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上溫熱的氣息讓她抵着蔣雲朗的手緊了一下,因爲沒想到向來舉止很有分寸的蔣雲朗會突然做出這樣有些失控的舉動。
這讓她猛然想起林哥每次情動的時候不管不顧的狀態,心裏滿是厭惡。
但幾乎只抗拒了一瞬間,顧雪很快又放鬆下來。
一雙溫柔的眼睛水潤起來,隨後輕輕閉上,特別信賴地姿態主動靠近了蔣雲朗的懷裏,顯得有些笨拙地迴應着。
而因爲她這樣的舉動,剛纔顯得有些急切的蔣雲朗動作也慢了下來。
顧雪的反應,尤其是此刻很是生澀,但是卻在緊張的同時對他很是信賴的樣子,讓蔣雲朗心裏也軟得不像話。
擁着顧雪,兩人纏|綿地親了好久,直到顧雪有些喘不過氣來,蔣雲朗才慢慢放開她,卻額頭跟她相抵:
“小傻瓜。”
怎麼就這麼傻,明明一開始很怕的,可是最後還是願意那樣相信他。
蔣雲朗想,這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了,他蔣雲朗一輩子什麼都不缺,只想要一個全心全意對他,而不是貪慕他的錢的。
或許他生性謹慎,還不能百分百相信顧雪,畢竟人是會變的,尤其他是做生意的,見多了各種各樣的人。
但是至少此刻,他願意讓自己慢慢去相信顧雪,願意去珍惜這個膽小又純真的女孩兒。
兩人靠在一起依偎了好久,直到車裏感覺溫度越來越高,空氣中都是甜膩的味道,蔣雲朗才輕咳一聲:
“我們去喫飯,你想喫什麼?”
不然他怕再這麼單獨相處下去,他會受不住再做些什麼。
可是顯然現在他還不能做,他怕嚇到顧雪。
他跟顧雪之間,跟他之前的那些個女人都不一樣,他對顧雪是認真的,所以也願意依着顧雪的腳步來走,她不是隨便的女孩兒,他就尊重她。
顧雪特別乖巧地點了頭,坐直了滿臉羞意地弄了弄頭髮和衣服,然後不敢看蔣雲朗:
“都好。”
最後蔣雲朗帶着顧雪去了一家很有名的飯店。
雖然知道顧雪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孩兒,跟他在一起這麼久也沒有要過禮物,甚至去好一些的飯店都有些不自在。
但是他怎麼捨得讓顧雪跟着他喫苦?
兩人落座,點菜之後蔣雲朗跟顧雪說了一聲先去洗手間。
而顧雪嘴角噙着溫柔的笑意看着他離開,就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心裏想着剛纔蔣雲朗的反應,思索下一步她應該怎麼做。
今天蔣雲朗會這樣動情,其實是有些出乎她的預料的。
但是其實想想,男人也不過就是那麼回事兒罷了,自以爲多精明,其實所有的想法還不都是自以爲是?
只是顧雪眉心微微皺着,卻忍不住有些遲疑不定。
按理說今天蔣雲朗已經鬆口讓她約林哥了,只要她再加一把火,她相信用不了多久,這次的合作就能夠成,而她也就達到目的了,到時候林哥必然是會給她一大筆獎勵的。
可是隨着越是跟蔣雲朗相處,顧雪漸漸地有些不滿了。
顧雪承認自己有些心動了,心動蔣雲朗的這個條件,與其跟着林哥繼續冒險,倒不如跟了蔣雲朗。
到時候有蔣雲朗妻子的身份在,她跟顧夕之間的那些差距還是問題嗎?
但是她知道林哥不會輕易放過她,當初她是做了保證才讓林哥相信她,現在怎麼可能輕易就放過她這個賺錢工具?
所以她如果不想就這麼放過蔣雲朗,行事勢必是要瞞着林哥,而且她還要給自己想好退路,到底怎麼才能在不激怒林哥的情況下,蔣雲朗這裏也一直都瞞着。
顧雪眉頭越皺越緊,有些拿不定主意下一步到底是要怎麼做。
正想着,突然聽到身邊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
顧雪轉過頭看了一下,頓時身子僵住,隨後握着杯子的手立刻就捏緊了,眼中也帶了無盡的恨意。
在顧雪斜後方的位置上,也坐着兩個人,正是任正軒和薛晚晴。
自從被薛晚晴攪合了一下,任正軒再沒有勇氣去跟顧夕表白,他這幾天就一直都是很消沉的。
本來是想自己出來散散心,沒想到竟然被薛晚晴給跟上了。
“任正軒,你這是幹什麼?”看任正軒坐在那裏也不說話,只拿着杯子一口一口地喝,薛晚晴終於忍不住搶過他手裏的杯子。
湊近聞了一下,發現竟然不是酒。
向來跟人相處斯文有禮的任正軒,此刻看着薛晚晴沒有任何的耐心,愣了一下迅速把自己的杯子搶過來:
“薛晚晴,你趕緊走。”
見任正軒不是在借酒消愁,薛晚晴臉色好看了些,但是也僅僅是一些。
看着任正軒拿着杯子又慢慢地喝着,雖然並沒有喝酒,可是臉上神色卻像是喝醉了一樣迷惘,薛晚晴咬了咬牙,終於道:
“任正軒,你去說吧。”
“說什麼?”任正軒皺眉不解道。
“你去跟顧夕說,你去告訴顧夕你喜歡她,告訴她你捨不得她走,你去說。”薛晚晴用那種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會後悔的語氣飛快說道。
“咳咳咳。”任正軒一下子就被嗆住了。
手忙腳亂地拿着餐巾紙擦了擦,任正軒用力瞪了薛晚晴一眼,臉上閃過一絲狼狽,不自在地別開臉:
“你有毛病啊,別胡說。”
“有毛病的是你。”薛晚晴卻反倒是說出口了沒有那麼激動了,看着任正軒道,“你以爲我看不出來嗎,不說出口,你就會一直像是現在這樣,幹什麼都心神不寧的,與其這樣你不如給自己一個痛快。”
“你懂什麼?我的事不用你管。”任正軒不看她。
“任正軒,你該不會是不敢去吧?”
“你說什麼?”
薛晚晴臉上露出些同情的神色,卻不知道是爲任正軒還是她自己,聲音也低落了下去,語氣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