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一絲鐵鏽的大門散發着一股肅殺的氣息,除了兩個站崗的獄警,平時基本上沒有人的,雖然有一條公路,但是經過這邊的人,寧願多繞路半個小時,也不會選擇從這裏經過,經過最頻繁的估計就是每天一趟的公交車了,那是路線如此,不得不走。但是今天情況有些不同。
一大早,監獄門口外,停滿了車,以公路爲中心,朝着兩側眼神,仔細一看,都是秦王超跑,一邊五十輛,延綿數百米。除了司機,車上之人已經下車,站在車門前,黑色西裝,藍色領帶,墨鏡,皮鞋,一絲不苟的短寸頭,站的筆挺標杆,目不斜視。這種站直,如果穿着軍裝,是軍人,但是穿着西裝,就只有一種人:保鏢。
每輛車三個人,不過最壯觀的大門外站着的四隊西裝大漢,每對25人,總共一百人,標準的站姿,整齊的隊伍,全場肅穆,油然而生一股不一樣的的氣息,兩個獄警被氣息衝擊,眼中閃過不自然。
早上八點整。
監獄的鐵門吱呀一聲打開,在兩個獄警的陪同下,周七斤和許少強走出了監獄,按照慣例,兩個獄警是需要叮囑幾句的,比如以後好好做人,不要在看見你之類的話,但是一擡頭,看見外面黑壓壓的人羣,一股沉寂的氣息壓了過來,頓時喉嚨一堵,說不出話來。
周七斤眯着眼睛看着東方升起的太陽,已經有些刺眼了,這次進入監獄的時間並不長,至少和以前進監獄的時間相比,算是很短了,但是卻讓他畢生難忘,以前進去,不管是砍人、打架、威脅還是綁架,都很肯定知道自己不會死,風華一定會把他弄出來,從來沒有擔心過生死的事情,這一次不一樣。
這一次死的是警察,按照國內的慣例,襲警的案子是必破的,他知道秦胄的能量是風華的十倍,但是這一次觸碰到了某些行業的底線,不管誰來,都不好使。短短的日子,讓他有再世爲人之感,目光落到黑衣人身上。
“教官好”
所有人起身大喝,聲音震天,獄警看着,竟然不敢阻攔。
“大家”周七斤突然臉色一變,快步迎上從車上下來的人,激動道:“秦王你怎麼來了,這如何當得起”許少強跟在後面,也是激動無比,原以爲是沒機會出來了,想不到這麼快就出來了,不僅出來了,秦胄還親自來迎接他。
“在裏面沒受委屈吧”秦胄難得的一身西服,含笑問道。
“沒有。”周七斤道。
“受委屈的是別人。”許少強嘿嘿道。
“回家,爲你們洗塵接風。”秦胄哈哈一笑。
某公安局大樓最高層辦公室。
“爲什麼要把周七斤和許少強放出去,明知道兩個人不乾淨。”聲音帶着憤怒。
“去把門關上。”蒼老的聲音響起。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我們是什麼人”蒼老的聲音很平靜。
“警察”
“警察辦案講究什麼”蒼老聲音問道。
“證據。”
“既然知道辦案要講究證據還問”蒼老聲音道。
“案子已經結了,鐵證如山,我都已經把周七斤和許少強釘死了,爲什麼上面還要翻案”
“有疑點的案子,都不叫鐵證如山,能夠翻過來的案子,都不叫釘死了。”蒼老的聲音道,“你自己想想,你的那些證據,有幾個經得住推敲全是人證,物證呢”
“根本不需要人證”
“但是你的人證改口了,相反,還反咬一口,你怎麼解釋”蒼老聲音道。
“媒體懂什麼,藉助泱泱之口來壓迫我們辦案,這些輿論就應該禁止了。”
“這話是你該說的嗎”蒼老聲音一怒,另外一個聲音頓時弱了下去。
“可是,也不應該讓我們的人去頂缸啊。”
“什麼叫頂缸”蒼老聲音不悅道,另外一個人頓時沒了聲音。
“我就問你一句,他們自身有沒有問題”蒼老聲音冷冷地道。
還是沒有聲音。
“濫用職權有沒有收受賄賂沒有嗎辦案過程中不按照程序有沒有這麼大的案子,上面多少人盯着,還敢誘供,威壓,使用強制手段威逼無辜的人,對於這樣的敗類,就算沒有這件事,我也要把他們清除警察的隊伍。”蒼老聲音猛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自身不正,如何查處別人”
“可是,上面也要理解下面辦案人員的難處,如果全部按部就班,不知道有多少案子審不出
來,效率不知道要降低多少。”
“我明白。”
“根據軍部得到的消息,出現在太平洋上的神祕航空母艦就是秦胄的。”蒼老聲音轉了一個話題。
“什麼怎麼可能他從哪來弄來的”
“已經確認無疑,他從哪裏弄來的,無人得知,現在對於航空母艦的一切都查不到,唯一知道的信息就是這艘航空母艦滅了美國的航母戰鬥羣,第二次出手滅了四艘s級戰艦。”蒼老的聲音道。
“航母戰鬥羣這件事是真的”
“假不了,雖然美國竭力否認,但是漂浮在海洋上的航母碎片做不了假,而且爆炸的方式和四艘s級戰艦一模一樣,可以確定是出自秦胄的航空母艦。”
“怎麼會這麼厲害”
美國號稱全球霸主,航母戰鬥羣的威懾力至少要佔一半,雖然沒有開過戰,但是誰都知道,美國的航母是最厲害的,現在被一艘航母給搞定了,這未免太令人無法相信了。
“這艘航母的技術明顯領先於當今世界,不管是攻擊方式還是隱身技術,都超越現在太多,全世界都在尋找這艘航母,但是他就像消失了一般,找不到了。”蒼老聲音道。
“就是因爲這樣,才放過了周七斤和許少強”
“如果證據確鑿、鐵證如山,不要說一艘航母,就是十艘八艘,周七斤和許少強也出不去,必須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難道要製造冤假錯案”蒼老的聲音也是帶着一股邪火,明知道周七斤有罪,偏偏沒有證據,既爲放過了周七斤而生氣,又爲警察不能找到鐵證而失望。
“我明白了”
紅館頂樓。
爲周七斤和許少強的接風宴還在繼續,這段時間,秦王集團過的不順,先是秦王園林事件,接着是秦王廣場事件,又是八方圍攻,又是軍隊出手,弄得手忙腳亂,痛苦無比,這一切隨着周七斤和許少強的出獄而云消雨散。
只要是醒目一點的人,都應該知道,籠罩在秦王集團頭頂的陰雲已經散去,誰還敢出幺蛾子,秦王集團必然不客氣反擊。
所以,紅館的接風宴搞的十分盛大,秦王集團總部的人,除了必要的值班人員,都來了,大家載歌載舞,發泄這段時間的鬱悶。
詩婉筠不喜歡熱鬧,在開幕式之後,就一人來到了頂樓,這裏是秦胄的私人產所,但是秦胄發了話,這裏的一切,都可以對詩婉筠開放。
說起來,這次釋放周七斤和許少強這麼快,詩婉筠居功至偉,就是她對族人說了幾句話,那些曾經做了僞證的人,毫不猶豫就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自殺明智,纔會引起社會如此大的關注度。秦胄見識過厲害的催眠術,可以催眠一個兩個,但是三五個是絕對不行的,而詩婉筠根本就不用這些過程,她就直接說:說謊者,必須贖罪。
那些人就留下遺書接連跳樓。如果政府不做出反應,那些人還會接着跳下去,一直到贖罪爲之。
瞭解了這個種族的可怕信仰之後,秦胄產生了一絲恐懼,幸好詩婉筠和他成爲了朋友,如果是敵人的話,利用這些人來對付他,他將十分的麻煩。
“你不用謝我,本來就是我們的族人做錯了事情,現在只是走回正確的道路上來,不是爲了幫你。”詩婉筠平靜地道。
“還是要謝謝。”秦胄真誠道。
“我明天要回去了。”詩婉筠突然道。
“爲什麼這裏住的不好嗎”秦胄有些不捨。
“此間事了,我自然也該回去了,這裏不屬於我。”詩婉筠表情恬淡。
“我看了你們的教義,並不排斥融入塵世,你何必回去呢修心的話,在哪裏都是一樣的。”秦胄道。
“我屬於大山。”詩婉筠認真道。
“以後還能相見嗎”秦胄語氣有些低沉。
詩婉筠如水般清冷的目光看着他,半晌,突然嫣然一笑,“我一直在大山,那裏是我的家,我的一切。”
秦胄也笑起來了,詩婉筠的意思,他懂了,如果想她,隨時可以去找她。
這是變相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