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微側過頭，用異常冷靜的聲音對她說，“讓我想想。”
雲曉整個人都軟了下來，甚至鼻子一酸，瞬間有想哭的衝動。
他不知道她有多怕，多怕他會說出‘分開’這兩個字。
她是那麼不容易才藏着這份感情，和他在一起的……
*****
送雲曉回去的路上，男人一言不發，她在下車前似乎有話要說，但到底還是沒有勇氣。
回去的路上，白墨晟撥了電話給沈行止，沈行止似乎剛睡着，聲音含糊不太清楚。
白墨晟冷聲問，“唐曉的真實身份，你知道的，是不是？”
他幾乎說的是肯定句，沈行止一個激靈從牀上坐起來，“白、白總……”
還沒解釋一個字，那邊就掛上了電話。聽到聽筒裏傳來的嘟嘟聲，沈行止一個頭兩個大，怎麼這麼突然就被他發現了呢？
車裏，白墨晟把手機扔到一邊的副駕駛座椅上，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
對雲曉，他破太多例，甚至在今晚得知她欺騙自己這麼多的事之後，都沒有對她發怒，要是被池靳辰他們知道，一定會取消他是被邪魔附體了。
男人一隻手掌控着方向盤，另一隻手揉着太陽穴的位置。
她今年才十八歲，喜歡上他的時候才十六歲……
十幾歲的丫頭片子，知道什麼是喜歡？
就連二十六歲的自己，都不敢輕言這兩個字，而她卻那麼輕輕鬆鬆的說出了口。
忽然間，白墨晟有點討厭自己。
一想到十九這個數字，白墨晟就煩躁的連車都不想再開。
車子停在月名山的停車場很久，白墨晟在抽過第三支香菸後，終於拿出了手機。
短暫的等待後，等到那邊傳來微啞的聲音後，他徐徐開了口，“我已經有決定了。”
*****
雲晨做好晚飯，敲開了雲曉的房門。
其實他有點擔心她，她回來的時候狀態就不大好，一頭鑽進臥室再沒出來過，讓他想關心一下都沒機會。
用最快的速度做好飯，雲晨總算有了理由，一開門，便見到她拿着手機，坐在牀邊對着窗外面發呆，就連他走近坐在她的身邊，都渾然不覺。
“怎麼無精打采的？是不是不舒服了？”
聞聲，雲曉的身子震了一下，如夢初醒一般，緩緩轉過頭對上雲晨關懷的雙眼，輕輕地搖了搖頭，“可能是有點累了，沒什麼。晨晨，你呢，最近心臟還好嗎？”
“我還以爲你都要忘了我，成天只顧着往外跑。”雲晨開玩笑的說，然後又拍拍她的肩膀，“我挺好的，你別擔心。”
雲曉眼底升起一抹愧疚，挽住雲晨瘦弱的手臂，將頭枕在他的肩上，“晨晨，以後我天天在家陪着你，哪也不去。”
說完這些，她再也沒有出聲，像是睡着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