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深處,一座巨大猙獰的獨眼羅漢像猛的被推開。
一口幽深不可測的階梯,驟然出現在眼前,陰鬱徹骨的冷風,突的從下方撲面而來,恍若黃泉之息。
“周離,這,這是....”
小茗緊緊靠在周離身邊,大眼睛裏,滿是驚恐。
周離淡淡一笑,看向這綠毛頭陀:“帶路。”
“呃...爺,這....”
這綠毛頭陀還想爭辯什麼,可一看周離的眼色,原本爭辯的話,不由又咽回到了肚子裏,只得小心在前方引路。
看這綠毛頭陀已經在一條小火蛇的陪伴下,走出七八步,在頭前帶路,周離以傳音對小茗道:“丫頭,下面可能會看到讓你做噩夢的東西,你還要不要下去”
“噯....”
小茗登時一愣,明顯猶豫了一下。
可她回頭一看這四面的乾屍,哪還顧得上其他小手緊緊抓住了周離的大手,“周離,我,我不管。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周離一笑,渾厚的真元已經將小茗牢牢籠罩,拉着她的小手,朝着石階下走去。
小火蛇將整個石階走道照的透亮。
石階是直的,並不彎曲。
就恍若是古埃及的金字塔一般,一直走出了兩三裏地,依然沒有轉折。
在石階的兩側,有着不少的繪畫,而且皆是彩繪。
只可惜,這裏有活風,不知爲什麼沒有密封好,這些壁畫已經被風腐蝕的不堪,看不清內容。
越往下走,這綠毛頭陀明顯越是畏懼。
在走了三裏半左右之時,前方出現了一個轉折。
這綠毛頭陀忙回身對周離道:“爺,這裏,這裏的過道有古怪,可能會傷人咱們必須要加倍小心....”
周離淡淡一笑:“走”
“呃是....”
綠毛頭陀不敢再多言,只能是繼續往下走。
這一半階梯與剛纔的呈對摺狀,不過坡度更爲陡峭,腳下石階也是更爲的粗糙。
剛開始幾步還沒什麼,但當週離三人走出百多步之後,周圍響起了淒厲的鬼叫般聲響。
時而嗚咽,時而尖銳,時而是女人,時而是男人,其間還夾雜着凜凜聖潔的梵音,像是一羣聲音在唱經。
“周離,這裏,這裏難道是陰曹地府嗎這些,這些東西,會不會吸人的陽氣....好嚇人....”
小茗幾乎要融化在周離懷裏,大氣兒都不敢再喘。
周離一笑:“孤魂野鬼而已,不要害怕。”
說着,周離大手一揮,另一條小火蛇驟然而出,像是一條火龍一般,直衝底下。
須臾,伴隨着一陣驚恐的尖叫,整個走道一下子安靜下來。
“......”
這綠毛頭陀不由喫力的嚥了口唾沫。
沒想到,身後這位小爺,不僅肉身如此強悍,精神力竟然也....難道,他是傳說中的法武雙修
這.....
可早已經瞭解了周離的手段,即便疑惑,這綠毛頭陀又怎敢多言半字
忙加快了腳步,小心在前方引路。
這條走道比之前要短了些,走了兩裏出頭,又來到了一個轉折。
這綠毛頭陀忙道:“爺,這,這裏真的是充滿了危險了。裏面有不少化境的冤魂。甚至,有幾個化境後期....貧僧,貧僧這身綠毒,就是被下方一個陰魂所傷,到現在,貧僧也沒找到破解的法門....”
“......”
這綠毛頭陀雖是無言,卻也只能在前方引路。
在前方開路的那條壯碩些的小火蛇,明顯也感覺到了前方的危機,不敢再貿然突進,與周離保持着幾十步的安全距離。
很快,前方便開始出現了化境的冤魂。
這綠毛頭陀雖是身體很強,但精神力方面明顯不摸門道,加之他雙臂剛剛被周離廢掉,與那化境初期的冤魂鬥了一小會兒,這纔將他驅散。
小茗此時也漸漸適應了這裏的節奏,稍稍放鬆了一些,但還是很緊張,大眼睛充滿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嗚
一聲淒厲的嘶吼,又是一隻化境中期的冤魂出現。
這綠毛頭陀剛要急急迎戰,卻忽見周離大手猛的一抓這隻化境中期的冤魂登時便魂飛魄散,一抹帶有濃郁陰鬱之氣的能量,徑自被周離吸入了體內。
“這.....”
這綠毛頭陀不可思議的看向周離,喫力的嚥了口唾沫。
這位小爺,這,這到底是什麼手段哇....
但一看周離淡淡的目光又看向他,他這時也回過神來,哪還敢多言半字忙又急急在前方引路。
不多時,周離已經喫掉了三隻化境中期的冤魂,來到了底部。
底部,是一個巨大的殿堂般空間,足有半個足球場大小,卻是空空蕩蕩,沒有任何擺設。
小火蛇幽深的火光照射下,不遠處的盡頭,有一扇巨大的石門。
這綠毛頭陀忙道:“爺,爺,那,那化境後期的冤魂就在這石門附近,我之前就是.....”
這綠毛頭陀還要說些什麼,忽然看到周離淡淡一笑,手中幾道法訣打出。
登時。
咔嚓嚓嚓
一個龐大的結界直接被碾成了魘粉,眼前的畫面驟然一變。
&
nbsp;“這,這是....”
這綠毛頭陀不由猛的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眼前的這一切。
小茗也是緊緊捂住了小嘴,不讓自己發出聲來。
周離的嘴角邊卻是掛着淡淡的笑意,不可置否。
只見~~,偌大的空間內,擺滿了蒲團。
這些蒲團早已經腐朽敗化,破爛不堪,明顯歷經歲月,但靠近石門那邊的蒲團之上,竟然坐着一個個人影。
這些人影明顯也早已經失去生命多時,被風化成了一具具乾屍,但看他們的模樣,明顯都是僧人,都有修爲在身。
越是往裏,境界越高。
在最裏面的位置,卻是盤坐着一個扎着花白金錢鼠辮的老者,他的境界,赫然是化境後期
看到周離三人走到了這殿堂裏,那花白金錢鼠辮的老者,竟然突兀的回過了頭~~,那已經坍塌、沒有了瞳孔的眼睛,竟然猛的張開來,像是鎖定了周離三人一般。
須臾,一股熟悉的濃郁綠色霧氣,驟然在他的體外升騰。
這綠毛頭陀瞳孔猛的放大,尖聲叫道:“爺,就是他,就是他當年就是他傷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