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一聽本來還想問句爲什麼,但看最近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的趙哥,幾乎是拼盡全力衝着那個女人跑去。
他就是再傻也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再不管喬紅旗這裏的情況,趕緊追上去。
甚至因爲大江其實根本就沒有被顧夕下什麼藥,再說他也是年輕力壯的,加速起來比趙戰跑得還要快。
但這傢伙跑得快就算了,還沒忍住喊出來一句:“站住,給我站住。”
趙戰氣得又想打他了,本來趁着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趕緊多追幾步,不是很快就能借着這個優勢把人給追到了嗎?
結果他這一喊,就看到前面那個人明顯聽到之後僵了一下,然後回頭看過來。
趙戰本來還想着最好不要驚動對方,這下徹底什麼都顧不上了,拔足狂奔,一邊衝大江道:“絕對不能讓她跑了。”
而此時前面的女人轉過頭來。
眼看着她剛纔快步之下已經馬上要走到路口了,經過這個十字路口,只要她走進人羣,或者能再快一些攔到車,她就可以完全放心了。
可是隨着這一聲“站住”已經身後很明顯的有人追來的聲音,讓她再也沒忍住扭過頭來看了一眼。
第一眼看到的是剛纔顧夕坐的車已經開走了,她根本就沒看到車的影子,而衝着她飛奔過來的兩人,這個距離也足以讓她看清楚,這兩人就是衝着她來的。
女人嚇得僵了一瞬,隨後立即轉身擡腿就跑。
顧夕坐的車這會兒已經開遠了,最後拐彎之前,她只來得及看到趙戰和大江還在盡力追趕,而那個還沒有確認到底是不是趙秋楓的女人,也已經開始跑了起來。
直到車拐彎看不見了,顧夕才坐了下來。
賀祁直到她坐下,纔開口問道:“二嫂,剛纔怎麼回事兒?”
顧夕剛纔太過緊張,坐下來先緩了口氣,這才衝着坐在對面的服務生示意了下,道:“你說說吧,剛纔到底怎麼回事兒?”
本來她叫上服務生跟着一起來,就是想問問的。
原本是打算等到了醫院再問,但是現在發現了疑似下毒的人,她當然想馬上知道。
服務生這時候哪裏還敢有所隱瞞,趕緊將之前在飯館的事兒都給仔細說了一遍,然後小心地看着兩人。
顧夕聽了皺了下眉,這纔跟賀祁道:“就是他說的那樣,剛纔那個人給我大嫂她們點的菜,如果不出所料,菜裏的毒應該就是她下的,而剛纔我看她那個身形,覺得很像是趙秋楓。”
“趙秋楓?”賀祁一聽差點兒沒在車裏站起來。
難怪二嫂剛纔那麼着急,那個趙秋楓是什麼人,還有她做過什麼事兒,賀祁喬紅旗也都是知道的。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趙秋楓,那麼就必須要抓住她,這女人也太惡毒了。
但他也明白二嫂沒下車也沒讓他去追的原因,車上這兩個顯然更重要。
顧夕靠着後面坐着,轉頭看向前面的江雅,一邊隨時注意着她的情況,一邊頭都沒擡地回了句:“你想說什麼?”
服務生被顧夕的語氣嚇到了,但還是想了想又問道:“她是跟你們有仇,所以她給下了毒是不是,她……”
服務生還想問問那人是怎麼下毒的,是什麼時候下毒的。
因爲他仔細回想了下,那個人好像大多數時間都是坐在等位區的,只除了中間說自己看看,但很快就轉回來了。
而那女人點的菜是他下的單,做好了之後直接就端過去請兩位客人吃了。
怎麼想都覺得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下毒的機會啊。
當然他這樣問的重點是,如果證明其實是他們的私人恩怨,那是不是飯館和他的責任就能夠摘出來了?
顧夕立刻就聽懂了,回頭看了服務生一眼。
“你有沒有責任,這個不是我來說,要等報警之後公安同志的調查。”
顧夕也沒想嚇唬這個小服務生,甚至也沒想非得拿飯館出氣,畢竟針對她大嫂的人確實是有備而來。
但飯館和服務生也必須要認識到自己的責任。
不爲別的,就爲了讓他們長個記性,以後這樣的事兒絕對不能再發生了。
入口的東西,多容易害人性命,誰也不能保證像是今天這樣的事兒不會再次發生,如果飯館不能吸取教訓,那麼是不是下次還毫無所覺地幫着罪犯完成犯罪?
服務生嚇得不敢再說話。
顧夕他們坐的車徹底開遠了。
而此時的喬紅旗幾人,也總算抓住了只差一步就要掙脫的李麗華。
李麗華拼了命掙扎,她甚至直接用隨身帶着的刀毫不猶豫地朝着抓她的人刺去,不管是手還是臉,她完全不管這一刀下去會不會把人弄死,只想着用力逃脫,可還是最後被喬紅旗給抓住了。
“媽的,下手太狠了。”
喬紅旗實在沒忍住罵了一句。
大喘着氣,根本沒想到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他們三個人竟然需要費盡力氣才能抓住。
李麗華被按倒了,恨恨地等着喬紅旗,一言不發。
直到被喬紅旗反剪了雙手帶走,李麗華才滿眼悲傷地朝着身後的一處看了一眼。
這個距離,她不知道兒子能不能夠看清楚她的表情,可李麗華還是用力又快速地做了口型。
“不要過來!”
不要過來,她一個人被抓回去就算了,今天的還有從前的所有的事,如果顧夕問起來,那她都一個人承認下來。
跟她兒子沒有任何關係,沒有!
紀懷宇看清了,不僅看清了口型,他還看到了他媽臉上的表情,一瞬間險些衝動地跑過來。
可他忍住了。
手上青筋暴起,用力地抓着牆,紀懷宇雙眼通紅地看着喬紅旗帶人推着他媽往遠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