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腦袋稍微轉一轉,各自展開想象,竟然各有所悟。
王鳴看在眼裏,心下得意,守株待兔的故事寓意雋永,拋出來足夠你們去想的了。
你們讓人猜不透,那我也讓你們猜不透,雲裏霧裏的,那麼大家都是一樣高深莫測。
而且,諸葛古與那武必神不是一夥的,所以王鳴這樣半挑明的看似冒險,其實並沒有那麼糟糕。
猜謎結束後,王鳴知道該拿出點乾貨來了,衝着杜朗道:“杜朗,你可願爲我五雷門弟子?”
杜朗也在思索少門主講的故事,雖然不太明白,但卻感覺寓意非凡,聽到少門主這麼一說,立刻激動地跪倒在地:“弟子願意。”
僱傭武士嚐盡了無門無派的辛酸,心裏無時無刻不想着加入一個武門。
但是他們大多武藝已成,天賦有限,除了鬥狠不惜身這個優點,正經的武門很少招他們這些野路子的僱傭武士。
王鳴對他有大恩,爲了報恩命都可以不要,何況人家說要招你爲弟子,這已經是天大的恩德。
“你快起來。”王鳴手一擡,杜朗不自覺地就站了起來。
杜朗驚訝,他可是武道四重高階啊,結果少門主手一拂,沒挨着手人就不由自主地站起來,難道少門主已經突破武道五重?
“現在勿需這樣,等這一戰結束後,你爲我五雷門七十二代第五弟子。”
“謝謝少門主垂青。”
秦仙兒眼睛一亮,她多一個師弟了,不用墊底了,而且看起來這麼大。
宋缺表情卻有些懵,他這等精於內務的專家對數字非敏感,老大,這是第五個弟子,那第四個弟子是誰?
“宋胖子,補闕丹。”
“哦。”宋缺回過神來,連忙翻出包袱,拿出裝有補闕丹的丹瓶來。
王鳴接過來從裏面捏出一顆丹藥來。
王鳴先放到鼻尖聞了聞,異香撲鼻,藥效應該是有,但不知到底有多大藥效,有無副作用?
“杜朗。”
“在。”
“這顆丹藥名爲補闕丹,丹方出自我五雷門,由雷城藥長老親手所煉,其功效是除暗疾、去舊傷。我看你體內有暗疾舊傷,可願服用此丹。”
“真的?”杜朗頓時狂喜,然後狂點頭,“我願意!我願意!”
從練武到現在,杜朗積了一身的傷,根本沒有得到徹底醫治,這補闕丹果如少門主所言的話,那對他是再合適不過。
“你先別急着高興,先聽我說。”王鳴眉頭一揚,“這補闕丹是依據古法新煉的丹藥,到底效果如何,坦率地說,我也不知道。你可以願意以身試丹?”
“願意。”
王鳴眉頭舒展開了。
杜朗來投,爲報恩。
這說的過去,王鳴也看得出杜朗很真,但是,王鳴並不知道他的底細。
所以,王鳴還需試一下。
杜朗一點都沒有猶豫,這讓王鳴頗感欣慰。
“很好。”王鳴把那紅色的丹丸遞過去。
杜朗接過來,毫不猶豫地塞到嘴裏。
諸葛古渾濁的雙目放出了光,薄薄的猶如刀刃。
武必神也不再是綠帽小官的那副笑嘻嘻的模樣,斜着眼睛望着。
藥香溢出的時候,他們都知道這丹藥非同凡響。
他們心裏頭一次忘記和三年來他們孜孜以求的目標,都有些好奇,有些驚訝,更有些震撼。
這個端坐的少年居然隱隱有一種武神的無敵氣概,他是故弄玄虛,還是真是這樣?!
三年的五雷門,五雷門的這個少年,他們多多少少有看到,怎麼突然間“一夜間”,一顆小樹苗就變成了一個參天大樹?
補闕丹,能除暗疾與舊傷,就連他們也沒聽說過。
杜朗臉色先是比較平靜,但很快眉骨微微的聳動。
不多時,秦仙兒鼻子就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
雷芊雪也聞到了,有些受不了。
再過一會,雷芊雪閉住呼吸,但是還是感覺滿臉被臭氣籠罩。
天啊!
雷芊雪覺得自己要瘋了,終於感覺被打敗了,道:“我先回船艙了。”
雷芊雪走了,武英傑動了動腳,也想走,臉色陣陣泛白,終於忍住。
“啊!”杜朗最後吐出一口濁氣,正好噴在武英傑臉上。
武英傑雙眼一閉,差點暈過去。
“宋胖子,扶杜朗去方便。”
“好嘞。”宋缺感覺你去扶杜朗,“走,趕緊走。”
武英傑看得清楚,宋缺臉上笑開了花,心道這胖子真是變態啊,
都臭成這樣還這麼開心。
武英傑不知道,在宋缺心裏,杜朗越臭他越高興。
這是補闕丹見效啊,補闕丹越有效,那是越好賣,那全是錢錢啊!
宋缺扶着杜朗走了,武英傑一個箭步打開船艙的窗戶,江風灌進來才張口呼吸,口裏說道:“太臭了!你們完全沒有嗅覺嗎?”
秦仙兒興奮地蹦到王鳴跟前,道:“真的有效啊!”
“我看有效,等下等杜朗回來……”說着王鳴看着諸葛古跟武必神,道,“你們兩位驗驗看。”
諸葛古翻了一下白眼,武必神臉上的笑則有些尷尬。
足足半個時辰過去,杜朗纔回來,而且換了一身武士服,有些寬大,一看就是宋胖子的。
宋缺捂着鼻子,道:“好傢伙,這一進去一頓放啊,整個一條水路都被他弄肥了。”
“胡說些什麼?”王鳴瞪起眼來。
杜朗臉色有些白,道:“讓少門主、諸位見笑了”
王鳴朝諸葛古與武必神努了努嘴。
諸葛古沒辦法,探出手來摸杜朗脈門。
杜朗不明所以,下意識想躲,卻發現手已經被老頭抓住。
武必神也想伸出手去,卻被王鳴揮了揮手道:“武神兄等一下。”
武必神本來想借杜朗探一探諸葛古的底,被王鳴識破有些尷尬,但是他叫自己“武神兄”,立刻覺得王鳴和藹可親,是個好人。
諸葛古瞪了下眼,當然知道武必神的心思。
王鳴後背出汗,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快,杜朗就變成兩個人“鬥氣”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