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事兒,薛晚晴就不由得也嘆了口氣。
拿着顧夕給開的方子在手裏不斷把玩。
這方子肯定是好方子,她就算是之前再犯傻,但是對顧夕的品性還是很瞭解的,顧夕只要給她開,就一定是好東西。
可是再好的方子,就像是顧夕說的,她要是自己沒有想通也沒沒辦法的。
但任正軒……
薛晚晴咬住嘴脣,她什麼都想得開,唯獨到了任正軒這裏,總是一次次再難過也還是忍不住去跟着他。
薛如茵顯然也沒想聽人說什麼,只是接着道:“以前還好,家裏還會問問我的意思,反正我也剛畢業沒多久,再說我樣貌家世學識也還算是不錯吧?”
薛如茵說着自己笑了下,似乎今天笑的次數比過去一個星期都要多。
“可這段時間好像生怕我會嫁不出去,從學校放假開始,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張照片,順帶旁邊還寫着工作年紀等等條件,就差列成個表來讓我選擇了。”
“是不是到了年紀,就一定要這樣,每個人都如此?”
薛如茵其實年紀並不大,比顧夕也大不了幾歲。
要說結婚其實也沒有那麼着急,但顯然薛家人不是這樣想的。
薛如茵說着嘆了口氣,端起蔬菜汁小小抿了一口,忽然擡頭看向顧夕:“我現在是真羨慕你了。”
“羨慕我什麼?”顧夕大概猜到了薛如茵要說什麼。
果然,薛如茵道:“還能是什麼,當然是你跟紀懷風了。”
這算是頭一次薛如茵在顧夕面前提起紀懷風沒有拐彎抹角的,反倒是帶着一些灑脫的意思。
“這段時間見得多了,我現在就在想,要是能讓我也遇到一個能夠談得來,最起碼有話說,想到要過一輩子不會覺得害怕覺得厭煩的,那我一定說什麼都不會放手。”
薛如茵攤攤手,忍不住衝着顧夕笑着眨了下眼睛道。
這樣的薛如茵,跟顧夕之前見到的都不同。
之前的薛如茵也是溫和有禮的,臉上也是帶着笑,但那笑容恰到好處,每次看到都是一樣的。
反倒是此刻抱怨着相親的薛如茵,帶了一絲鮮活氣兒。
可是再如何,顧夕也沒想過要接話。
薛如茵也不是話非常多的人,剛纔說這麼多大概是這麼多天說得最多的一次,說完了就好像是放鬆了一樣。
端起蔬菜汁喝了一大口,這才扭頭跟薛晚晴道:“你把顧夕拽來,結果都是我在說話,你不會怪我吧?”
“啊?不會。”薛晚晴回神。
“不會就好。”薛如茵笑了,轉頭善解人意地道,“好了,我們也不耽誤你時間了,你去旁邊的市場買菜?聽說那裏東西很多,哪天有時間我也去轉轉。”
“這、這就要走了?”薛晚晴連忙看着顧夕,“那、那我送送你。”
聽她這麼說,薛如茵和薛向菲也乾脆跟着站了起來。
就道:“要不咱們也走吧,這裏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回家呢。”
“我沒意見。”薛如茵點頭。
薛晚晴只好也跟着往外走,還有些不甘心地看着顧夕。
她剛纔怎麼又犯傻了,明明應該趁機好好跟顧夕說說話的,結果還不如如茵姐聰明,跟顧夕聊了好幾句。
幾個人在店裏也就坐了十多分鐘,就結賬出來了。
出了門顧夕就跟她們道別,準備要往旁邊的市場過去。
薛晚晴站在那裏看着顧夕轉身,想着今天要是不跟顧夕說聲對不起,之後她哪裏還會有勇氣單獨跟顧夕說,再說到時候給顧夕打電話,也不知道能不能約得出來。
實在沒忍住,薛晚晴就叫了一聲:“顧夕。”
然後往前跑去。
顧夕聽到她喊也回了下頭。
還不等看着薛晚晴問她要說什麼,突然聽到薛如茵叫了一聲:“小心。”
緊接着離她們並不遠的薛如茵衝了過來,一把將站在路邊的薛晚晴推開,因爲薛晚晴站在外側,而等她自己也想要躲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好在顧夕反應快回頭拽了她一把,車擦着薛如茵飛速過去,而薛如茵也一下子倒在地上。
薛晚晴已經嚇傻了,轉過頭看向背對着她半坐在地上的薛如茵,嚇得一把抓住她:“如茵姐,如茵姐你沒事兒吧?你怎麼樣?”
顧夕也急忙過去看。
薛如茵坐在地上,額頭很快已經冒了一層冷汗,看見薛晚晴急得要哭了,連忙安慰道:“沒事兒沒事兒,你別哭,我沒事兒。”
但說話的時候臉色卻是蒼白的,顯然疼得有些忍不住。
顧夕沒說話,看薛如茵坐在那裏起不來,尤其是手撫着左腳一動不敢動,就蹲下來:“讓我看看。”
薛如茵聞言看了她一眼,就鬆開了手。
“扭到了?怎麼腫得這麼快這麼厲害?”薛晚晴也跟着蹲在旁邊看,一看嚇得立刻道,“我、我給揉一下。”
顧夕已經仔細查看過了,聽她這樣說立即制止道:“不能亂動,不能揉也不能按,得馬上去醫院處理。”
薛晚晴一聽更是急得要哭,轉頭看剛纔差點兒撞到她的車早就沒影了,氣得罵道:“撞了人竟然都不下來看看,這是什麼人啊?”
好在一旁的薛向菲反應快,聽到顧夕說人得送去醫院,就連忙站在路邊攔了車。
“先別說了,趕緊先去醫院看看吧。”車門拉開,薛向菲急忙扭頭拽了薛晚晴一把道。
顧夕到這會兒也得跟着去了,雖然薛如茵剛纔推的是薛晚晴,可到底薛晚晴就跟她站得很近,再說人在她面前受傷,怎麼都要去看看。
小心地扶着薛如茵上了車,連忙讓司機去最近的醫院。
巧的是這裏離江雅住的醫院最近,再加上薛家在帝都關係也很不一般,所以上車之後薛向菲給司機報了醫院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