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她好像對感情有些排斥,雖然沒有直說過。
紀懷風不怕表白被拒絕,怕的是在顧夕還沒有對他產生感情的時候,他貿然開口會讓顧夕對他防備。
所以他不能唐突表白。
他需要讓顧夕習慣他這個人的存在,生活中慢慢充斥他的影子,直到超過任正軒,超過所有人。
不急,他有耐心可以做到。
“還是太少,再點幾道吧。”
紀懷風樂此不疲地,單方面跟顧夕“商量”菜式。
紀遠航看着眼前的一幕,託着小下巴直嘆氣。
原來男人陷入愛情的模樣這麼傻,連他二叔這樣冰塊臉的硬漢都免不了。
等他長大一定要慎重纔行。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這樣眼底帶笑的二叔,要比平時看着更順眼了。
顧夕又不傻。
一開始只是因爲難得遇到喫飯這麼搭的,很快就察覺不對了。
好像她說什麼,紀懷風都能接上她愛聽的話。
“小航想喫什麼?”
顧夕決定少跟紀懷風說話。
她想出去坐到紀遠航身邊,但紀懷風坐着不動,只好把菜單遞過去。
“顧姐姐剛纔說的幾道我也愛喫,我可能喫辣了,我媽媽也是,等以後顧姐姐去我家,跟媽媽肯定能喫到一起,你去我家做客吧。”
紀懷風立刻又接上:
“你想去嗎,到時候我可以申請休假,帶你到處走走。”
顧夕無奈,她真沒有這個意思啊。
這倆人連轉移話題的機會都不給她,說着說着又轉回來了。
點好菜,顧夕趁着上菜之前去了洗手間,總算鬆了口氣。
她總覺得今天的紀懷風給她一種侵略感。
回來原本打算順勢坐在紀遠航這一側。
可她剛走過來,紀懷風就站起來,做出讓她進去的姿勢:
“馬上就上菜了,待會兒涼粉都給你喫。”
“還是……大家一起喫吧。”
顧夕都想瞪他一眼了。
她有那麼饞嗎?
只好繼續挨着他。
看着乖乖坐在自己身邊的姑娘,紀懷風忍不住笑了。
覺得自己比之前更瞭解了顧夕一些。
其實只要不觸碰她的底線,在一些無傷大雅的事兒上,她有時候是不會太拒絕人的。
比如現在。
一頓飯吃了一個半小時,都是合胃口的,顧夕喫得很飽。
就是總覺得紀懷風沒怎麼喫,藉着說話的機會,用公筷一個勁兒給她加菜。
倒是送上來的水喝了不少。
“你沒胃口?”
顧夕有些疑惑。
紀懷風搖頭:
“不是,我早上喫太多了,現在有些喫不下,但是待會兒很有可能會餓,要不去你店裏,你再給我做個煎餅果子吧。”
顧夕立刻不想再跟他說話了,牽着紀遠航下樓買單。
說好了她請客的。
結果三人剛下樓,就看到挨着樓梯口最近的一張桌子上,俞曉曼竟然還沒走。
一看見顧夕下來,她立刻站了起來。
顧夕都被驚住了。
直覺去看她桌上的東西,湯都冷了,牛排也只是切了一小塊。
俞曉曼看見顧夕火氣蹭蹭往上躥。
她早就等得一肚子火了,幾次試圖上樓都被攔下。
最後餐廳服務員臉色都不對了,大有她再這樣無禮,就要把人趕出去的架勢。
要不是爲了看個究竟,看看顧夕到底巴結上了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以爲她是時間太多嗎?
“顧夕,你……”
好不容易等到人下來了,俞曉曼立刻朝這頭走來。
但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另一道驚訝的聲音同時響起:
“顧夕?”
顧夕回頭,看見任正軒正看着她。
而任正軒身邊還站着兩個人。
看起來很有氣質的中年女性,眉眼間與任正軒有些相似之處。
另外一個長得英氣好看的女孩子,原本正低聲笑着跟中年女性說話,聽到任正軒叫的名字,立刻擡頭朝顧夕看過來。
任正軒看見顧夕很高興,可是再看到顧夕身邊的紀家叔侄倆。
尤其顧夕手裏牽着紀遠航,而任正軒看過去的時候,紀遠航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竟然另一隻手牽住了紀懷風。
三人站在那裏就跟一家三口一樣。
任正軒心裏一堵,可他也不能在這時候說什麼,連忙介紹一下。
任母和善的臉上帶着笑:
“你就是顧夕?我聽正軒在家提起你很多次了,”
“阿姨好。”
顧夕連忙打了招呼。
只是偶遇,再說顧夕他們都要走了,任正軒三人才來喫飯。
是以說了幾句話就告辭了。
任母看得出來對顧夕第一印象不錯,邀請她以後有空去家裏做客。
顧夕笑着答應了。
是任正軒的家裏的長輩,如果他們不排斥,顧夕是應該去拜訪一下才是。
看顧夕說完話就走了。
俞曉曼還想衝上去,卻被趙裏遠一把拽住。
“你幹什麼?”
俞曉曼回頭怒視他。
“別去惹你那個同學了,她認識的人不簡單。”趙裏遠搖頭道。
俞曉曼皺眉:
“你認出來那個人是誰了?”
“不認識,但是任家人你應該知道吧,你看任夫人對那個人是什麼態度?”
趙裏遠可沒有那麼衝動,剛纔一直都在觀察。
同時暗恨自己沒有機會跟任家人說話。
俞曉曼回憶了一下,終於沒有追上去。
卻心裏更加想知道。
顧夕這種鄉下野丫頭,到底是怎麼認識那麼多厲害的人的?
出了“紅磨坊”,紀懷風堅持要送顧夕回去。
紀遠航也抱着她的手不放:
“顧姐姐,我想去你店裏玩兒。”
顧夕看看時間還早,就點頭同意了。
結果上了車紀遠航就拉着顧夕坐到後面,悄悄跟她說:
“顧姐姐我偷偷告訴你,是二叔求我的,二叔說你要是不願意讓他送,就讓我說去玩兒。”
顧夕愣住,看了看正認真開車的人:
“爲什麼?”
紀懷風握着方向盤的手瞬間僵硬。
這個混小子在說什麼。
他做是做了,但是沒想讓顧夕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