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雲曉禮貌地喊了張雅柔。
張雅柔連聲‘噯噯’應下，望向雲曉還不明顯的肚子，又看到關上駕駛座車門的兒子和揹着書包爬下車的孫女，心裏跟開了花似地開心，一邊想着今年看來得去廟裏燒幾柱高香，一邊拉過小姑娘的手跟雲曉說着話往屋裏走。
……
張雅柔是個很走心的母親，大半輩子都在爲兩女兒的終身大事操勞。
幾年前，尤其是在老公過世，張雅柔那段時間，跑寺廟跑得特勤，香火錢捐得……管門的小和尚，一看到張雅柔就眉開眼笑，要不是後來白老太太極力阻止，張雅柔差點都當了俗家弟子。
有一件事，張雅柔至今，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前兩年，她跟好姐妹去廟裏時，趁着旁人不注意，爬上供奉水果點心的桌子，偷拿了某尊菩薩的一雙鞋。
那時，張雅柔捧着鞋子，跪在蒲扇上：“菩薩，你要讓我兒子成家了，我就把鞋子還給你。”
如今心願達成了，老太太決定先帶着兒媳婦去還鞋，免得菩薩怪她言而無信。
……
雲曉聽到張雅柔說下個月，不由又想到白墨晟說要帶她跟夕夕去夏威夷的事。
看到張雅柔欣喜的模樣，雲曉真說不出回絕她的話，倒是白墨晟在旁邊插話：“懷了孕，還是少點奔波。”
“就你關心媳婦。”張雅柔瞪了眼女兒：“我兒媳婦，我比你疼得緊。”
“這德行……簡直跟他爸年輕的時候一個樣，只能他說別人，別人說不來他，一說，就給你臉色看。”
小姑娘在旁邊，落井下石地問：“奶奶，我以後會不會也像爸爸這樣子？”
“當然不會，你的脾氣像奶奶，再不濟，也跟你太奶奶一樣，絕對不像你爸跟你爺爺的。”
在雲曉還沒到白家之前，小姑娘經常住在老宅，因爲白墨晟要出差，漸漸地，孫女來的日子少了，張雅柔這心裏也落寞，進屋時，又跟雲曉提起：“這肚子馬上就要鼓起來了，要不，還是搬過來住吧，也好有個照應。”
“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讓張阿姨把墨晟以前的房間好好收拾收拾，缺什麼傢俱就添。”
小姑娘坐在沙發上，邊剝橘子邊說：“可是我們明天還要去夏威夷。”
“……”
張雅柔愣了愣，眨了下眼：“去夏威夷？怎麼沒聽你們提過？明天就去嗎？是不是太趕了點？”
看到婆婆這樣，雲曉心裏也不好受了，握着張雅柔的手，說：“只是去玩幾天。”
“這樣啊……”張雅柔鬆了口氣：“那就好好玩，不過要顧着身子，要是不適應就早點回來。”
張雅柔這麼一說，雲曉的心理負擔更重了些。
因爲從白墨晟的語氣中可以得出，他顯然是想讓她一直在夏威夷呆到生孩子的。
而到孩子出生，還有好幾個月，這就意味着並不是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