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得不錯。”
班裏同學也全都笑着恭喜她。
俞曉曼卻臉立刻就白了，瞪着眼睛看着班主任。
什麼意思，公佈了她的卻沒公佈顧夕的，所以這是顧夕又超過她了？
怎麼會？
她開學以來已經夠用功了，何況這次初賽試題不算是特別難，英語基礎好的其實相當佔優勢，她不信她在省裏重點高中考出來的，還不如顧夕的英語底子好？
班裏同學顯然也反應過來了，剛纔還熱鬧的氣氛慢慢有些靜了。
因爲如果按照班主任這樣從底下往上查找成績公佈，那麼是說顧夕的成績在俞曉曼之上？
眼看着俞曉曼臉色難看，幾個同學忍不住相互對視了一眼。
得，前幾天剛覺得緩和了一下，這麼一弄，班長和小系花這矛盾看來要更大了。
但沒有辦法，成績這東西就是用本事說話，俞曉曼再不甘心也是比不過顧夕了。
包括不甘心的俞曉曼在內，全都屏息等着班主任宣佈顧夕的分數，反倒是顧夕看起來很平靜，已經在想着接下來怎麼安排時間準備決賽了。
結果班主任又看了兩眼，然後把成績單放在桌上：
“好了，以上就是這次咱們班過了初賽的名單，決賽日期也都知道了，這段時間你們一定要好好準備，爭取拿個好成績。”
說着卻看下面坐着的學生一個個面露詫異，完全沒有要鼓掌祝賀鼓勵的意思。
不由笑道：
“怎麼了？聽到決賽壓力大了？其實不用，系裏也沒有什麼硬性指標，你們只要認真準備就行，我也會……”
說着說着班主任自己停住了。
下面有個膽子大的女同學也舉了手問道：
“老師，這就是全部過了初賽的名單嗎，怎麼沒有……”
顧夕。
雖然沒有說出這個名字，但是班裏所有人的視線都已經忍不住往顧夕那裏看去了。
要是少了別人大家夥兒可能還沒有那麼快發現，可是這是顧夕啊，是上學期考了全班第一的顧夕啊，少了誰也不會少了她啊。
班主任顯然也察覺這個問題了，她就說剛纔感覺有些不對，原來是少了顧夕的名字。
可是怎麼會呢，顧夕成績在班裏名列前茅，就算這次不能保證第一，也不至於連初賽都沒有通過啊。
班主任連忙又拿起那幾張成績單仔細查看，還頭也不擡地說了句：
“上來個人幫我檢查一遍。”
俞曉曼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蹭”地搶在別的同學前面站起來。
站起來她就後悔了。
尤其是那麼多視線全都集中在她身上，彷彿在問怎麼會是她，要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她跟顧夕是競爭關係。
然後已經這樣做了也不能再坐回去。
乾脆硬是穩了穩心神堅持走上講臺，俞曉曼心裏跟自己說，怕什麼，下面全班同學都看着呢，衆目睽睽之下她也做不了假。
而且只要她沒有私心，幫着查看怎麼了。
幾分鐘後。
沒有，還是沒有顧夕的名字。
班主任拿着成績單有些傻眼了，停頓了一瞬才擡頭心情複雜地看着顧夕，也給等她宣佈結果的全班同學一個答案：
“沒有遺漏。”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這意思是說並非班主任忘了宣佈，而是這上面就是沒有顧夕的名字，也就是說……顧夕沒過初試。
顧夕也同樣驚訝地看着班主任。
但她很冷靜，驚訝之後馬上開始努力回憶當時考試的情景。
她記得掃了眼題目覺得對她來說不算是太難，因爲戴了手錶看時間，答題節奏也控制得很好，最後還留出時間全都檢查了一遍，覺得答得應該還行。
而這不是很多年後用答題卡的時候，也不存在塗錯了答案的情況。
所以……她真的沒考過？
然而還不等她開口，就聽俞曉曼突然說了一句：
“這不可能。”
顧夕聞言看向她。
俞曉曼卻沒回視顧夕，而是想了下，看着班主任道：
“老師，顧夕不可能沒通過初賽的，不都說對手之間纔是最瞭解彼此的人，我跟顧夕在班裏成績都很好，甚至期末她還排在我前面，沒可能我考了高分數，顧夕卻連初賽都沒過，老師，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這是俞曉曼頭一次坦然提起她期末成績不如顧夕，竟然是爲了替顧夕說話，一時間班裏同學和老師心情都很複雜。
但是班主任也是有經驗的老師了，再加上他對顧夕的成績也是很瞭解的，是以也很贊同俞曉曼這種懷疑。
“先上課，等下課我就去系裏問問是怎麼回事兒，放心，如果有問題一定可以找出來的。”班主任仔細想了想，只能先這樣道。
主要是現在什麼都只是猜測，他就是待會兒下課去問系裏也拿不出什麼證據，還得先去把顧夕上學期的期末成績找出來纔好說話。
好在顧夕成績突出到系裏很多老師都知道她，要不然全都憑着一句“不可能她成績很好的”，那豈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懷疑自己成績了？
顧夕點頭同意。
但是顯然因爲這消息一鬧，通過初試的顧不上高興，大家夥兒也都沒了心思聽課，全都在琢磨着顧夕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顧夕打開書本之後也遲遲沒有記筆記，而是用手指敲着桌子思索着。
越想越覺得她過初賽的能力還是有的，這不是過度自信，而是根據事實來說的。
想到剛纔班主任拿過來的時候牛皮紙袋是封着的，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成績登記的時候就把她給遺漏了？
顯然班主任也是這樣想的，下了課風風火火就去了系裏。
結果系裏負責的老師開完會已經走了。
而且這不像是後來直接都是電腦錄入，老師這裏連個備份都沒有，要想確認到底顧夕有沒有過初試只能再打電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