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一定不辜負組織對我的信任,爭取早日讓咱們的‘福記’在帝都安家落戶。”
溫婉沒忍住用力拍了她一下:
“就會搞怪。”
但也忍不住開始想着,要是真的把店開到了帝都呢,那她也會回去一趟的吧?
顧夕這裏一切順利。
顧雪公司的氛圍倒是顯得微妙了起來。
因爲自從上回蔣雲朗來公司接了顧雪之後,之後過來的頻率就低了,到最近已經是好幾天都沒有出現了。
這棟大樓算是H省挺有名的商業大樓了,在很多人都還覺得鐵飯碗最可靠的時候,這樓裏集中了一大批自覺眼光思想先進的年輕人。
這些人的嗅覺靈敏不僅體現在商業上,還有八卦上。
幾乎是蔣雲朗一來找顧雪的次數少了,馬上私下裏議論的人就多了起來。
顧雪休息的時候去洗手間,剛要出來就聽到有人在聊天。
“哎,聽說了沒,蔣總跟那個顧雪掰了。”
“你這說的我還以爲是什麼大消息,現在這哪裏還是祕密啊。”另一道女聲馬上跟着響起。
“你說爲什麼啊,我看那時候倆人整天出雙入對的,蔣總對那個顧雪看着也挺上心的,這纔多久啊,有半年嗎?”先前的女聲有些不解。
“半年有了吧,這還不夠久?我覺得很可以了,你以爲像是蔣總那樣的人,最後還真能跟顧雪走到一起?”另一個馬上聲音有些嘲諷道。
先說話的那個顯然還對愛情抱有幻想,聞言皺眉:
“爲什麼不能,我之前看過他們倆站一起,我覺得很配啊,蔣總長得挺儒雅斯文的,顧雪也長得好看,倆人年紀樣貌都相配,好幾次我看見他們走在一起,都覺得可賞心悅目了。”
“嗤。”那女聲立刻不屑道,
“這你就傻了,咱們都步入社會的人了,你怎麼想事情還這麼天真啊,男人跟女人配不配,難道只看外貌?你以爲蔣總是咱們這樣出身普通的呢?”
“告訴你吧,打從一開始我就不看好他們,蔣總那樣的人,頂多是覺得沒見過顧雪這樣的女孩,也是一時圖個新鮮而已,真要是到了結婚的時候,那還得找個門當戶對的,能夠給他助力的,懂不懂?”
“你們就是還太年輕,還跟那個顧雪一樣做着不切合實際的美夢,往後可長點兒心吧,男人再好那也不是你的,別最後讓人玩兒了一場什麼都沒剩下。”
年長一些的女人自以爲很懂地“教訓”個不停。
正說得痛快,裏面的門突然打開,倆人一起扭頭。
然後就看見剛纔她們口中議論的對象顧雪,紅着眼睛抿脣走了出來。
兩人頓時滿臉尷尬。
說顧雪和蔣雲朗看起來很配的那個女孩更是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倒是另外一個只遲疑了一瞬,臉上表情就又硬氣了起來。
準備只要是顧雪敢質問的話,那麼她就毫不客氣地懟回去。
反正她說得又沒錯,現在蔣雲朗跟顧雪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難道不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裏的嗎?
“借過。”
就從兩人旁邊過去。
倆人愣住,然後忍不住轉頭往外看去。
就看顧雪原本是低着頭走路,結果越走越快,最後終於忍不住快步小跑了起來。
“她……”先前的女孩看得有些傻住,反應了一會兒纔不確定地問另外一人,“她是不是哭了?”
因爲看到顧雪最後跑走的時候,從背後看過去那個動作似乎是擡手捂住嘴。
之前一直氣勢很足的女人,此刻反倒是說不出話來了,好半天,才點了下頭:
“好像是。”
說這話的時候,她竟然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
要是顧雪是個厲害的,聽不得她在背後議論上來跟她攀扯,那她什麼都不怕,大不了吵一架就好了。
可是現在這樣什麼都不說,還自己哭着跑走了。
她怎麼有種自己欺負了人的感覺了。
或許,她不應該在背後笑話顧雪異想天開做着野雞變鳳凰的美夢,畢竟這麼軟的女孩子,怎麼看都不像是那麼虛榮的。
不到一下午的時間,顧雪聽到有人嘲諷哭了卻什麼都沒說的消息就在整棟大樓都傳遍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傳出去的,倒是顧雪身邊的幾個小姑娘聽到了之後,立刻聯想到顧夕之前回來的時候眼睛好像是紅的。
當時有人關心地問了,顧雪說是迷了眼睛。
現在想想他們都是待在樓裏不出去的,上哪兒去迷了眼睛。
她們當然能夠想到是爲什麼,還不是因爲蔣雲朗始亂終棄,沒想到像是顧雪這樣的好姑娘蔣雲朗也能捨得放棄。
但是除了背後偷着罵一罵蔣雲朗心疼顧雪之外,也沒法做什麼了,畢竟蔣雲朗身份在那裏,拋開他自己的身份還有跟公司合作的關係在,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得罪的。
顧雪也不需要有人替她討什麼公道,對白天發生的事兒一個字都不提,下班還臉上強迫自己帶了笑意跟大家道別:
“不早了,都收拾收拾回去吧,太晚回去不安全。”
幾個小姑娘齊刷刷站起來,關切地看着顧雪。
顧雪似乎一愣,然後有些感動地紅了眼睛。
卻沒說什麼,只是衝着她們笑了笑,然後拿着包急忙快步出去。
留給同事的就是一個堅強隱忍的背影。
顧雪出門坐車,在車站的時候遇到了樓裏的同事,平時都主動溫柔打招呼的顧雪今天顯得有些恍惚,還是別人先叫了她纔回過神來,然後趕緊不好意思地道歉。
直到車過來才匆匆上去。
幾天過後,慢慢地樓裏的話風就開始變了。
當然還是有人覺得這結局根本就不稀奇,依舊是堅持兩個人不相配的觀點,覺得顧雪應該從跟蔣雲朗在一起的那天就想到了現在的。
但是卻也有不少人說蔣雲朗,說如果看不上顧雪的出身家世,那當初想什麼來着,難道這不是在耍着人玩兒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