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真的像是顧夕所說的這門把手上被大伯母塗了東西,那她回頭要怎麼解釋?
不行,不能按,只看看就行了。
薛晚晴矮下身體,把腦袋湊近門把手,先用力聞了聞。
“沒味道?”薛晚晴皺着眉頭,然後也沒站起來,藉着這個姿勢瞪大眼睛用力盯着看,“塗了東西一般能夠看得出來的吧?”
也虧得她視力好,再加上薛家屋子裏光線很不錯,薛晚晴仔細盯着一會兒,突然眼睛定住。
真的有?
門把手上面部分是乾乾淨淨的,就算是她眼睛都要貼上了,可看到的也都只是光滑的,要不是她不死心又側頭往下看了看,根本看不到把手的底下有一層東西。
像是一層粉,但她不確定是門把手本來就塗了這個顏色,還是說真的是後來弄上去的。
薛晚晴急得要命,恨不得直接伸手去摸一把,看看到底是什麼。
可是她記得顧夕說的話,這一碰留下指印,那她這幾天可就白忙活了。
“對了,吹一下,輕輕吹一下。”急得圍着書房門口來回走了好幾遍,薛晚晴總算想起來要怎麼做了。
趕緊回身蹲在門口,薛晚晴一手離門把手稍微有一些些距離,她自己在另外一側控制着很小心地吹了一下。
不敢太用力,生怕上面附着的東西都讓她給吹掉了,到時候儘管可以用來回經過的人開門關門帶的風給吹掉了,到底不如小心些。
一下之後,薛晚晴立即擡着手掌站了起來,然後藉着窗外的光亮微微側着手掌眯起眼睛來看。
頓時薛晚晴就愣住了。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她的掌心確實有一些白色的像是粉的東西,要不是她看得仔細,應該看不到的。
薛晚晴連忙舉起另外一隻手,兩個對比着看。
沒錯,這下肯定是沒錯了,就是跟剛纔她在門把手下面看到的是一樣的。
而這東西能夠吹下來,就意味着是被人塗上去的,如果她剛纔直接伸手去握了,就會直接握一手。
薛晚晴只覺得這會兒跟昨晚做了夢一樣,手有些控制不住地發抖。
早上喫完飯她趁機過來想要再看看的時候,當時她已經去擰了門把手,可她確定手上並沒有沾這些東西。
而在大伯母回來了之後,就已經有了這個。
這說明什麼?
薛晚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個什麼結果,有些晃晃悠悠地往自己臥室門口走,卻到了門口傻站在那裏出神。
“晚晴,你站在那裏做什麼?”
剛想着是不是應該再去問問顧夕,薛如茵的聲音突然響起。
薛晚晴一個激靈,嚇得差點兒腿軟坐地上。
扭頭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扶着牆站在門口的薛如茵,薛晚晴用力捏了自己一把,急忙露出個笑臉:“我、有些睡不着。”
說完這一句薛晚晴也有些鎮定下來了,趕緊跑過去扶着薛如茵。
“如茵姐你怎麼自己出來了,我不是讓你有事兒就喊我嗎,我門沒鎖能聽到的。”
“嗯。”薛晚晴一臉苦惱,“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很困的,可就是睡不着,後來一想幹脆不睡了,省得白天睡多了晚上該失眠了。”
薛如茵聽得笑出來:“睡不着嗎,就去找幾本書看吧,家裏書還是挺多的,我平時也靠這個打發時間。”
“我也在想呢,如茵姐有沒有什麼建議?”薛晚晴連忙問道。
“不知道你愛看什麼類型的,要不這樣好了,我跟你去書房,你自己看看想看什麼。”薛如茵倒是沒有盲目給建議,反倒笑着道。
“好啊。”
見薛晚晴答應下來,薛如茵就藉着一些她扶着的力氣,帶她往書房過去。
兩個人走到丁文雅書房旁邊的時候,薛如茵停了下。
薛晚晴頓時心跳都加快了。
眼巴巴看着薛如茵的動作,想着如果她能夠過去把門打開的話,那麼不但門上被塗了東西的問題可以解決,還能看看她是從哪裏拿的鑰匙。
到時候想辦法從她那裏把鑰匙拿來,回頭如果大伯母回來問的話,就說是如茵姐進去的好了。
薛晚晴臉上不動聲色,內心卻一直在叫着,開這個開這個,進這一間書房。
薛如茵也確實是在門口停了下,歪着頭好像是在想着這裏面有沒有薛晚晴能看的書,半天沒說話急得薛晚晴都要忍不住開口說進去看看吧,結果薛如茵卻繼續往前走了。
薛晚晴:“……”
薛如茵笑着轉頭解釋了一句:“我媽的書房專業書太多,要說起咱們願意看的,其實還是我爸書房裏多一些,連我的都比不上他那裏的。”
薛晚晴真是想說,她不在意啊,管她什麼專業書還是課外書的,她根本也不是真的想看書,她就是想要進去大伯母的書房。
真正吸引她的是那個還沒打開的抽屜啊。
然而薛如茵剛纔都解釋得那麼清楚了,她如果現在還執意要再轉回去進大伯母的書房,就太刻意了。
只好忍住回頭去看的衝動,薛晚晴跟着薛如茵去了薛宏儒的書房。
書房門並沒有鎖,一推就開了。
這跟丁文雅的書房對比就更加明顯了。
裏面確實有滿滿一書架的書,但之前薛晚晴就找機會進來過了,這會兒她根本就不感興趣。
最後只隨便問了薛如茵幾句,拿了兩本書就跟着出來了。
隨後薛如茵說在臥室坐着也悶,就叫她一起去客廳喫水果看書了。
薛晚晴剛纔自己說了睡不着,這下再找不到藉口去書房了,何況那門鎖着還塗了東西,她也根本不敢去碰。
拿着書胡亂翻着,其實薛晚晴心思根本沒在這上頭,只想着,看來還是要找機會再問問顧夕,光靠她自己好像還是不敢。
看見薛晚晴拿着書一直都在走神,薛如茵微微皺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