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來夫貴 >第三百四十八章 胸腔閉式引流
    男人嘴角一抽,滿臉黑線,這個醫仙娘子是故意的嗎?他剛纔口口聲聲叫張老五哥哥,自然就是他的弟弟了。

    “我是他弟弟。”他抿了抿嘴脣,沉着臉道。

    “哦,”穆瑾點了點頭,看向張老五媳婦,“你也不放心嗎?要進去看看?”

    張老五媳婦眼巴巴的點點頭。

    穆瑾歪了歪頭,眉頭輕蹙,“可我治病的時候不喜歡外人在場。”

    張老五媳婦眨了眨眼,下意識的看向藏青色衣衫的男人。

    男人不悅的盯着穆瑾,“哪裏有你這樣的大夫,治病不能讓我們家屬在旁邊看着,難道你治病的過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呸,你的嘴巴放乾淨點!”映娘丟下手中正在準備的白衣衫,俏臉一沉,冷眼瞪着藏青色衣衫的男人。

    男人梗了下脖子,“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穆瑾輕笑一聲,她本就容顏清麗,眉眼精緻,這一笑神色更顯靈動,看的在場的人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擺擺手,示意羅旭和羅叔放下擔架,“那你們請便吧,我不救了!”

    周圍一片安靜,衆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個筆直站在中央的俏齡少女,不敢相信她竟然如此直接的說出了“不救了”三個字。

    就是再有名望的大夫也不敢直接對人說出不救二字,說救不了也比不救二字要強很多,救不了代表着有心無力,而不救代表着無心,代表着身爲一個醫者,連救人的本份都不願意履行了。

    張老五媳婦茫然的看着穆瑾,嘴脣哆嗦着,“娘子,你不是說能救嗎?”

    穆瑾嘴角一翹,“是能救,但我也說過,我治病有我治病的規矩,按我的規矩來,一個時辰後還給你一個健康的丈夫,若是不按我的規矩來,你們自便,是你們在耗費他的生命,不是我不救他,因爲你們再耽擱下去,那就真的不可救了。”

    張老五媳婦嚇的一個激靈,慘白着一張臉,不顧一切的喊道:“我們不進去了,不進去了,一切按醫仙娘子的規矩來。”

    藏青色衣衫男人抿了抿嘴,狠狠的瞪了張老五媳婦一眼,然後轉頭對上了人羣裏站着的瘦小男人。

    瘦小男人臉色陰沉,顯然也沒想到這個穆娘子如此直接,說不救就不救了。

    張老五媳婦還在,她都說了不要進去看,其他人自然沒辦法堅持攔着。

    瘦小男人咬了咬牙,陰陽怪氣的喊道:“穆娘子治病的規矩比和順堂還要大呢,你說能治就能治啊,不讓家屬跟進去看,至少也得說個治療的法子,讓我們心裏有數吧?”

    穆瑾擺擺手,羅旭和羅叔便擡着張老五走了,映娘和紅芍趕緊跟了上去做準備。

    她轉身撇了瘦小男人一眼,神色淡淡,“說了你聽得懂嗎?”

    瘦小男人臉色一僵,徹底黑沉下來。

    這絕對是對他赤裸裸的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張了張嘴,剛要開口反駁,卻看那白衣少女睇了她一眼,櫻脣輕啓,“他是肋骨骨折所致的血胸,必須進行胸腔閉式引流。”

    瘦小男人一句話卡在嗓子裏沒吐出來,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胸腔閉式引流?那是什麼東西?他張着嘴想問,白衣少女卻已經大步而去。

    瘦小男人握了握拳頭,他竟然真的

    聽不懂那個小娘子說的是什麼,不過他記性好,好歹記了下來。

    看着消失在月亮門後面的白色身影,瘦小男人往後退了幾步,趁着衆人對那個什麼胸腔閉式引流議論紛紛的時候,悄悄退出了人羣。

    和順堂裏下棋的氣氛卻十分友好。

    眼看着自己的黑子被喫掉一半,郭大夫手執黑子,盯着棋盤上的局勢,“你今日攻勢很猛啊。”

    夏掌櫃捻着一枚白子,十分愜意輕鬆,“大約是今日心情愉悅的緣故吧。”

    至於因爲什麼心情愉悅,倆人心知肚明。

    外面響起一陣小廝跑進來的匆忙腳步聲,郭大夫落下黑子,呵呵一笑,“看來你要贏了。”

    夏掌櫃嘴角高高翹了起來。

    小廝氣喘吁吁的跑進門,“掌櫃的,那個醫仙娘子,她,她說她能救那個張老五。”

    “啪嗒”一聲,夏掌櫃手上的白子落在了棋盤上,頓時打亂了剛纔幾乎已經勝負分曉的局勢。

    “能救?怎麼可能?”夏掌櫃驚訝的望着小廝。

    小廝使勁嚥了口口水,他從覺元寺一路跑回來,這會又累又渴,聽到夏掌櫃問話,忙使勁點了點頭,“是真的,那個醫仙娘子真的說能救。”

    夏掌櫃手拂在棋盤上,冷哼一聲,“什麼醫仙娘子!哼。”

    對面的郭大夫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不可能啊,這怎麼可能?明明是必死之症的啊?”

    他喃喃自語兩句,突然轉向小廝,急切的盯着他,“那她有沒有說怎麼救?”

    夏掌櫃也緊緊的盯着小廝,“對啊,我們的人有沒有進去跟着看?”

    兩個人幾乎同時問出了口,小廝糾結的看了看郭大夫,又看了眼夏掌櫃,下意識的先回答了夏掌櫃的問題。

    “那個穆娘子規矩大的很,說什麼治病有規矩,不允許有家屬在旁邊影響她,若是不按她的規矩來,就不治了,所以咱們的人沒法進去。”

    這是什麼規矩?夏掌櫃皺了皺眉頭。

    小廝還要再說,郭大夫卻已經等不急了,“她到底有沒有說用什麼方法救那張老五啊?”

    “說了,說了,”小廝連聲答道,努力想了想自己一路唸叨過來的名詞,“好像說是要做什麼胸腔閉式引流。”

    是這幾個字沒錯吧?他一路上反反覆覆唸叨無數遍的,小廝心裏忐忑的又重複了一遍,“對,就是這個胸腔閉式引流。”

    “胸腔閉式引流?那是什麼方法,怎麼從未聽說過。”郭大夫一頭霧水的喃喃自語,唸叨兩遍又疑惑的看向小廝,“你確定沒記錯?”

    小廝猛搖頭,“小的一路唸叨無數遍了,就怕忘記了,不敢記錯了。”

    可他行醫三十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這樣的法子,郭大夫皺着眉頭看向對面的夏掌櫃。

    夏掌櫃的臉色有些陰沉,郭大夫都沒聽說過,他就更加沒聽說過了。

    “派人繼續盯着那邊,有什麼消息趕緊傳回來給我。”

    小廝點頭跑了出去。

    屋裏的倆人面對已經亂了局勢的棋盤,卻誰也沒有了繼續下棋的心思。

    夏掌櫃皺着眉頭盯着落在棋盤上的一枚晶瑩剔透的白子,喃喃自語道:“莫非這一步走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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