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之前趙戰還能撐着保持清醒,隨着時間過去,卻是越來意識越不清楚了。
趙戰是真的着急了,等第三個大夫搖頭出去了之後,趙戰一把抓住大江的手,但因爲沒有力氣,卻只是勉強碰到了大江。
“趙哥,趙哥你說。”好在大江照顧了半天,現在已經很清楚趙戰每個動作的意思了,連忙蹲下來問道。
“說、說我要見僱主。”趙戰撐着道。
病在他自己身上,他覺得他的感覺是最準的,僱主就算是再替他找再多的大夫都是沒用的,這請來的幾位據說醫術也是很好的。
趙戰這麼多年在外頭混着,也知道一些不常見的藥之類的,只是他沒想到會用到自己身上。
經過這大半天,他現在已經確信他這樣就是因爲當初那個顧夕朝他扔來的東西了。
所以他不敢等了,他要讓僱主想辦法幫他去找顧夕。
“好。”趙戰一聽立刻站起來往出走。
門口接他們的司機站在那裏守着,一見大江出來立刻伸手攔着道:“幹什麼?”
大江一路坐車過來到了這個房子,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因爲很清楚就算是現在他跟趙哥已經答應了李麗華那頭,但這僱主他們暫時也是不敢得罪的,更別提現在他們還有求於人家呢。
大江連忙陪着笑臉說了趙戰的意思,司機推開門往裏又看了眼,這才道:“你跟我過來吧。”
房子是個二層小樓,大江和趙戰進來之後就一直都在一樓等着大夫來看病,還沒有上去過。
一上了二樓大江心裏就開始緊張,可能是因爲這個僱主一直都沒有露面,就連趙哥都說過,等這活兒結束了,要想辦法見見這個僱主。
大江沒想到現在就有機會見了。
結果倆人剛走到二樓一個房間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一個女人的哭聲。
大江嚇了一跳,司機卻連忙攔住他,這才進去看了看,然後很快出來道:“先下樓吧。”
“啊?”大江有些着急,趙哥是讓他來跟僱主說要見他的,這人都沒見到待會兒怎麼跟僱主說。
司機態度卻很強硬:“先下樓。”
大江頓時不敢再說了。
走兩步忍不住又回頭看去,司機關門之際正好聽到裏面有個中年女人哭着說話的聲音:“你這次幫了我,我一定會好好做的。”
之後門就關上了。
大江無奈只能跟着先下了樓。
下樓的時候大江心思一動,偷着轉頭多看了司機兩眼。
他想着既然沒有見到僱主,而且之後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到,那麼不如現在先記住這個司機的長相。
這人既然是可以進門的,那說明就是僱主相信的而且能夠直接聯繫到的,等以後趙哥說要想辦法知道僱主身份的時候,他也可以從這個人下手。
結果沒想到司機很警覺,幾乎是在大江看向他的同時立刻就扭頭看了過來。
“什麼?”大江愣了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司機臉上閃過一抹也不知道是不是嘲笑,道:“不是說不舒服不能拍照,非得要等兩天嗎?”
大江立刻想起來之前因爲跟李麗華的約定所以對這頭找的藉口,頓時心跳有些加快了,但好在他也不是個傻的,連忙一臉誠懇道:
“好多了,就是身手還沒那麼靈活,趙哥意思是到時候要做到萬無一失,所以就讓我還是再恢復兩天。”
司機聽着他說話,眼睛在他臉上轉了兩圈,最後沒有再問什麼。
大江後背都有些汗溼了。
接到趙哥電話的時候太着急,包括後來急着聯繫僱主,也許趙哥都疼得一時忘了當初說過他不舒服的事兒,他也沒想到這司機看着不說話的樣子,卻這麼不好對付,好在到底能不能行動還是得他本人說了算。
不敢再問什麼,老實地跟着下了樓,
而趙戰一聽連人都見不到,全都是汗水的臉上頓時變得更加陰沉。
安靜地閉着眼睛躺了半天,大江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好半天,纔看到趙戰動了動脣。
趙戰下意識回頭看了看,見司機在門外沒有看過來,連忙悄悄低頭過去聽趙戰說話。
大江和趙戰都不知道,剛纔大江在樓上聽到的那個聲音,是僱主專門找來另外對付顧夕的人。
在趙戰和大江以爲瞞着僱主跟李麗華做生意的時候,其實僱主也根本沒有全都指着他們的。
所以纔會在這個時候沒有時間見趙戰。
不同於趙戰沒有見到人的深沉和着急之下必須另外想主意,此時的王淑蘭心裏滿是激動。
不只是現在,她從上了那個男人的車,一路開着去了省城之後就開始激動了。
因爲王淑蘭根本就沒有想到,男人爲了取信於她,讓她相信他身後的人既然說了她辦事之後會把她家人撈出來,就一定是有這個能力的,所以特意帶王淑蘭在省城見了徐秋菊和顧雪。
王淑蘭當時都激動瘋了,而徐秋菊和顧雪也同樣。
兩人根本不敢相信她的話,因爲王淑蘭說的是等她從帝都回來,就可以讓兩個人以後都沒事兒了。
徐秋菊從前在家裏的時候,活了大半輩子家裏的一切都是她說了算,她也是很有主意的人,從來都過得很按着心意來。
而現在的日子是她根本就受不了的,所以一聽到閨女這樣說,她連王淑蘭要去做什麼都沒問,只是哭着讓她快點兒,她想要回家。
顧雪的孩子沒了,原本她還仗着孩子什麼都不怕,覺得就算是她做了那些事兒也還是能得到想要的一切,而現在,才短短的一段日子,顧雪卻看着一下子老了很多。
王淑蘭心疼得眼淚一直掉,看着女兒蒼白的臉色,眼裏發狠道:“雪兒,你等着媽,媽一定會讓你早些出來的。”
顧雪直到聽到這句話,眼睛裏才閃過一絲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