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李文娟喊了聲，看着手上自己沒能塞出去的五塊，還有夏曉給的十塊，嘆道：“這孩子。”
夏曉一走，李文娟回了院子裏，見夏老太和王進英還有夏康和夏薇不在，便對着夏靜幾個女兒道：“把你們的壓歲錢給媽媽，媽媽幫你們收着。”
夏華還小，他的錢自然給李文娟收了，夏春榮和夏曉大了，李文娟也沒有找他們要，但幾個小的就不同了。
夏靜立馬把壓歲錢放到了身後，拒絕的表情很明顯，夏虹和夏琳也不願意，但最後在李文娟的目光下，不情不願地把壓歲錢交出來。
“怎麼就這些？”李文娟道，幾個孩子的壓歲錢多少，其實她心裏也有數的。
夏靜嘟了哮嘴道：“我們初一那天跟哥哥姐姐出街玩，都花在喫上了。”
“別喫太多糖，牙容易壞。”李文娟收了幾個孩子的壓歲錢，也沒有說什麼時候了，只是道：“趕緊喫早飯，然後陪陪你們奶奶，媽去晾衣服。”
“知道了，媽。”夏靜幾個應聲。
李文娟一頓又道：“也要陪陪你們爸爸，讓爸爸開心一些知道嗎？”
“知道了，媽。”
李文娟朝着兒女微微一笑，看着幾個這麼懂事又聽話的孩子，她覺得自己這輩子再辛苦再勞累也是值得的。
夏曉先是去了醫院，走進病房，夏春榮就看到她了，“大妹，怎麼是你來？”
“我昨天答應去外婆家，所以我先過來送飯，一會二伯或者二嬸過來，我就從這裏去外婆家。”夏曉說朝病牀上的爺爺打招呼道：“爺爺，今天感覺怎麼樣？還頭暈嗎？”
“我沒事，就你們大驚小怪的。”夏老頭不開心道，“在這裏住着太花錢了，一會你二叔過來，就讓他辦出院，我也不想在這裏躺着，還累着你們忙活。”
夏曉把飯盒到桌子上，然後把裏面的飯和粥還有菜都一一擺出來，朝着夏老頭笑道：“爺爺，身體可是您好自個的，您不舒服可要說出來，現在在醫院裏，有醫生看着呢。”
“沒事沒事，我什麼事都沒有。”夏老頭坐了起來道：“我還能多喫飯多喫肉呢。”
夏曉把粥放在夏老頭的面前道：“那真不好意思，醫生說了，爺爺這兩天得喫粥，不過爺爺放心，您好的粥我是用瘦肉給熬的，好喫着呢。”
夏老頭不自覺地鼓了鼓嘴，看着白白的粥有些嫌棄，反而對夏春榮的飯菜嚥了咽口水。
夏春榮道：“爺爺別想，我出去喫。”
“臭小子。”夏老頭吹鬍子瞪眼。
夏曉好笑道：“爺爺，嚐嚐吧，我給您熬的粥可好吃了，不信你試試。”
“可你爺爺我現在想喫大魚大肉，不喜歡蒸煮的。”夏老頭有些哀怨，嘴裏問着夏曉：“你大伯可有回去？”
夏曉搖頭，“沒有呢。
”她確實沒有見到夏建國。
夏曉笑笑，“爺爺誇我呢，我就是這麼煮的，也沒有什麼方法啊，可能跟爺爺的心情有關，是吧，您有一個這麼漂亮又水靈的孫女陪您好喫飯，那心情多好啊。”
咳咳，夏老頭差點給噎到了，“你這丫頭長膽了，什麼話都沒個顧忌。”
說到這裏，夏老頭又道：“丫頭啊，那時候收到你的信啊，我看了之後，就覺得所有孫女外孫女裏面，你最有智慧。”
“爺爺，你有啥就說吧，我怎麼覺得你這一誇，我都不好意思了。”夏曉道。
夏老頭道：“好吧，爺爺也不跟你繞彎子了，你覺得你大伯和大伯孃這事怎麼樣？”
夏曉一頓道：“爺爺怎麼問我呢，我一個小輩也不好說長輩的話。”
“要你大哥，我還就信了，但你這丫頭有膽氣，爺爺就想聽你說的。”夏老頭道。
夏曉看了看外面喫飯的夏春榮，他明顯在聽着，卻對她投過去的目光視而不見，也知道自己非說不可了，便道：“爺爺，我跟你說這話不會傳出去吧？”
“不會。”夏老頭保證道，“爺爺是那樣害孫女的人嗎？”
“那好吧，既然爺爺問了，那我就跟爺爺說了。”夏曉說到這裏停頓一下道：“爺爺，你知道我剛剛送飯來的時候去了哪裏嗎？”
夏曉沒等夏老頭回答又道：“去了趙家了，我昨天問了小薇趙家的位置，想着阿祥哥和燕子姐沒看到人影，又聽說他們沒有來醫院看您，我也沒想去趙家找，只是想經過趙家，看看會不會碰上他們。”
夏曉見夏老頭聽的認真又道：“爺爺，你快喫啊，不然粥就涼了，好喫就多喫一些，孫女繼續說。”
“你這丫頭。”夏老頭失笑，又繼續喫着。
夏曉道：“我正好聽到阿祥哥和燕子姐勸着大伯孃跟大伯離婚，大伯孃不願意，但趙家的人都勸着離。”
說到這裏夏曉看夏老頭臉色不好忙道：“我不說了，爺爺也別生氣。”
“你說，我不生氣。”夏老頭道。
夏曉搖頭，再也不肯說了，夏老頭直接賭氣不吃了，“你吊着爺爺的胃口，爺爺喫不下了。”
夏曉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爺爺並沒有表面上的嚴肅，甚至性格有些寶的，當即妥協道：“好好好，我說。”
夏老頭這纔拿了碗筷，夏曉又道：“後來，趙家有兩個條件，一個是不離婚，但老宅的房子得歸大伯，二是離婚，但阿祥哥和燕子姐得改姓趙。”
夏老頭面無表情，眼裏無波，夏曉一時提了起了，也不知道夏老頭這是氣還是不氣。
她的手在夏老頭的面前晃了晃，道：“爺爺，您沒事吧，要不要我叫醫生來啊。”
說着夏曉朝着外面的夏春榮道：“哥，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