俆以瞳不愧是徐以銘的妹妹,反應過來的同時拉走了一臉震驚的徐麗和姓邱的。

    一時之間,病房裏只剩下兩個人。

    徐以銘動了動,手掌撐在牀沿,想坐起來。

    雲曉察覺到他有這個意圖,出聲制止,“你現在的情況不宜移動,有什麼話,還是躺着說吧,我不走。”

    徐以銘身體僵了僵,像是鬆口氣,擡眸看向她時臉上的情緒很複雜,眼中隱約有一種頹敗之色閃過。

    雲曉不是沒察覺到他的目光,抿了抿脣,倒是她先開口問了一個問題,“徐以銘,我們的事已經過去了,你何必這樣!”

    “曉曉,對不起!”徐以銘舔了舔乾澀的脣,聲音像是砂石碾過一般,“我知道我們的事已經過去,只是欠你的道歉,還是該說!一切,都是我自己不珍惜的下場,我不怨你,只怨我自己腦子進水,纔會在犯錯後還不知悔改。”

    雲曉想到黃木婷的那些事,下意識的攥拳。

    “曉曉,對不起!”徐以銘還是坐了起來,有些喫力的扶着牀沿,一點一點奮力地把自己支撐起來,等他坐好,剛回來的血色又沒了,氣喘吁吁。

    雲曉始終站在原地,安靜地望着他。

    “對不起!對不起!”徐以銘垂着頭,背脊被胃痛折磨得不再那麼挺直,額前的碎髮在眼瞼處灑下一片陰影,重複着那三個字。

    “沒什麼對不對得起的,感情的事嘛,你情我願,你不喜歡我,我也不能強逼不是?”雲曉抿了抿脣,沉靜的眼睛毫無波瀾地看着他,“你好好養身體吧,你家裏還指望着你。至於過去的事情,不值一提,你也忘了吧。”

    得知徐以銘劈腿時,雲曉很憤怒,尤其是黃木婷在之後總是三番兩次在她面前刷存在感,雲曉越發的恨徐以銘。

    只是現在,黃木婷瘋癲了,而徐以銘似乎也得到了報應,心中的恨便也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淡了。

    何況,她現在心裏已經有白墨晟,不想讓別的情緒佔據她。

    徐以銘面露苦澀的笑,怔怔地望着雲曉。

    她對誰好,都是真心實意的,不會去賣好,也不會去邀功。時過境遷,現在就更不必拿着那點事不放。

    那一雙眼睛中早就找不到昔日對他的溫柔,連在其他人面前自然流露的只有她這個年紀纔有的朝氣和靈動,在面對他的時候都不自覺的掩藏起來。過往的種種,現在她只用‘不值一提’這四個字來概括。

    還真是諷刺啊……

    徐以銘想笑,可是笑不出來,扎着針的那一隻手無意識地握緊。

    *****

    歐陽文靜惦記雲曉,安排好校友會的事情就開車趕到醫院,剛一走進急診室,就見俆以瞳幾個人站在病房門外。

    “我朋友呢?”歐陽文靜奇怪地問。

    俆以瞳神情有些古怪,像是想問什麼。

    徐麗看了病房一眼,把話茬接過來,“在裏面,和以銘哥……”

    這話還沒說完,歐陽文靜就怒了,“你們讓她和徐以銘單獨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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