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由是——路過嬰兒房，聽到兒子在哭，因爲不放心，打算晚上自己帶。
雲曉含糊地應了幾聲，眼睛一閉睡過去了。
沒一會兒，孩子就在嬰兒牀上哭開了，咧着小嘴，閉着眼，要多淒厲就有多淒厲。
白墨晟匆忙下了陪睡的牀，抱起哭鬧不停的兒子，也許是因爲緊張，一時竟忘了哪個姿勢會讓孩子更舒服，只能動作僵硬地摟着孩子，一聲又一聲地哄着，結果無濟於事。
雲曉在孩子嘶啞又懨懨的哭聲裏，醒過來，太陽穴突突地疼，有氣無力地說：“喂點奶粉吧。”
因爲剖腹產，雲曉的身體裏還有藥物殘留，不適合立即給孩子喝母乳。
關於怎麼泡奶粉，白墨晟白天有見過晏芸穎弄，但自己來泡，又是一番手忙腳亂，可孩子喝了一口就扭開頭，梗着脖子又嚎啕大哭。
白墨晟不想出去叫護士進來，索性把痛哭流涕的孩子放到雲曉的枕邊。
孩子每歇斯底里地嚎哭一聲，雲曉的腦袋就疼上一分，她伸手，摸了摸孩子的下面，果然——
“拿一塊尿布來。”
等白墨晟拿來了，雲曉強撐着睏意道：“給孩子換一下。”
白墨晟從來沒給孩子換過尿布，小姑娘那會兒，都是劉嫂一手照顧，自己頂多是在劉嫂換尿布時，把亂動的小胖墩舉起來，跟她大眼瞪小眼，哪有這麼親力親爲地伺候過？
雲曉沒再搭理他，頭一歪，直接睡了。
*****
第二天早晨，雲曉睜開眼，她是被一陣淡淡的腥味薰醒的，一偏頭，看到了陪睡牀上熟睡的男人。
她不知道昨晚他是什麼時候休息的。
至於孩子，雲曉眨了下眼，望過去，胖傢伙鬧騰了大半夜，正安靜地睡在嬰兒牀裏。
白老太太一大早就拎着一保溫杯的鯽魚湯過來了。
一推開門，白老太太聞到一陣嬰孩特有的屎臭味，把保溫杯擱到牀頭櫃上，過去翻開孫子的尿布，黃燦燦一片。
至於自家孫子，正雷打不驚地趴在牀上睡得正香，人進來，也沒見他醒過來。
“這怎麼照顧孩子的？”
雲曉如今躺在牀上一動不能動，白老太太當然猜到是誰這麼怠慢曾孫子：“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他生了孩子。”
“孩子昨天半夜一直吵，是墨晟在照顧。”雲曉忍不住，爲老公辯白了一句。
白老太太瞧着孫兒媳婦這麼護着孫子，笑眯眯地，替曾孫子擦乾淨屁屁，換了新的尿布，抱在懷裏，一邊輕拍曾孫子的背，一邊輕聲道：“咱們去外面看看，不打擾爸爸媽媽睡覺覺。”
*****
白墨晟醒過來，第一反應就去看嬰兒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