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來夫貴 >第五百八十八章 揭開
    已經過了子時,夜越發深沉,隔着宮牆傳來咚咚的打鼓聲,一快四慢,已經是五更了。

    太子在書房裏有些不安的轉着圈,聽到宮牆外傳來的打更聲,心裏覺得更加煩悶。

    “去看看怎麼還沒有消息過來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帶着火氣揮了下手。

    門口站着的是趙陽死後,他提上來的心腹徐林。

    徐林輕手輕腳的開門走了出去。

    屋裏更加安靜了。

    太子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冰涼的茶水沿着喉嚨滑入胃裏,引的他的胃一陣瑟縮。

    反手將茶盞丟在了桌子上,他下意識的想喊內侍進來換茶,想了想,又將到了嘴邊的喊聲嚥了下去。

    在屋子裏又轉了幾圈,徐林推門走了進來,臉色有些倉惶,“太子殿下,出事了”

    你纔出事了太子正心裏煩悶,乍然聽到這樣的話,恨不得上前踹徐林一腳。

    徐林卻沒注意到太子陰沉的臉色,“咱們派出去的人被陳輝抓到了,已經服毒自盡,眼下陳輝已經進宮了”

    “什麼”太子面色抖變,驚的猛然上前一步,“你不是都安排妥當了嗎怎麼會失手”

    徐林的臉色更白,想起他的前任趙陽的結局,他的後背就有些發寒。

    “估計是他們早有防範,要不就是咱們在慎刑司的人背叛了我們,所以才”徐林嘴脣翕動,喃喃道。

    太子嘴脣顫抖了兩下,“你說陳輝已經進宮了”

    徐林點頭。

    “此刻宮門已經落鑰了,若非軍國大事,不得叩宮門,難道他要叩宮門嗎”太子臉色難看的猜測。

    若陳輝叩了宮門,嘉佑帝勢必要見他的。

    那他要怎麼辦太子臉色一瞬間有些慘白。

    陳輝確實叩響了宮門,進宮見了嘉佑帝。

    睡的正香被吵醒的嘉佑帝皺着眉頭,卻也沒有訓斥陳輝。

    沒有大事,給陳輝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夜叩宮門。

    “發生什麼事了”

    陳輝跪在地上,遞上一隻黑色的荷包並兩張狀紙,“稟陛下,今夜有人收買了慎刑司的牢頭,意欲毒殺黃山,尹知衡”

    “什麼”嘉佑帝大怒,“到底什麼人竟然敢如此大膽,敢在天子腳下行此狂悖之事”

    陳輝將手上的狀紙往前遞了下,“前來送藥的是個面生的內侍,被抓後服毒自盡,這是慎刑司牢頭的口供,據他所說,那名內侍來自”

    陳輝頓了頓,語氣有些猶疑。

    “來自哪裏”嘉佑帝面沉如水的追問。

    陳輝抿了抿脣角,低聲道:“來自東宮”

    殿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嘉佑帝粗重的呼吸聲,顯示他正處於極度憤怒的狀態。

    陳輝低着頭,保持着雙手託呈的狀態。

    嘉佑帝從他手上拿過狀紙看了一眼,下一刻,就甩到了地上。

    “孽障,這個孽障,他到底要做什麼”

    “來人,去把太子給我叫來,立刻馬上”

    廊下站着的內侍一溜小跑着消失在漆黑的夜裏。

    太子強自鎮定的走進內殿,“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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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面飛來一隻茶壺,太子躲閃不及,直接砸到了額角,鮮紅的血跡立刻順着面頰留了下來。

    “孽障,你給朕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張輕飄飄的紙丟在了他的眼前,太子腿軟了一下,強撐着撿起紙,看了一眼,立刻跪在了地上。

    “父皇,兒臣冤枉,冤枉啊”

    “兒臣根本沒有派出過什麼內侍,這一定是有人陷害兒臣”太子驚慌的辯解

    “那你倒是說說,誰會陷害你”嘉佑帝冷笑。

    “兒臣也不知道,但父皇您想想,兒臣是堂堂太子,怎麼會去對付兩個欽犯”

    太子咬牙不認,現在他只能咬死了不認,只要不承認,光憑一個牢頭的供詞,陛下並不能定他的罪

    “求父皇明察,兒臣確實是冤枉的”太子聲淚俱下的哭訴。

    嘉佑帝面無表情的審視着他,良久,才哼了一聲,“這件事朕會讓人徹查,再沒查清楚之前,你先暫時禁足東宮”

    禁足太子臉色發白的跪在地上,還好只是禁足。

    金陵城最近熱鬧的事特別多,前兩日年輕英俊的定南侯攜棺木進宮見駕,就讓京城的百姓們議論紛紛了許久。

    今日又傳出昨日關進慎刑司的重犯,差點被人毒殺,據說意圖毒殺重犯的人,出自東宮

    消息一出,滿城譁然,說什麼的都有

    朝中大臣卻個個面色如土的下了朝,回家一頭鑽進了書房,和親近故交琢磨着如今的形式。

    更有謹慎之人特別交代夫人,務必嚴格約束家中子弟,近日不許外出,老老實實在家讀書。

    太子被禁足,看來金陵城要變天了

    太子被禁足第三日,慎刑司指揮使就當朝呈上了黃山,尹知衡二人的審訊結果。

    黃山,尹知衡二人坦白了諸多罪行。

    其中最讓人震驚的有兩件事

    第一是尹知衡供認在益州路洪災期間,接到金陵密令,指使人暗中引發山洪,意圖殺害定南侯宋彥昭

    而所謂的金陵密令,指使他們的人竟然是太子。

    第二件是黃山承認二十年前,他冒領軍功,將景昌先皇的軍功據爲己有,欺騙先皇,騙取爵位。

    這樣的審訊結果震驚朝野,嘉佑帝異常震怒,當即宣了太子前來問個明白。

    三日的禁足,太子整個人憔悴了不少,進大殿尚未行禮,就被嘉佑帝怒聲喝問起來。

    等聽清楚了嘉佑帝的問題,太子臉色蒼白的癱軟在地上。

    黃山和尹知衡二人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招了

    怎麼可能他們不都是硬骨頭嗎骨頭呢

    “父皇,兒臣冤枉啊,求父皇明察,求父皇明察”太子不停的磕頭,哭着喊冤。

    不論嘉佑帝說什麼,他都抵死不認,只哭着喊冤枉。

    嘉佑帝冷笑,“證據確鑿,你這個孽障,竟然還敢狡辯”

    太子不服,“這只是他們的一面之詞,並沒有人證,物證,父皇怎麼能只憑他們的一面之詞就懷疑兒子”

    幸好當初母后是派人帶着手令直接去的西南,並沒有留下書信等物證。

    太子邊哭邊在心裏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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