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果斷起身換了衣裳出門,直奔A大附近那條街。
三輪車都說買就買了,現在有錢在手,還猶豫什麼?
顧夕知道這附近的店肯定比別處的租金高,但是爲了兼顧學業,就一定不能離得太遠了。
而且價高自然有它的道理,就在A大門口,每天光是進進出出的學生,就足夠形成龐大的客源了。
顧夕到的時候,因爲假期人少,很多店開着門,但並沒有什麼生意。
但就算這樣,開學之後生意火爆,足夠抵得過寒暑假的冷清了。
興致勃勃從街尾開始細細地逛,一邊看看這附近都開着什麼店,另外主要留意有沒有什麼店要對外出租的。
只是讓顧夕失望的是,眼看着都到校門口了,根本就沒有空着的鋪面。
“不租了不租了。”
正覺得今天應該找不到了,聽到前面傳來氣憤的聲音。
顧夕擡頭看去。
幾乎是挨着校門口最近的店面門口,說話的是個看着上了年紀的大爺,一邊說一邊把個中年男子硬推出了門外。
接着店門被他用力關上,隨後一個用袋子包住的東西被“砰”地扔到了地上:
“拿着你的東西趕緊走。”
周圍看熱鬧的,瞧清楚從袋子裏掉出來一盤錄像帶。
最重要是錄像帶上竟然有個沒穿衣服的女人,立刻捂着眼睛叫了出來。
“哎呦,傷風敗俗啊。”
“還真是,我聽人說,這叫什麼來着,對,叫****,那都不能看的,看了要長針眼的。”
“就這還想開到大學門口,安的是什麼心?這不是要禍害祖國的未來嗎?”
一時間衆人議論紛紛,全都指責那個被房東推出來的中年人。
中年人心疼地把錄像帶撿起來,一看都摔壞了,頓時惱羞成怒:
“你個不識貨的老東西,守着你這破房子長毛吧,我看以後誰能給你這麼高的租金,你以爲錄像廳誰都能開得起的?”
老陳頭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
“我這房子就是一輩子租不出去爛在手裏,也不租給你這種人,滾滾滾,再不走我去派出所舉報你,還有校長那裏,我就不信教書育人的地方,能讓你這種心術不正的人留下。”
老陳頭氣呼呼拿着掃把趕人。
中年人不甘心地瞪了他好幾眼,這才狼狽地跑了。
看熱鬧的又圍着說了幾句,見老爺子冷着臉不理人,就也散了。
“以爲我稀罕那幾個錢?要不是老婆子天天吵着屋子空着沒人氣,我就愛掛着鎖頭怎麼了?”
老陳頭氣還沒消,順手把門前的地給掃了,嘴裏嘀嘀咕咕的。
卻也有些頭疼。
不知道回去咋跟老伴交代。
突然聽到身後響起一道清亮悅耳的聲音:
“大爺,請問,這房子出租嗎?”
老陳頭猛地回頭。
臉上帶笑的小姑娘,眉眼彎彎俏生生地站在那裏,好像春天裏一朵開得正好的花兒。
大半個月的時間。
每天早上照常出攤,到七八點鐘買早餐的散了,她就回家換衣服,自己買了塗料刷牆,再去收一些二手的桌椅回來,全都動手重新刷一遍。
整個屋子沒幾天就大變樣了。
顧夕站在屋裏特別有成就感地看着,尤其一想到當時趕上大爺着急找下家堵老婆子嘴的好時機。
讓顧夕撿漏,以比預期低很多的價格租下這裏,顧夕眼睛都要笑成月牙了。
沒辦法,她窮啊。
房子用了一星期大略收拾完,定製的牌匾又過了幾天纔拿過來,等她把這些都忙完,眼看着離開學也就半個月了。
而顧夕把開張時間定在開學之前三天,正好學生開始返校的時候。
忙完這些,顧夕想着給小弟打個電話,怎麼着她在省城也算是安頓好了,讓小弟知道也能放心。
顧小弟接到電話很高興,等聽到她姐竟然準備在學校門口開個店鋪,驚訝得叫道:
“姐,這是真的?你哪來那麼多錢?”
“一部分錢是這些天賺的,還有跟朋友借的。”
顧夕可不敢跟小弟說前幾天有小混混找茬的事兒,要不這孩子肯定擔心。
“太好了,就是你開學之後能忙得過來嗎?”
顧小弟爲姐姐高興,可是也覺得他姐這樣太累了。
“沒事兒,我……”
顧夕剛想說應該有時間,話筒那頭一陣譁聲。
聽到顧小弟憤怒的聲音:
“媽你幹什麼?你把電話給我。”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兒,你姐往家打電話,你還揹着媽,你不知道媽多擔心嗎?”
王淑蘭來氣了。
她在園子幹活兒,隱約聽到有人招呼了一聲。
擦了手進屋剛要問問怎麼回事兒,小兒子落下一句二柱找他就跑了。
王淑蘭越想越不對勁兒。
她剛纔明明聽到說是電話找,二柱家就在村裏,哪還用打電話啊?
這纔跟着出來。
哪想到小兒子腿腳太快,她跑過來的時候,就看着小兒子抱着電話直笑。
她也沒吱聲,果然聽了沒兩句就知道了,對面的竟然是大閨女。
這兩個孩子真是主意越來越正了,姐弟倆通電話還瞞着她。
顧小弟被堵得說不出話。
王淑蘭沒理小兒子,抓着話筒:
“是夕兒不?”
顧夕拿着話筒。
“夕兒,是媽啊,你這孩子咋不說話?”
王淑蘭知道電話沒有掛斷,可是大閨女卻一直不說話,心裏頓時着急了。
“你在省城咋樣?對了,剛纔你跟你弟說的什麼,你要在省城開店了?”
王淑蘭想到剛纔聽到的,心裏很是驚訝。
她沒想到大閨女一個剛高中畢業的孩子,到了省城竟然能這麼快就安頓下來,甚至還能開店了。
“那,你跟你哥聯繫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