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徐以銘的眼睛掃過她身上的那件薄大衣,瞳孔猛地蜷縮了一下,她這幅模樣出現在白家老宅,代表了什麼,徐以銘能夠猜到。

    正是因爲知道是怎麼回事,胸口的位置才傳來鈍痛。

    看着這個女人,曾經是自己懷中的女人,如今穿着屬於別的男人的大衣,而且還是在他後悔了之後,這種心情,徐以銘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

    “你從君山別墅搬回來了?”徐以銘的目光讓人避不可避。

    雲曉點頭,停了一下,帶了些刻意地說,“我跟他已經結婚,當然是應該住在老宅的。”想到什麼,雲曉又補充了句:“對了,上次的事,謝謝,要不是有你的幫忙,估計我的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提到孩子,雲曉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整個人都變得無比柔和起來。

    “……”

    徐以銘露出震驚的眼神,有些魂不守舍地看向她的肚子。

    徐以銘怔怔的,腦子裏有一瞬間的空白。

    她已經和白墨晟有了孩子,這意味着他也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或許,從他選擇了黃木婷,從他劈腿,並不知悔改,讓她放棄他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沒有機會了。

    人生的道路上佈滿岔路,它是那麼殘酷,一旦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就再也沒有回頭的路。

    他扯了扯笑,像是自嘲,也帶着一絲哀涼,“恭喜你。”

    這句恭喜,是發自真心的。不管如何,她配得到幸福,比他們所有人都更值得過得好。

    雲曉用很輕的眼神看着他,淺淡的笑了笑,拘禮而疏離的回他,“謝謝。”

    齊博正從別墅出來的時候,看到兩個年輕人彼此隔着一段距離。雲曉低着頭,手裏拎着一個塑料水壺,頭髮用皮筋鬆鬆垮垮地挽着,男人過大的大衣把她襯得愈發嬌小,偶爾有風吹動的時候,不安分的碎髮會在她的臉頰來回飄蕩。

    站在他對面的徐以銘,眼神複雜地盯着她,近乎癡迷。

    只有齊博正這個角度,才能看到徐以銘垂在褲線兩側,緊攥的雙拳,像是極力壓抑着什麼。

    齊博正蹙眉,難道徐以銘跟雲曉認識?

    難怪知道他要來白家老宅,徐以銘主動求着要跟來。

    而得知齊博正竟然帶了徐以銘來的張雅柔,跟在齊博正身後跟了出來,就怕徐以銘和雲曉撞上,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張雅柔越過齊博正走到雲曉身邊,徐以銘適時收起臉上多餘的表情,衝張雅柔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張雅柔沒理會他,一看雲曉拿着水壺,馬上緊張道,“怎麼還拎這麼重的東西?快進屋快進屋,外面有點冷,萬一着涼可怎麼辦?”

    雲曉被張雅柔半推半就的推進了屋,其實她也不想在外面和徐以銘大眼瞪小眼。

    張雅柔這一番舉動,目的明顯,徐以銘抿脣,心中愈發的澀然。

    *****

    坐上齊博正的車,徐以銘一直很沉默。

    齊博正看徐以銘一眼,有些事不用說,齊博正已經能猜到一些,於是說,“白家可能過不久就要辦喜事了,不過具體的日子說是還沒定下來。小徐啊,你……”

    徐以銘聽出了齊博正的潛臺詞,面無表情的直視着前方,“齊先生放心吧。”

    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沒有任何的奢求了!

    放下,纔是對她,對自己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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