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拍了他一下,低聲笑着打趣道:
“大偉還是你眼睛尖,我說,這該不會是之行看中的姑娘吧?”
倆人說着轉頭看向顧之行,卻發現顧之行神色略複雜。
顧之行此刻臉上帶着笑意。
打小他就不愛聽人家說他眼睛長得像女孩兒,可是現在聽到朋友說他跟顧夕長得像,他竟然心裏一點兒不願意都沒有。
只是一看到顧夕他就想到他媽前兩天得知這事兒時候的反應,顧之行在心裏悄悄嘆了口氣,既然知道了顧夕的存在,他媽早晚會見一下的。
再說這事兒跟顧夕無關,像也只是個巧合而已。
想到此顧之行很快收斂心神,有禮貌地主動走過去伸出手笑道:
“顧大夫你好,,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真巧。”
顧夕也伸手回握:
“顧先生你好,叫我顧夕就好。”
顧之行這纔想起來,舅姥爺囑咐過顧夕答應看病的其中一個要求就是不要對外透露她會醫術的事兒。
自覺說錯了話,但因爲身邊還有朋友在,顧之行當衆道歉反倒是讓朋友疑惑顧夕的身份給她帶來困擾,便給了她一個抱歉的眼神。
其實還想跟顧夕說說他媽的情況,但現在顯然也不是說話的好時機。
雙方簡單做了介紹,顧之行猶豫了下,就道:
“上次有事匆忙離開,也忘了要你的聯繫方式,顧夕,能給我一個你的聯繫方式嗎?”
既然他媽說了想見見顧夕,那麼爲表誠意,要經過舅姥爺是一回事兒,他們家也不能總是坐等着。
之前趙秋楓態度不好發問的時候,顧夕說過會在帝都停留一段時間。
雖然顧之行也沒好意思具體打聽她要留下來做什麼,但是想着可以保持聯繫,顧夕一個女孩子在帝都,若是有需要他可以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顧夕愣了一下,然後道:
“當然可以。”
說着從包裏拿出來紙筆,寫了自己的傳呼機號碼給顧之行。
顧之行接過來,看到紙上除了一串號碼還有顧夕兩個字,就忍不住指着“顧”字笑了下:
“我寫顧也願意這樣寫。”
邊說邊做了個手勢,還想解釋自己會這樣寫的原因。
結果還沒等他再用語言描述,顧夕就看笑了,然後道:
“我是因爲顧字筆畫多,夕字筆畫少,想着這樣寫看起來穩當,要不然總覺得一邊重一邊輕了。”
顧之行聽得愣了一下,然後道:
“對,有道理。”
但其實他沒說的是,他之所以會這樣寫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跟顧字比起來,他的之行兩個字也是筆畫少的。
就因爲這樣,小時候老師還特意糾正過他好幾次,說要教給他看着更好看的寫名字的方式,但是無奈他就是固執地不肯同意。
長得像這個沒法說,之前報紙上也有寫過,兩個天南海北完全沒有關係的人還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但是就連這樣的小細節都像,顧之行突然有了個特別匪夷所思的念頭。
不行,顧之行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樣對顧夕不公平,人家一個好心來給他媽看病的女孩子,他如果這樣做了不僅僅是自己心裏過不去,就連他媽知道了也不會允許的。
他知道他媽因爲妹妹的原因,對孩子格外寬容,包括趙秋楓這麼多年能從他媽那裏得到那麼多的好處,也有這個原因在。
但沒道理他們的感情寄託要顧夕來承擔。
“你們定了那裏嗎?”顧之行思緒千迴百轉卻只是一瞬,立刻指着亭子笑道,“那不打擾你們了,改天我聯繫你。”
顧夕經過這麼多天,對顧之行也不像是最初見面的時候會想那麼多了,就也笑着道:
“好,有空聯繫。”
然後顧之行就站在原地看着顧夕幾個跟着服務員走過去,真的是站在那裏目送她的。
顧之行身邊的幾個朋友見此情景都忍不住有些面面相覷。
因爲他們都清楚顧之行的出身,從小到大家世樣貌本事樣樣出衆,雖說他很尊重女孩子,但在女孩兒堆裏真的是有些被捧着的。
而看顧之行剛纔對那個叫顧夕的女孩子的態度,真的很特別啊。
有心想問一下,結果轉身之際叫大偉的青年看着小不點兒的紀遠航先疑惑道:
“我怎麼看着那小孩兒有些眼熟啊。”
“哪個?”
“就剛纔長得挺好看跟顧夕一起那個啊。”大偉說着又回頭看了兩眼,見到紀遠航雖然年紀小個子小,但是走路腰板挺直的樣子,突然道,“我想起來了,那是不是紀家那個孩子啊?就是紀家重孫輩唯一那個,紀懷文的兒子。”
紀家?
這幾個跟顧之行一起的,家裏在帝都也都是挺不錯的,當然知道紀家是哪個,是以一聽到大偉說紀家,馬上也都轉頭看過去。
正好顧夕幾個跟着紀遠航進了亭子剛落座,紀遠航一擡頭見那幾個人都看着他,小眉頭先是皺了一下,然後竟然很是客氣地點了下頭。
這舉動弄得幾個大人全都不好意思了,連忙回給紀遠航個笑容。
然後看着紀遠航接過裝幀精美的菜單立刻遞給顧夕,一張小臉兒笑得小太陽一樣,因爲距離不遠,還能聽到他語氣歡快地道:
“顧姐姐你想喫什麼,這裏有幾道菜味道不錯的。”
“是嗎,那你快說是哪幾道,我先看看。”顧夕馬上感興趣道。
隨後顧夕顧晨都湊過去,顯然都跟紀遠航很親近,幾個人湊在一起小聲商量點菜。
顧之行一幫人哪裏還好意思繼續盯着看,倒是大偉見到紀遠航的舉動驚訝了下,然後趕緊扭頭找到桌子坐下。
剛一坐下大偉就忍不住道:
“讓個小孩兒給抓包了,但是我也確定了,就是紀家那個小孩兒,有次聚會的時候他跟着他爸媽去了,我當時就覺得這小孩兒很特別,你們看剛纔他那個範兒,我一看就知道絕對沒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