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擡頭，瞧瞧不說話的爸爸，又看看安靜喫飯的曉曉，清了清小嗓子，貌似恨不經意地提起：“我同桌昨天生日，今天他上學，帶了一個小蛋糕過來。”
雲曉想起來，小姑娘的生日，是在六月最後幾天。
“那夕夕想要什麼禮物？”她問。
小姑娘看了她一眼，挑高自己的小眉毛，剝着龍蝦殼：“這個，你自己看着辦吧。”
……
晚上，幫小姑娘洗澡時，雲曉發現了她小腿上的傷，一大塊的淤青。
小姑娘不以爲然：“跟人踢毽子時，不小心跟人撞到了。”
這已經不是這些日子以來的第一次受傷。
在婚禮上，小姑娘就跌了一跤，碎裂的瓷片，割破了她的拇指。
結果，拇指的傷還沒好，第二天又不小心在學校廁所滑到，磕腫了自己的小腦袋瓜。
還沒到兩天，腿上又傷到了。
替她穿上睡衣，雲曉去拿了藥箱，給小姑娘塗藥時想到她的生日，便徵詢她的意見：“要不邀請同學來家裏玩？”
小姑娘心裏歡喜，面上卻有些勉強：“既然你喜歡這樣，那就這樣吧。”
雲曉瞅她裝模作樣的德行，笑了，摸了摸她溼漉漉的小腦袋，拍了下她的小屁股，催她去吹頭髮。
*****
回到主臥，雲曉看到，最近一直忙到深夜才休息的男人，居然已經裹着薄毯躺在牀上。
簡單洗漱了一番，雲曉穿着睡衣上牀。
一張大牀，兩個人背對背躺着，半睡半醒之際，雲曉隱約察覺到自己被人擁住。
“我只是隨口說說，你倒真的記恨上了，這麼多天不理我。”
“……你煩不煩？”肚子月份越大，雲曉越嗜睡，被他纏着，有點不耐煩地咕噥了一句。
然後，使勁掰開他的手，往邊上躺了躺，尋了個舒適的位置繼續睡。
白墨晟望着她的背影，沉默了會兒，沒有躺回去，而是，選擇了又貼上去：“最近脾氣怎麼這麼大？”
“好像又胖了不少，你是不是偷偷吃了什麼？”
雲曉本就瞌睡，他像蚊子在耳邊嗡嗡嗡，現在又觸及‘體重’這個話題，她的火氣也一下子上來了。
嚯地一下坐起來，雲曉閉着眼，蹙着眉心，雙手推着白墨晟的身體。
“身體不舒服？”白墨晟靠上去，一手輕而易舉逮住她亂動的雙手，一手摟着她的腰：“孩子鬧你了？”
雲曉覺得這個時候的白墨晟，分外的無賴，明知故問。
“你去睡客房。”說着，把一個枕頭砸他的懷裏。
白墨晟看她半睡不醒的樣子，知道她在耍小性子，也不當真：“你下次再這麼說，我可當真了。”
“……”
雲曉睜眼，一本正經地看着他，意識也突然清晰了：“不用下次，這次就當真吧。”
白墨晟把枕頭放回原位，跟她的枕頭並排，放開她，自己躺回去，蓋好薄毯：“再鬧下去天就亮了，你現在神志不清，我不跟你討論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