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罪獨白 >第八十八章 地洞
    就像進濃霧時攻擊她的男人一樣,假白衣在被她拆穿後,也是當機立斷找到機會就跑,沒有糾纏。

    而就在白朝追假白衣的過程中,她再次墜入有如萬丈深淵的地洞,只是這一回她沒有尖叫與暈過去,她清醒地感受着自已直線下墜的微嘔感。

    她可以攀高,也不懼高空作業,但她對高空墜落有着很強烈的身體反應,不是暈過去,就是嘔吐。

    上回是重狀,暈了過去,醒來不明不白地回躺在濃霧裏,這回輕狀,她只有想要嘔吐的感覺,並沒有兩眼一閉就不醒人事,真是感激不盡這該死的身體反應。

    足有百來米高,她墜落着地的時候直接掉進水裏,遊了將近十米左右才浮上水面,一看,原是個池子,一個人工池子。

    也就是說,這個地洞也是人爲的,而假白衣就是誘她掉下來的餌。

    ………………

    假白衣誘得白朝掉進地洞後,便找到了博士:

    “她已經掉進去了,博士,我兩回任務都完成得很出色,您是不是可以放過我丈夫了?”

    博士正在研究室裏整理那些瓶瓶罐罐,他沒有理會她,讓她站在研究室門口站了有半小時後,他才招手讓她入內。

    他指着其中一個瓶子問她:“知道這是什麼麼?”

    假白衣看着瓶子中藍色的液體:“知道。”

    他又指着瓶子邊上另一個瓶子問她:“那這個呢?”

    假白衣看到邊上裝着黑紫色液體的瓶子,不受控制地吸呼一窒,她艱難地回答:

    “知道……”

    博士滿意地笑開:“既然知道,爲什麼還要犯傻?”

    假白衣背在身後的手止不住指尖一顫:“博、博士……”

    “不要狡辨。”博士拿起兩個瓶子,轉身走進角落裏的保險箱,他蹲下身去把它們都鎖進去:“白衣的資料很全,你不可能不知道她對白朝的習慣,可你卻故意露出破綻。”

    假白衣一轉身,雙膝一彎,她立刻跪了下去:

    “博士不是說要引着她掉進地洞麼?”

    “所以這是你的策略?”博士起身,挑高了眉,他很不滿意地瞧着假白衣:“刺她一刀,只要不致命,再把她丟進地洞,同樣能完成我交代的任務,而且能更接近我所要達到的目的。”

    假白衣明白,受重傷的白朝更容易被博士掌控:

    “她很警惕,我要得手不容易……”

    “那是當然!”博士打斷,“你都露出那樣明顯的破綻給她了,她還會毫無防範?她要真這麼好對付,她還會是賞金界裏排名前三的賞金獵人?”

    他走近跪着的假白衣,一手抓起她的頭髮把她整個人從地上拽起來:

    “她不好對付,可就因爲這樣,她就更有研究價值,比以往那些人加起來更有研究價值!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倘若讓我看到她在地洞裏還能爲所欲爲,那麼你的丈夫……”

    他把假白衣狠狠往牆上擲去,她的腦袋碰一聲往牆上撞,直接撞到牆的左耳被撞得嗡嗡作響,左腦殼微微滲出血,在潔白的牆上留下鮮紅的印記。

    ………

    ………

    渾身溼透,再加上這見鬼的冷天氣,白朝發着抖走走跳跳,腦海裏已閃過千萬只***。

    揹包跟着她掉進池子,一樣溼透,能用的她留着,已不能用的她挑出來丟了,再幾個甩水,再被她背在身後。

    地洞四通八達,四壁都是泥土,洞上光線不足,洞下便更昏暗,壁上沒有壁燈,只兩邊兩列泛着青光的石頭,就像那條青光路一樣,這就是兩排簡易的青光燈,既有能照明,也有引路的作用。

    腳下平坦結實,不似兩壁泥土手一摳,就能摳出許多泥土灰來,掏出防水的打火機特意照了照,她發現腳下的路不但平坦結實,且十分平滑,像是打過焟似的,一不小心就能滑出好遠。

    地洞下來的水池延伸只有一條路,這條路盡頭便又是一個水池,同樣水混濁不堪,水面看不到水底,水底下看不到水面的影像,似是兩個隔絕的世界,無法互相探究。

    掉進水裏的時候,她努力不喝盡池裏的水半點兒,除了溼身,她本能地防備着這地洞下的一切。

    繞着水池邊緣走到中心點,看着眼前三條延伸至不知名地下道的路,白朝有些拿不定主意。

    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連同她走進來的那條路,正好四條路。

    她一路向西,是自東邊走過來,進來的那條路是東,在她正前方的路就是西,往前走,是繼續向前進,往其他方向,也是不知名的前方。

    沒有再猶豫,她選擇正前方的路,繼續向西。

    走進去後發現,這條路和她進來的路沒什麼區別,盡頭又是一個水池,然後再是擺在她跟前三條路的三個選擇。

    既然她早選定了西邊,那就得一路走到底。

    直走到第五個水池,白朝才發現些許不同,這回不再是四個方向四條路,而是多出了兩條路,在正前方的路兩邊多出西南西北兩個方向的路。

    面對這個本來已選定的路分出來的岔口,她猶豫了,要不要往兩邊其中一邊走走看的念頭一直盤旋在她腦海裏,和她維持往西走的方向僵持不下。

    最後決定都探一段,沒什麼不同就往回走繼續往西。

    白朝既決定了,也就立刻行動,她擡腳走進西南那條路,起先沒什麼不同,越往裏走便越發現不同。

    直走到盡頭,她看着已無出路的三面牆,中間是一個大大的玻璃箱,看着箱裏密密麻麻爬動的東西,她一陣惡寒。

    箱裏的東西她也剛被驚過,印象深刻得很,她是想不認得也不行。

    雄性黑寡婦!

    長三米,寬兩米,高一米,這個玻璃箱大得驚人,裏面黑麻麻一片的黑寡婦更讓她雞皮林立,她不自覺退了兩步。

    退完後又剋制着頭皮發麻上前靠近,她盯着玻璃箱頂蓋,頂蓋上有四個彈扣,四個彈扣齊開,這同是玻璃的頂蓋就能打開,裏面的雄性黑寡婦便能爭先恐後地爬出來。

    光想象着那個被黑寡婦淹沒的畫畫,白朝突地就打了個冷顫。

    一半是真有些心寒,一半是真的冷死了,她得找個地方烘烘衣物,再喫點兒東西補充下體力。

    忽略掉中間裝滿雄性黑寡婦的透明玻璃箱,這個僅一條出路的類似房間的洞窟,算是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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