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早就在心裏跟自己說,她小弟是最聰明最懂事兒的孩子,只要他想念書,不論唸到什麼時候或者是想去哪裏,顧夕都一定會讓他念。
顧夕認定小弟將來必定有個好的前程。
她所以爲的好前程,不是說要賺多少錢大富大貴的,而是可以選擇他喜歡的事兒去做,而不是因爲別的什麼人什麼事兒改變了命運。
“走吧,不是說了中午小弟回家喫,你準備做什麼,我也回來喫。”顧夕也就只感慨了一瞬,立刻就被蔣琪給拉回了思緒。
這丫頭相當不見外,對顧晨也就最開始認識的時候還叫名字,後來直接就跟顧夕一樣叫他小弟了。
“就知道喫。”顧夕笑着瞪了她一眼,還是好脾氣道,“我得先去店裏一趟,你想喫什麼可以先告訴我,到時候我直接拿菜回去做?”
“哎呀,那我想喫的可多了。”蔣琪一聽來勁了。
溫婉在一旁笑。
顧夕上午有一節課,十點半下課回去店裏一趟。
臨近中午,火鍋店也已經開始有客人,尤其是有些第二節沒課的,更是早早就約了過來,因爲這店裏位置就那麼多,真等到中午都放學了,哪裏還有他們的地方啊。
顧夕去廚房用保溫壺裝了一些早上過來就熬好的湯,又拿了菜準備回家做飯。
平時可以過來店裏,但是這幾天要保證休息好,在家喫完了顧小弟還可以午睡一下,養足精神考下午那一門。
剛準備離開就接到徐企電話,說讓等他一下,給顧夕送一份資料過來。
徐企打了電話沒多會兒就到了,進門之前卻突然停住,往旁邊一輛經過的車多看了一眼。
裏面服務員已經認識他了,見他站在門口不動,連忙去叫了顧夕過來。
“怎麼不進來?”顧夕詫異地看着徐企。
徐企收回視線,問顧夕:
“剛纔是不是有個男的結賬走了?”
顧夕愣住,搖搖頭:
“我剛纔沒在收銀臺,也沒怎麼注意,要不我叫他們過來問問?”
顧夕本以爲徐企隨口一問,也許只是看到個熟人了。
沒想到徐企點了點頭:“行。”
收銀員一聽倒是立刻就記起來了:
“剛離開的嗎,是有位先生,他就一個人喫的還點了不少,我們同事勸了也不聽,結果最後還是沒喫幾口就走了,真是都浪費了。”
“福記”服務員早就謹記店裏的規矩,會根據客人數量建議點多少菜,免得點太多浪費。
而像是剛纔那人那樣一早過來,問了就一個人跟他說店裏菜碼不小,少點幾樣或者乾脆拼盤就行了,結果還大點特店最後喫兩口就走的,服務員們都偷着覺得這樣可真不好。
“長什麼樣兒還記得嗎?”沒想到徐企卻又問了這麼一句。
收銀員一愣:
“長得?”
這讓她怎麼說,其實剛纔光顧着覺得客人浪費,讓她連長相都沒多注意看。
結果徐企一問她就卡殼了。
“是不是長得臉白白的,眼睛這樣,有點兒長,個子嘛,比紀懷風稍微矮一些。”徐企只好提示道。
結果他剛說了一句,顧夕立刻敏感地看向徐企。
徐企神色不變地看着小服務員,心裏卻驚訝於顧夕反應的速度。
跟顧夕越接觸越覺得她挺聰明的,但是這會兒徐企卻是忍不住想了一下,顧夕之所以反應這樣快,是因爲對任何事兒都這樣,還是說因爲提到了紀懷風所以格外關注?
如果是後者,他都能想到紀懷風那小子的得意表情了。
收銀員被問得有些懵,最後只好拉過來上菜的服務員,才暫時確定好像跟徐企描述一致。
最後又問了幾句就讓她們走了,徐企跟顧夕說可能是遇見了一個熟人,就沒再多說了。
顧夕當然也不會多問。
徐企過來除了給顧夕送資料,另外還要告訴顧夕,他答應顧夕的兩個經驗豐富的經理人找到了。
論起經營方面的人脈,現在的顧夕十個都比不上徐企,所以徐企一主動提出來幫她找人,顧夕就很是感激。
她自己現在的三家店,當然也是培養了一些可以用的人。
比方說溫婉就完全可以在新店坐鎮,包括從“福記”老店過去的領班,也都算是有經驗的,所以新店那頭現在才一切都是很順利的。
但徐企幫忙找來的又不一樣,顧夕既然已經有了把生意做大的想法,這方面的人才當然是多多益善的。
“明天你找個時間我帶他們過來見見你,剩下關於新店人手僱傭你就不用操心了,這兩人還可以幫着招來一些經驗豐富的員工。”徐企笑道。
顧夕更是驚喜,立刻敲定了見面時間。
隨後一起出了門,顧夕回家給小弟做飯。
徐企跟顧夕分開立刻就聯繫了紀懷風:
“你猜我看見誰了?”
沒頭沒腦問這麼一句,換別人估計以爲他又在發瘋,但是紀懷風馬上就問道:
“你去顧夕那裏了?”
“你眼裏現在也真是除了顧夕就沒別人了。”徐企隔着電話線白了他一眼,然後也不賣關子了,“我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車離開,要是沒看錯,應該是紀懷宇。”
“你說誰,紀懷宇?”紀懷風愣住。
“你也沒想到吧,但是我真覺得是他,雖然只看見一個背影,可是我問了店裏員工,當然他沒注意,但我憑自覺覺得就是他沒錯。”徐企強調道。
等了下見紀懷風沒說話,徐企不由得問道:
“你知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怎麼回來這裏,而且還出現在顧夕店裏?”
關於紀家那些事兒,外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們這些好友多少還是知道些的。
紀懷宇打小就覺得紀老爺子偏心,總覺得把所有紀家的人脈資源,只要是紀懷風能夠用得上的,就跟不要錢一樣全都砸到紀懷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