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更重要的是剛纔說話的時候那個格外親近的語氣。
一口一個她,她是誰啊?
紀隊長這次什麼都沒說,只露出個“您自己體會”的高深莫測的笑,就拿着茶葉上樓去了。
留下阿姨站在那裏滿臉疑惑,半晌,突然臉上帶了些驚喜:
“難道……是個姑娘送的?”
要說顧夕的存在,其實現在在紀家根本就不是祕密了。
紀隊長在H省的時候去見顧夕就毫不遮掩,甚至紀遠航小朋友都光明正大地在顧夕那裏住了好久,再加上紀懷宇這種人的關注,可以說紀家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當然在老爺子和紀懷風沒有攤開來說之前,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不提顧夕。
這樣一來沒跟人打聽過的阿姨當然就不知道了。
阿姨猜到這裏,高興得在原地直轉圈,差點兒直接就跟着上樓去追問了。
老天保佑,懷風這孩子終於有對象了。
這孩子什麼都好,懂事兒孝順有出息,別看外人都說紀懷風性子冷不好接觸,但阿姨卻知道紀懷風這孩子的珍貴之處。
唯一就是遲遲不結婚,眼看着二十好幾奔三十的人了,再不找個對象,將來的孩子得跟紀遠航差多少歲啊。
但是阿姨最後還是忍住了。
不行,這時候可不能上去打擾。
沒看懷風帶着茶上去嗎,那茶要真是人家姑娘給的,說不定就是去給老爺子報喜的,這種重要時刻她可絕對不能打擾。
阿姨自以爲發現了真相,卻不知道沒有顧夕的話紀懷風還不敢說,而他一回家就直奔老爺子書房,是爲了告狀去的。
孫媳婦讓紀懷宇給欺負了,當然要找老爺子做主。
“爺爺,我可以進來嗎?”紀懷風站在書房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紀老爺子的聲音傳來。
推門進去,看見老爺子果然坐在棋盤前皺着眉頭,見紀懷風進來頭都沒擡一下。
紀懷風也不在意,將茶葉放下,走過去徑直要端起桌上的茶。
“你幹什麼?”老爺子眼角餘光發現,立刻伸手按住,眼神嚴厲地看過來。
紀懷風對老爺子的威嚴完全不爲所動,依舊笑着道:
“給您換杯茶。”
“不用。”老爺子一口拒絕了,想了想似乎語氣有些太生硬了,就解釋了一句,“茶不涼,剛端來的。”
說着忍不住看了紀懷風一眼。
要不是家裏人整天唸叨什麼遵醫囑,這不讓碰那不讓喝的,他也不至於喝杯茶還要跟這小子解釋。
而在老爺子看來,他都做到了這個份兒上了,紀懷風也應該見好就收別再阻止他喝茶了。
沒想到紀懷風看着他笑了一下,趁老爺子放鬆警惕的時候,一把將茶杯搶過來。
隨後在老爺子瞪大的眼睛注視下一飲而盡。
“你!”老爺子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紀懷風。
反了天了,這是要幹什麼?
然而對在他跟前長大的紀懷風來說顯然不算什麼。
“口渴,借您的茶一喝。”很隨便地找了個不走心的藉口,紀懷風就將自己帶來的茶葉拿過來,“我賠您一壺。”
紀老爺子一聽頓時忘了自己剛纔要說的話,狐疑地盯着紀懷風:
“賠我一壺?”
見紀懷風點了頭之後自顧自動作,盯着看了會兒,紀老爺子頓時將目光放在了茶葉上:
“這茶是哪兒來的?”
當然是您孫媳婦給的啊。
紀懷風心裏特別歡快地回了一句,轉身卻是雲淡風輕的表情:
“您猜。”
顧夕可不知道回家告狀的紀懷風,還那麼有心情先拿着她給的茶葉賣個關子。
事實上她在進宿舍門之前徘徊了一會兒,要不是明天要上課,她真想今天干脆就跑回去房子住了,不然進門肯定要被那幾個室友抓住問的。
顧夕果然沒猜錯,剛一推門進去露了臉,還沒等她露出討好的笑容呢,陸湘湘就直接躥了過來:
“你可算回來了。”
顧夕立刻反應迅速地擋開她,然後把手裏的袋子舉高了:
“等等,等等,我帶了喫的回來,你們餓不餓?”
然後勤快無比地將袋子裏的喫的一一拿出來,還都冒着熱氣呢,是紀懷風幫她想到的主意,回來之前特意在附近的夜市買的,凡是幾個室友愛喫的大手筆地都買了。
半個小時後,顧夕看着幾個喫飽喝足審訊起她來都顯得懶洋洋的室友,覺得得對象聰明如紀懷風者,實在是三生有幸。
當然最後還是不免被問了跟紀懷風確定關係的經過。
但其實幾個室友也只是鬧一鬧,都知道顧夕是個心裏有數的,再說陸湘湘對紀懷風也算是熟悉,到了最後只確定了一件事兒,就是日後不管誰談了對象,都像是今天一樣請客喫飯。
幾個人全都笑着說定了,不去想一年之後顧夕三人就要回去A大的事兒。
晚上洗漱之後躺在牀上,宿舍裏安靜下來,顧夕卻睡不着了,睜着眼睛想白天聽到的消息,尤其是關於顧雪的。
時隔一年多,顧雪再次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想到自從她離開六裏村到了省城之後發生的事兒,想到在三中唸書的弟弟,還有偷偷見面的顧雪和她媽,顧夕無聲嘆了口氣。
而此時H省顧雪的住處,蔣雲朗也留宿在這裏。
顧雪有孕月份還淺,還沒有怎麼顯懷,再加上最近天氣越發涼了,顧雪穿得稍微多一些就讓人完全注意不到她身材的變化。
當然單位的人都注意到了蔣雲朗最近天天接送顧雪,但在衆人看來,這就是小兩口剛訂婚如膠似漆的緣故。
至於住在這裏,也是蔣雲朗強烈要求的。
他倒是想讓顧雪搬過去跟他一起住,但顧雪說還沒結婚,哪怕是訂婚了她也不去住,蔣雲朗不放心她自己住,只要自己搬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