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長長的走道,兩邊橢圓形橡的木桶,像小山般一層層堆積起來,高度可以接近工廠的頂棚。
魏探長帶着我們前往地窖的時候,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們是一早接到羅警官的電話,說是郊區某酒莊發生了重大殺人案。
酒莊老闆,叫泰光輝,來自南部一小國,身體裏有三國血統,黑黃的皮膚,像剛熟透的小麥。
”魏探長,臺階較窄,你們慢點走!“
泰老闆走在前面,殷勤地爲我們引路。
還沒到地窖,就能聞到一股濃烈的酒香撲面而來。不用看就能想到,這裏一定儲存着多壇上百年的陳年好酒。
幽暗的燈光,雖然是在燈罩裏,但還是忽明忽暗的一閃一閃。
一站到地窖裏,每個人都能明顯滴感覺到來自地窖裏的涼意。
嗖嗖的冷風颳來,讓人隱約可以覺察出,位於地窖的深處,一定還藏着很大的一個通風口。
“我從爺爺的爺爺輩手上接下的這間酒窖,到現在約有上百年了。從外面的建築結構看上去,根本看不出,這地下還藏有一間有着百年曆史的酒窖。雖然外面的世界也經歷了風風雨雨,但因爲我們家族的人,一直想盡各種辦法進行保護,及時掩蓋了這間酒窖,直到這些年,這間酒窖才得以重見天日。”
泰老闆向我們作着仔細介紹。
“泰老闆,那七個人都是酒醉後,被塞進酒桶裏的?”
魏探長好像並沒有什麼心情聽泰老闆介紹地窖的歷史,而是直奔主題。
“是的,發現案情的人,就是看守地窖的酒保,他叫阿恆。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負責打掃地窖的衛生。就在昨天晚上,他發現了很多酒桶的外面,都露出了一隻人腿,當時他就嚇癱了。清醒之後,他急忙向警署報案,接下來,就是你們知道的情況了。”
“一般工作的時間都在白天,阿恆爲什麼突然選擇在晚上來到地窖呢?”
“不知道,可能是他遺忘了什麼東西,或者他有事情需要地窖轉一趟。反正日常的工作做完,我們也很少過問他的私生活。他一直都勤勤懇懇,任勞任怨,認真負責,從來沒有遲到早退的現象。”
泰老闆看着魏探長。
“難道你們懷疑是阿恆一個人來這裏作案?”
“泰老闆,我有說過這句話嗎?我們不能隨便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隨便放過一個壞人,你說呢,洛寶大人?”
說着,魏探長把目光轉向了洛寶。
“洛寶,你有何想法?”
魏探長微笑着問道。
“魏探長,你看金地窖裏的一口大鐘嗎?”
魏探長連忙朝四下看了看,終於在角落處找到了一口大鐘。
“咦,這個角落的地方,怎麼會放置一口大鐘呢?”
魏探長也覺得萬分奇怪地說道。
“那是我父親以前購買的一口大鐘,因爲年數多了,沒有地方放
,擱這兒估計有十幾年了。”
“就是這口大鐘惹的禍!”
什麼!地窖裏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這又是什麼鬼!!
“阿恆的祖輩原是鑄鐘的人,因爲鑄造這口大鐘,家裏死了十幾口人,所以,這口大鐘和他們家有着血海深仇。後來,他來到這裏工作後,無意間看見了這口大鐘,一直侍機報復,但是他後來發現,泰老闆和這口大鐘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
“然後呢?”
泰老闆一聽案情如此複雜,差點牽涉到他,不由得心裏捏把汗。
“之後,阿恆就繼續尋找他仇家的後人。一年前,廠裏進行公開招聘,應聘的人來自全國各地,其中就有一些人應聘上崗,而且他們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參觀這間百年酒窖。參觀過程中,有幾個人無意中瞅見了這口大鐘,對大鐘的來歷如數家珍,這幾個人其實就是當年鑄鐘廠殺害阿恆親眷的官員後人。因爲當年那件事涉及很多人,也是轟動一時,只是一樁人命案最後不了了之而已。”
“後來呢?”
泰老闆也不由得被洛寶的案情分析,給吸引過來。
“那七個人分別被阿恆騙進了地窖裏,準備進行報復殺害。他先是灌醉了他們,想讓他們造成醉酒後酒精中毒的假象,然後分別在七個晚上,將七個人在酒醉後一一裝進酒桶裏。本來他以爲一個人藏在酒桶裏不會被發現,他能夠順利的逃之夭夭,但是,在他回來取東西的時候,卻發現這七個人全部都露出了一隻腿,這樣才把他嚇癱了,失去理智,撥打了報警電話。”
“爲什麼這些人會露出一條腿呢?”
羅警官不解地問道。
“那些人只是被灌醉而已,但並沒有死亡。而且他們被塞進了陳年老酒的酒桶之後,多年發酵的酒又將他們救活了。”
洛寶輕鬆地說道。
“你是說他們都還活着?”
魏探長和泰老闆同時驚喜地問道。
“是啊,如果現在你們的電話打進太平間,你就會看到他們都坐了起來,而且正準備出門呢!”
什麼!我去!
“羅警官,情況萬分緊急,趕快通知警署,做好太平間附近的人口疏散和維穩工作,要不然,很多人還以爲集體詐屍呢!”
羅警官聽到魏探長的吩咐,噔噔地跑了出去。
“至於阿恆嘛?雖然是想替祖輩報仇,但事過境遷,何況這些人也不是當年殘害他們祖輩的人。再加上這些人沒有死,人還活着,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以故意殺人未遂罪提請法院制裁吧。”
魏探長看了一眼泰老闆。
“泰老闆,你不準備送一些好酒給我兄弟洛帥嗎?他是很喜歡喝酒的!”
什麼,誰說我喝酒來着,我洛帥滴酒不沾好吧!
我剛想上前分辨,就看見小地拉拉我的衣襟,用手指指魏探長。
“巧立名目,知道不?”
我一聽,樂得心上開花。然後用手輕輕點了幾下小地的腦袋瓜子,怎麼這小鬼,啥都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