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吧?”
顧夕笑着搖搖頭:
“沒事兒,正要過去跟你道別呢,我們喫完了,這就走了。”
鄭南傻不愣登地聽了半天,終於明白了。
合着原來人家本來就是認識的,結果他還在這兒吹什麼姑娘看他長得好看主動跟他說話,難怪一個個看傻子一樣看他。
鄭南只覺得前二十來年的臉都丟盡了,瞬間就惱羞成怒地漲紅臉,然後竟然轉頭氣憤地瞪着顧夕,一臉顧夕是叛徒的表情控訴道:
“你竟然跟他是一夥兒的!”
顧夕聽得完全莫名其妙。
這叫鄭二的是不是腦子不太好?
什麼叫她跟顧之行是一夥兒的,她難道剛纔在鄭二這裏臥底了嗎,要不然這指責何來?
這會兒顧夕脾氣反倒是好起來了,因爲她覺得鄭二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既然這樣,還是不要太跟他計較了。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總是大動肝火吧,真的。”顧夕一臉誠懇地道,見到鄭二怒目圓睜的樣子,就又道,“對,就像現在這樣,年輕人要愛惜自己的身體,老發脾氣有什麼好處呢,老了才知道遭罪啊。”
鄭南已經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顯擺,顧之行不理他,他指責這姑娘,人家不但不生氣,反而還苦口婆心勸他,一副完全是爲他好的樣子。
尤其還用這種長輩的語氣!
就算是向來被家裏慣得性格跋扈的鄭南一時也不知道作何反應了,畢竟沒見過這樣的姑娘,最後只好一甩袖子:
“好,算你們狠,我鄭南記住了。”
然後也忘了還要問顧夕到底是怎麼看出來他有問題的,怒氣衝衝地大步走了。
另外幾個跟着的明顯有些跟班的意思,見鄭南都走了連忙也跟上,只除了最後狠狠瞪了顧夕一眼。
鄭南這個炮仗一走,就剩下顧夕幾人和顧之行一幫。
顧夕本來想着謝謝那兩道菜就走了,結果一直沒開口的紀遠航涼涼地說了一句:
“毛病,還記住了,他知道咱們是誰嗎?”
“哈哈。”大偉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見那頭鄭南進了涼亭還時不時往這裏看,笑得更大聲了,“就是,我早說了鄭南是個傻的,顧夕你別理他。”
顧夕就也看了他一眼。
其實很想說她肯定是不會搭理那個鄭南的,但是同時眼前這個自來熟叫她名字的她也不認識啊。
沒想到顧夕這一看,原來還在嘲笑鄭南的大偉先是往後躲了下,想了想又走出來往前湊了湊。
不僅僅是這樣,那臉上表情彷彿在寫着“看我快看我”。
顧夕有些遲疑:“你……”
這是什麼毛病?
沒想到大偉竟然馬上跟着點頭:
“對對對,我就是想讓你看看我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他就說一直覺得這姑娘特別嘛,先還覺得是因爲顧之行的緣故,再不濟也是因爲紀家那孩子還有羅老等人的緣故。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是他早就預感到這是個神醫了啊。
看這厲害的,都不用幹什麼,只一眼就能說出鄭二那小子的毛病,這不是神醫是什麼?
大偉疼得“哎呦”一聲,衝顧之行道:
“你打我幹什麼啊?”
顧之行一把把他甩到身後去,然後看着顧夕笑道:
“他抽風別搭理他,你們這就走了?哪天有空一起喫飯吧。”
“好,謝謝你送的兩道菜,味道很好,再聯繫。”顧夕就笑着道。
因爲顧之行,一直到顧夕等人都走了,大偉也沒找到機會讓顧夕給他看看,就斜眼看着顧之行道:
“我說,你真對那姑娘有意思?”
不能吧,他認識顧之行這麼多年,剛纔這急忙過來給解圍的行徑可有些不像他啊。
可是沒意思會這麼護着她?
顧之行卻根本沒生氣,只是平靜地瞪了他一眼:
“把你滿腦子烏七八糟的想法給我收起來,我對顧夕就像是對自己妹妹一樣。”
“妹妹?”大偉聞言瞪圓了眼睛,“你莫不是把我當傻子吧,就算我相信男女之間有純潔的友情好了,但我還沒失憶,你不是說這才第二次見面嗎?這就妹妹了?”
這麼缺妹妹那個什麼趙秋楓的時不時就來纏着,也沒看顧之行松個口對外說是他妹妹啊。
顧之行就回頭看了看已經走過轉彎的顧夕。
正瞧過去的功夫,顧夕身影恰好消失在拐角處,但也看到剛纔她正一手牽着那個小孩兒低頭跟他說着什麼,帶着笑的側臉看上去特別討喜。
笑了下,顧之行道:
“不知道,可能是緣分吧。”
總之從看到顧夕之後就感覺很好,現在想想,如果他妹妹在,應該也會是個這樣聰明好看的女孩子吧。
喫飽出了飯店,顧夕本來還想問問紀遠航想去哪裏玩兒,結果他根本就不像是這個年紀愛東跑西跑的小孩子,果斷道:
“去顧姐姐家裏,咱們該午睡了。”
從前在顧夕那裏住的時候,顧夕說小孩子要睡眠充足才能長高,所以每天中午都會帶着紀遠航午休。
現在又跟顧夕顧晨一起,紀遠航立刻就找到了原來的感覺。
“好,那咱們回去。”顧夕點頭答應,“順道買點兒東西回去,晚上你想喫什麼我給你做。”
這是剛纔喫飯的時候就說好的。
紀遠航立刻點頭同意。
結果坐車的一個小時因爲靠着顧夕跟她聊天,說着說着紀遠航就困了,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顧夕乾脆也不去買菜了,直接幾個人回家午休。
晚上的食材是幾個人睡醒了之後一起去買的。
一下午跑來跑去,三個人每人雙手都拎滿了好喫的回去,然後自己在家裏熱熱鬧鬧地做飯。
當然喫完飯之後紀遠航就一副思索的樣子坐在那裏,最後還是決定不靠爸媽直接自己給太爺爺打電話。
顧夕這才知道這孩子想晚上住在這裏,她就有些猶豫了:
“你家裏人能同意嗎?”
這不像是在H省,那時候只有紀懷風一個長輩在,對顧夕是又熟悉又相信的,再說他自己也忙,所以跟着顧夕他們反倒是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