了白墨晟的計劃……
可是，又不能不回話！
面對雲曉的注視，池靳辰有些心虛，藉着放開水的動作，打哈哈地說：“雲小姐，我跟阿晟雖然是好兄弟，但他並不是什麼事都告訴我的。”
池靳辰瞥着雲曉的臉色，發現她咬着脣瓣，眼淚又落下來，便又忙補充道：“不過，雲小姐想知道答案的話，等阿晟手術完醒來後，可以直接去問他。畢竟，有疑問，還是問當事人比較好。”
“他會沒事的，對不對？”雲曉垂下眼瞼，緊張而又忐忑地問。
之前雲晨手術時她都沒有那種絕望的感覺，可剛剛看到那輛撞得沒有車型的阿斯頓馬丁後，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整個世界都變成灰色，黑壓壓的，籠罩在心頭，一點光亮都沒有。
池靳辰一滯，想到雲曉進手術室時白墨晟問過同樣的話，不禁輕嘆了口氣：“當然！阿晟吉人有天相！”
“嗯！”雲曉低低地應了一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凌晨一點的時候，手術結束，白墨晟被護士推了出來。
雲曉飛奔上前，掃到白墨晟打着繃帶的右腳時，瞪大眼看池靳辰：“這……”
車子被撞成那樣，雲曉下意識的以爲白墨晟會頭破血流什麼的，而且剛剛池靳辰還告訴她情況不太好。
結果……只是傷到了腿……
池靳辰咳咳兩聲，生硬地解釋：“我是後趕到的，我以爲阿晟也傷的挺嚴重的！”
手術，並沒有全麻，而是局部麻醉，所以白墨晟在聽到倆人的說話聲後就睜開了眼睛。
鐫刻流暢的臉上因爲失血過多有些許的蒼白，在看到雲曉後，眉頭微皺起：“你怎麼在這兒？”
語氣，神態都頗有不悅，指責的目光落到了池靳辰身上。
池靳辰一巴掌拍到白墨晟胸膛上，“阿晟，做人厚道點，雲小姐那麼擔心的來看你，你就不能說點兒好聽的？”
白墨晟被打的悶哼一聲，扭過頭去，沒說話了。
雲曉倒是對他這種語氣早就習慣了，只是心底還有疑問沒問清，所以便跟隨着一起去了病房。
池靳辰已經離開，白家那邊，消息暫時瞞着，所以並不知道。
病房裏，雲曉站在病牀前，看着明明醒着，卻閉着眼的白墨晟，淡淡地問：“白墨晟，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問題。”
頓了一會兒，也不管白墨晟回不回答，便又說：“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纔要跟我離婚？”
白墨晟藏在薄被底下的雙手用力收緊，緊閉的眼睫輕眨了下，睜開。
深邃的眸底，平靜而冰冷。
“沒有什麼苦衷，只是膩了！”
嗓音，帶着些術後的疲累，在空蕩的病房中迴盪，不喜不怒，毫無感情。
雲曉被刺得心猛地一縮，脣瓣抖了抖，“好！白墨晟，你要記住今晚說的話！”
眼中，蓄滿淚水，雲曉偏過頭，又立了幾秒，才轉身離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