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會鬱珍還委屈的很，一把鼻涕一把淚，楊雪華直接就拎包走人，外面除了鬱世傑和賀學兵還有子孫輩的，顯然也是聽到了兩人的話了。
“我們回去吧。”楊雪華覺得鬱珍已經沒救了，過來這裏看她，簡直就是浪費感情和時間。
“你照顧好她。”鬱世傑也只能對賀學兵這麼交代了，對於這個妹妹，鬱世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要說兄妹倆有多深的感情也不是，小時候的感情還是不錯的，但長大後聚多離少，鬱世傑甚至不怎麼回家，和家人也聯繫的少。
鬱珍也沒有主動去聯繫鬱世傑，兄妹之間的感情也漸變淡，大家各有各有事，各有有的家庭，如今剩下的也只是責任。
鬱偉明和薛寶珠去世，鬱世傑對這個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也照顧幾分，看在薛寶珠這個繼母當的還不錯的份上，對鬱珍這個妹妹也沒有什麼不喜或者不滿的。
但剛剛聽了鬱珍那些話，鬱世傑都覺得鬱珍現在越來越不像樣了，日子也越過越糊塗了。
屋裏的鬱珍一聽到鬱世傑和楊雪華纔來了就要離開，自然不幹了，忙衝了出來，一個不穩撲倒在門口，乾脆就坐到了地上哭了起來。
“連哥哥也不要我了嗎，我是你唯一的妹妹啊，爸爸媽媽不在了，我們是世界上最親的人，我要是死了，哥哥也不管我嗎……。”
楊雪華都差點聽不進去了，鬱世傑額角的青筋一繃一緊，這要是以前手下的兵，早被他罵死了。
“閉嘴，你看看你像什麼樣，都當奶奶的人了，再過個一兩年都是曾奶奶了，你就不能消停點嗎。在電話裏說的要死要活的，怨那個恨這個，就全天下都對不起你，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極品的。”鬱世傑忍不住都開罵了。
“還哭，哭這麼大聲，怕別人聽不到嗎。這裏是醫院，你想讓大家來看你的表演是吧，你有什麼好委屈的。雖然一個巴掌拍不響，但你把日子過的成這樣，你就沒有一點反省嗎。你再這樣下去，把整個家裏丈夫兒女都得罪了，我也不管你了，你就自生自滅吧。”
他這當大哥容易嗎，這些年來，三天兩頭常聽着鬱珍的哭訴，抱怨和委屈，耳朵都快長繭了。
但體諒着鬱珍身體不好，鬱世傑也沒有計較，可現在真忍不了了。
若不知道鬱珍和賀學兵那點事，鬱世傑可能還會怪賀學兵沒有照顧好鬱珍，可瞭解之後，鬱世傑對這個妹妹是一點都不同情的。
特別鬱珍把一切都怪到了夏曉身上，這更沒有理由，而且說的那樣的難聽，鬱世傑光聽了臉都臊紅。
有這樣一個妹妹，鬱世傑在賀學兵面前都沒法理直氣壯了。
他之前還說賀學兵兩句，鬱珍現在病了，脾氣不好也正常，讓賀學兵多擔待，好好照顧鬱珍。
年的夫妻了，孫子也有了，老夫老妻了，好好安度晚年。
可是現在鬱珍簡直有病，身體的病是一回事，腦子病了就沒救了。
鬱珍看着鬱世傑鐵青的臉，也沒有再大聲哭，只是輕泣着，心裏還是覺得很委屈，覺得大家都不愛她了，都厭棄她了。
這會鬱珍有些心灰意冷，甚至覺得活的沒有意思了。
鬱世傑和楊雪華雖說離開了，但也沒有真的回S城，只是回到了鬱家。
卻不想前腳才進門，後腳便接到了醫院那邊的電話，鬱珍鬧自殺了，現在在手術室。
他們在軍區醫院自然是有熟人的，而且鬱世傑還拜託醫生護士好好照顧鬱珍，可現在這一出電話打來，鬱世傑和楊雪華只覺得的心累。
他們都上八十了，這一回來便直接去醫院看鬱珍，被鬱珍這一折騰，回來都還沒有好好休息，鬱珍那裏就鬧自殺了。
“割腕，她怎麼不直接把自己給捅死了，直接割喉不是更快嗎。”鬱世傑都要氣炸了，真想剝開鬱珍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着什麼廢料。
手術室外，賀學兵撐着柺杖坐在椅子上，垂頭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兒子賀英南和兒媳馬玉秀守在外面，女兒嫁的遠並沒有過來，而賀學兵也沒讓女兒過來。
“爸，我讓小李送你回去休息，我在這裏守着就好了。”賀英南見着老父這般枯坐無言，一臉的疲憊，便出聲道。
賀學兵搖頭，“不用，你們也坐吧，不用站着。”
賀英南和馬玉秀也是有些累的，便也坐到一邊，他們的目光盯着手術室一會，心底幽幽嘆氣。
賀學兵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道：“我和你媽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你媽總覺得我對不起她，但我對你媽還真挺煩的。”
這些話賀學兵以前是不會跟別人提的，也不會跟兒女們說，甚至也不會像現在說的這樣的直白。
他以前也沒有現在那麼厭煩鬱珍，畢竟日子還是要過的，賀學兵雖然沒有愛上鬱珍，也沒有多少的喜歡，但總是夫妻。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討厭鬱珍，因爲鬱珍總在他面前提起夏曉，把賀學兵深藏心底的心事一次次挖出來，然後言語上說着夏曉的不是。
賀學兵和鬱珍的矛盾也確實因爲夏曉，雖然夏曉和人們的生活半點干係也沒有，但賀學兵是承認自己喜歡夏曉的，也喜歡了多年了。
可是他和夏曉幾十年前就再沒有了可能，而且夏曉那樣的美好，賀學兵做不到真的把人從心底趕出去。
而且賀學兵就算不用去刻意的打聽，有時候也能從新聞媒體上知道夏曉的一些事和貢獻。
美麗智慧，知性優雅，才能出衆，不論是科學研究，還是商業財經，夏曉都是行業的佼佼者。
這樣傑出優秀的女性，不說賀學兵這個喜歡了多年的人，就是大多數的男人也會欣賞這樣的女人，甚至被其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