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看任正軒竟然想要張口跟她說話,急忙衝他比了個動作。
任正軒這才反應過來。
剛纔出來的時候,顧夕就說了,之所以不在家裏打電話,就是因爲如果有心的話,那麼通過一些途徑其實是可以查到電話是從哪裏打來的。
既然任正軒後來給薛晚晴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是想到了要找個藉口把薛晚晴叫出來,而沒有直接提他要幹什麼,那自然是要有些防備的。
所以任正軒立刻嚇得抓頭,趕緊平復了下呼吸才道:
“是啊,有幾個朋友都在帝都,這不是馬上要過年了,也都沒什麼事兒要做,就想着出來聚一聚。”
任正軒其實不太習慣跟不熟悉的人說這些,而且也覺得薛如茵這樣問讓他不是很喜歡。
但是爲了不讓薛如茵察覺到他剛纔的遲疑,他還是儘量笑着道。
本來就是性格溫和的人,再加上任正軒此刻有意說得隨和,說話更是讓人聽着覺得像是一種享受。
只是這種對一般女孩子的魅力,顯然到了薛如茵這裏沒什麼用。
所以就聽到薛如茵聲音雖然像是帶着笑,可卻帶着莫名的冷意道:“是嗎,可是真是不巧,晚晴這會兒不在。”
“不在?”
任正軒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急忙轉頭看向顧夕。
臉上帶着一絲莫名的擔心。
怎麼會不在,之前是他把薛晚晴送到薛家的,後來還專門打了電話。
而且薛晚晴跟他出來的時候也說了,這幾天她基本一直都是在大伯家待着,除了那一次遇到了顧夕之外,就沒有怎麼出過門。
當然這也是薛晚晴自己願意的。
她一直想要找個家裏人都不在家的時候,想要再次找機會進大伯母的書房。
只是薛家雖然薛宏儒上班比較忙,丁文雅也是最近才總回家,但是薛如茵一直在,薛晚晴在家裏待了幾天,也還沒有什麼收穫。
顧夕也離得很近,任正軒說話的時候話筒微微轉過來,這樣顧夕也就能一起聽到裏面人的聲音。
這會兒聽到說薛晚晴不在,也有些喫驚。
但是她反應快,馬上指了指話筒,無聲道:“問她,晚晴去哪裏了?”
任正軒急忙點頭,調整了下呼吸,才道:“不知道晚晴是去哪裏了,是休息了嗎?”
其實任正軒也很聰明。
他這樣遞個話過去,是想着如果薛如茵是故意爲難他的話,那麼聽到這話,也是給薛如茵個臺階下。
這樣直接把薛晚晴叫過來,也就沒有什麼尷尬的。
只是薛如茵顯然想的跟他不一樣,聽見任正軒的話,薛如茵笑道:“不是,她出去了,跟我媽一起去買東西。”
“買東西?”任正軒一愣,顯然是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答案。
“是啊,晚晴明天要回家了,這段時間她都在家裏照顧我,也沒怎麼出去逛過,我現在腳這樣也沒辦法陪着她,所以就我媽陪着一起出去轉轉了。”薛如茵笑着道。
任正軒一聽更加驚訝了。
任正軒問出來,聲音都不自覺加大了。
因爲他跟薛晚晴分開的時候,是薛晚晴親口跟他說,要讓他等三天,她要在她大伯家再繼續待三天的。
後來兩個人還藉口朋友聚會,約好了出來見面。
如果是別人任正軒會覺得沒什麼,可是這是薛晚晴啊。
他雖然因爲自己的原因,一直沒法答應跟薛晚晴在一起,但是他卻知道,他在薛晚晴心裏還是有分量的。
就算不是對象,也是從小到大一起的朋友,薛晚晴要回家不可能不告訴他的。
“怎麼?她沒跟你說?”薛如茵聽着似乎也有些驚訝,還問道。
“沒說。”任正軒一聽,也連忙爲自己剛纔的驚訝找了個藉口,“她剛說了要跟我們幾個朋友聚一聚的,我這剛聯繫好。”
“那太可惜了,看來你們只能等以後回去H省再聚會了。”薛晚晴一聽就道。
顧夕聞言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突然拿出來自己的傳呼看了看。
她記得薛晚晴說過讓她一直拿着傳呼的,當時聽到這話的時候也沒覺得奇怪,因爲那時候薛晚晴正因爲任正軒的事兒跟她這裏犯傻呢。
可是現在想想,才覺得突然這麼跟她說,好像有些不尋常。
任正軒正不知道要怎麼辦,突然看到顧夕的動作,頓時眼睛一亮。
“沒什麼,既然她出去了,那我待會兒給她打傳呼好了,要不然朋友們這裏都約好了,也都在等着她一個人。”任正軒說着就要放下電話。
反正在薛如茵這裏也是問不出來什麼了,倒不如就直接給薛晚晴打電話。
也不知道這丫頭在搞什麼鬼,怎麼會突然就要回家,還完全不打一個招呼。
“傳呼嗎?”剛要放下電話,突然聽到那頭薛如茵又開口。
任正軒一愣。
顧夕也擡起頭。
兩人對視一眼,任正軒反應過來,急忙又把話筒湊到耳邊:“是啊,我這就給她打個傳呼。”
說完等着那頭的回覆。
他總覺得薛如茵這種之前聽說非常個性冷淡的人,這會兒應該不會無緣無故開口說話,應該是要說些什麼的。
果然,薛如茵說道:“你先等一下。”
等?
讓他等什麼?
任正軒眉頭皺了起來。
話筒緊緊放在耳邊,聽到那頭傳來了一些聲音。
好像是站起來又坐下之類的。
然後聽到薛如茵聲音裏帶着一些喘息道:“不好意思,我現在腳不太方便,慢了些,但是我剛纔看到,晚晴的傳呼沒帶在身上,你可能沒法給她打傳呼了。”
任正軒握着電話的手一下子就收緊。
顧夕也猛地擡頭看去。
薛如茵似乎察覺不到他們這裏的反應,還笑着道:“這樣好了,等晚晴回來我轉達給她,告訴她你在找她好嗎?”
任正軒握着電話,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說不出話來。
其實也不是什麼事兒,平時如果出門忘記帶傳呼也不是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