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因爲江雅的緣故,她們比不知情的對顧夕瞭解更多一些,但到底記得顧夕還是個在上學的學生,這麼重要的時候,她能行嗎?
“親家母?”江母連忙看向趙均益。
她想問問趙均益,顧家女兒醫術到底怎麼樣,她是不是能在醫院大夫都宣佈不行的時候還能救回來孩子。
趙均益剛要說話,江家跟過來的一個年紀大一些的女人拽了江母一下。
江母被拽得轉頭,着急道:“三姨,怎麼了?”
江母的三姨壓低了聲音提醒道:“她們家進去那個女兒,要我說你還是當心點兒,不是說那孩子是剛找回來的,這當爸媽的慣着行,可這麼重要的事兒上怎麼能讓孩子這麼胡鬧呢,毛丫頭才幾歲就敢上手?出了問題算誰的?”
“再有你還是先問問裏頭的到底是誰,要是小雅,我看他們家是想自己做主呢,小雅都嫁到她們家去了,你可別多嘴,別回頭有個閃失再怪你身上,這家子背景給咱們不一樣,你得多想想。”
江母沒想到三姨竟然是跟她說這個。
雖然聽着像是在替她考慮,可事情到了現在竟然還在算着這些,也太冷血了。
江母氣得直接把手抽出來,到底還顧着給長輩面子,壓低聲音道:“三姨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還要問什麼,那裏面一個是我女兒一個是我兒媳婦,哪個我不能說話?我也不怕誰會怪在我身上,只要真的有本事,我就願意讓她試一試,治好了,我感激她一輩子。”
江母三姨被說得一臉尷尬,又見對面顧家人看過來了,趕緊往後退了一步,低聲說了一句:“我這不也是爲你好。”
江母本來就心提着,再被她這樣一說,不由得就把事情往壞了去想,頓時眼淚就開始往下掉。
趙均益顧國其實也聽到了,但他們現在沒心思跟人計較這個。
趙均益見狀上前一步,拉住江母的手,深吸口氣道:
“不管是小雅還是鳳英,兩個孩子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我女兒年紀雖然小,但我和小雅的身體都是她調養好的,還有之前羅老,就是上次我女兒認親宴來的那一位,他的積年宿疾也是我女兒給治好的。”
“我說這些不是要保證什麼,只是想說,我女兒她絕對不是胡鬧的孩子,她一定會在有把握的前提下才會去做,尤其她跟她大嫂關係那麼好,我相信她現在比誰壓力都要大。”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相信,我相信那孩子。”江母哭着連連點頭。
她現在也只能相信顧夕了,還不知道大夫說有危險的到底是哪一個,可就像是她剛纔說的,無論哪一個都是她的心頭肉啊。
顧小弟從剛纔賀祁的人說了之後就沒再開口了。
想着那話裏的內容,顧小弟皺了下眉頭,跟溫婉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沒說話,卻都想到了一起。
如果顧夕對這種情況有辦法治療的話,她應該一開始就會主動出手,她雖然平時總說自己沒有要當大夫的意思,可是真的看到了,她根本做不到視而不見。
所以爲什麼會在剛纔才衝進去呢?
兩個人同時抿了下脣,會不會、會不會顧夕其實也不太有把握?
如果是這樣,就能解釋她爲什麼之前不出手,非得到了現在纔要求試一試了。
因爲賀祁的人能說的也就這些,而關着的門內也沒有聲音,衆人着急地等在門口,可除了等着也做不了什麼。
顧國從剛纔就一直沒說話,微微皺着眉頭想事情。
擡頭看了依舊關着的門一眼,想趁着這功夫先去打幾個電話。
女兒還小,如果真的像是他想的情況很嚴重的話,那麼女兒會緊張會不知所措也是正常的,這時候不能讓她一個人承擔壓力。
但還不等他轉身,門就開了。
“出去出去,你馬上出去。”完全失去耐心的男聲傳來。
緊接着顧夕的聲音響起:“你放開,”
“試什麼試?”男聲聽起來滿是憤怒,“我還以爲你有多了不起的醫術呢,竟然要用中醫,你也別說我看不起中醫,我見過幾個大手都很厲害,但你一個毛丫頭,你會什麼?”
隨着兩個人爭吵的聲音傳出來,就看見顧夕被一個男醫生硬是給推了出來。
顧夕進去的時候已經換了衣服,手裏也還拿着東西,氣得恨不得直接動手把人給放倒了。
“夕兒。”剛要動手,趙均益顧國夫妻倆齊齊走上前去。
顧小弟顧之行幾個也都跟過去,一見顧夕顧忌着手裏的東西沒辦法反擊,那男人竟然還在動手推搡。
顧之行到底反應更快一些,直接上去一把推開那人:“拿開你的手。”
男醫生剛纔攆顧夕她都不走,又聽顧夕說什麼如果放棄了就是他的責任,頓時失去耐心地直接推了人出來。
結果沒想到門口竟然還有一幫跟這小姑娘一樣不知所謂的家人,頓時惱羞成怒道:“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們,這裏是醫院,不是你們耍橫的地方,趕緊都給遠點兒,遠點兒聽到沒?”
說完就想甩手進去。
顧夕見狀急忙要上前攔着他:“不行,你不能進去。”
裏面另外幾個人明顯是聽這個大夫的,剛纔說話就全都是他做決定,現在把她給攆出來了,那大嫂的孩子怎麼辦?
“我不能進去?不然讓你進去嗎?”大夫姿態很高地看着顧夕,“你那麼厲害,怎麼不一開始就把人給治好啊,你還送來醫院幹什麼?”
顧夕被問得眼睛都紅了。
她最開始確實是被脈象誤導了。
當初跟着師傅學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這方面學得不精,所以在飯館看見兩個人的症狀,她當時心裏就有些慌。
再加上會騙人的脈象,讓她在最開始診脈之後,一直都是認爲嚴鳳英是更嚴重的,所以她一路心裏更加擔心的也是嚴鳳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