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不找崔南來,憑她一個普通學生,對方哪怕稍微有些勢力施壓,也許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我知道了。”崔南電話裏也沒有多說,只囑咐顧夕道,“你現在過去,如果那個人真的把所長叫來了想就這麼走了,你就跟所長說等着我來,放心,我馬上就到。”
顧夕點頭:“好,謝謝大哥。”
“謝什麼。”崔南掛了電話。
“你們所長到底來不來,我可告訴你們,我說了我沒偷東西,你們今天把我抓進來容易,請我出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顧夕一回頭就聽到男人口氣非常狂妄地喊道。
對面做筆錄的公安皺了眉頭。
身在帝都這地界,他們這些小公安經常會聽到這樣的話,誰讓這裏是帝都呢,一磚頭下去撂倒倆有錢有勢的都算少的。
“所長很快就過來,但是現在請你先配合我們,把證件拿出來看一下。”公安同志態度很客氣但堅持地說道。
另外一個公安看見這情況,就想把顧夕帶到別的房間。
這種一方有勢力欺負人的情況他們見多了。
顧夕卻搖頭拒絕了,直接走過去。
男人一見顧夕立刻跳了起來,又怒又狠道:
“你剛纔對我的胳膊做什麼了,我怎麼用不上力了,我警告你你趕緊給我弄好,要不然等老子好了有你好看的。”
公安:“……”
要是他自己不說,誰都沒有注意到他現在兩隻手是沒有力度地垂下來的。
但這也怪不得別人,是因爲他自己進來之後一直大聲叫喊,根本就不配合公安同志的工作。
顧夕聞言在一旁坐了下來:
“我能做什麼?戒指是你偷的,刀也是你隨身帶的,我現在只是過來問個清楚,你胳膊不能動了關我什麼事?”
“你說什麼?”男人根本沒想到顧夕完全不認,氣得想要動手,卻發現連胳膊都擡不起來。
到這會兒他纔有些慌了。
剛纔只顧着威脅趕緊放了他,現在纔想起來,他架也打過不少,要說讓人卸掉了胳膊也有過,但剛纔他根本是毫無所覺胳膊就不能動了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不多時,派出所所長過來了,男人一見立刻又上去嚷嚷,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派出所所長有些爲難地看向顧夕。
然後走過來:“顧夕同志是吧?”
“我是。”顧夕站起來。
所長看着顧夕一臉平靜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
他幹這行幹了這麼多年,顯然也是有見識的。
跟做筆錄的小公安問了情況,立刻就知道男人那胳膊跟顧夕脫不了關係。
別看這小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
而他也知道憑着男人的家庭條件,也不太可能偷個金戒指,說不定這戒指又是個什麼情況呢。
“你要不……”
所長剛想說要不先把那胳膊給弄好了,那男人這樣子也根本沒法問下去,門口有人敲了下。
李大頭被這一下子給打懵了。
擡頭看見來人是賀祁,愣了下馬上站起來:“賀祁?你怎麼會在這裏?”
說着話想要伸手去握,可他胳膊還垂着根本就動不了呢。
“我怎麼會在這裏?”賀祁冷笑,“不只是我,我大哥也在呢。”
說完讓開一步,一臉溫和笑意的崔南跟着進來。
這下李大頭更變了臉色,剛纔對着公安叫喊的樣子完全不見了,趕緊上前一步:“崔、崔南哥?崔南哥你怎麼來了?”
崔南理都沒理他,直接走到顧夕面前:“沒事兒吧?”
“大哥你來了,我沒事兒。”顧夕搖頭道。
李大頭真是徹底看得暈了。
怎麼回事兒,這丫頭怎麼會跟崔南賀祁這麼熟悉?
這兩人是什麼人,在帝都一幫子弟裏都算是超脫的那種,連他都沒機會跟他們玩兒在一起的。
隱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但李大頭只是看着蠢人可不傻,馬上道:“崔南哥,你看,這事兒弄的,誤會,都是誤會,我不知道這是你……”
崔南轉頭打斷他,直接問道:“你今天找她幹什麼?”
找她?
李大頭一聽就知道他那套說法沒法騙過崔南了。
“我是……”李大頭明顯看着有些爲難,又看了顧夕一眼,雖然崔南臉上一直帶着笑意,但他卻不得不開口道,“她得罪了我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崔南問。
“這我不能說。”李大頭這次不肯說了,還道,“崔南哥你也知道,我這、不能出賣朋友。”
“嗯。”崔南點了點頭,知道既然連是誰都不肯說,今天撞顧夕爲什麼就更不肯說了。
想了想,崔南轉頭過去跟所長握了手,說了幾句之後直接提出來:“今天麻煩所長了,誤會一場,那人我就帶走了。”
所長巴不得把這些麻煩人物帶走,本身他也看出來不是偷戒指的事兒,沒準兒就是這些個有錢人家的孩子自己內部的矛盾呢。
李大頭卻驚住了。
從派出所出來,顧夕還有些感嘆。
今天要不是崔南賀祁過來,她敢保證李大頭肯定不會這麼容易就不吵了,更別提最後還讓崔南把人給帶走了。
在車前停住,崔南問了問顧夕出來做什麼,知道她是要買菜回家給溫婉顧晨做飯。
崔南點了點頭,讓顧夕該做什麼做什麼去,李大頭交給他處理,問出來什麼再打電話告訴顧夕。
說完衝着李大頭的隔壁示意了下:“他那個沒事兒吧?”
顧夕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道:“沒事兒,過兩個小時就好了,不用管。”
賀祁:“……”
來的時候他還一路開飛車,生怕二哥忙的時候二嫂有個什麼事兒他們沒照顧好。
可現在看着這樣,他二嫂連李大頭這樣的又高又壯的都能輕易放倒,真的需要他們保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