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來夫貴 >第四百九十九章 證據
    “我從不胡言亂語。”少女輕輕上前一步,找到了西南侯跟前。

    她神情淡淡,杏眸清亮,一雙眸子彷彿水洗過一般,清亮透頂。

    那雙眼睛彷彿能看透一切一般。

    西南侯看得莫名心裏一怔,片刻才沉下臉來,“穆娘子,凡事講話要有證據,沒有證據的話,還請穆娘子不要亂說!”

    “證據啊!”少女眉眼彎了彎,“你說的是你西南侯黃家和嶺南交往甚密,身藏嶺南易容迷藥的證據嗎?”

    西南侯臉色驟變,厲聲喝道:“你胡說什麼?”

    穆瑾卻咯咯笑了,歪了歪頭,樣子天真無害,“哦,不是這個啊?那就是你私開鐵礦,私鑄鐵錢,私通嶺南,每年供給嶺南大量鐵錢和金銀珠寶的證據嗎?”

    西南侯臉色猛然大變,臉色鐵青,“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穆瑾笑了笑,“我是不是胡說,你我心知肚明,侯爺,我從不是信口開河的人,若不是有十足的證據,我不會開口說這話的。”

    說着,她輕輕的上前,低聲道:“怎麼?侯爺需要我當着成都府的百姓和文武官員們的面,來展示這些證據嗎?”

    “你……!”西南侯臉色黑沉,恨不得一掌拍出去,將穆瑾拍飛。

    但他一顆心卻有些慌了,因爲穆瑾突如其來的話。

    她不是從懸崖上掉下去了,她不是下落不明嗎?

    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私開鐵礦,私鑄鐵錢,以及私通嶺南的事?

    難道…………

    西南侯猛然搖頭,不,不可能,自上次宋彥昭夜闖書房之後,他將書房的防衛以及暗室的暗器全都加強了一遍。

    穆瑾一個弱女子,不可能悄無聲息的進入他的書房裏,並拿到嶺南來的那些證據的?

    西南侯這麼一想,心裏輕鬆了些,他想也許穆瑾根本就是在詐他,她手裏或許根本沒有什麼證據!

    不過,穆瑾的一番話,聲音雖然清清淡淡,但卻也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所以周圍的百姓,禁衛軍,以及成都府的一衆官員們大都聽的一清二楚!

    當然,即使沒聽清楚,前面的人一議論,後面的人也立刻就知道了。

    可想而知,穆瑾的這句話在衆人心裏掀起多麼大的風浪。

    “西南侯私開鐵礦?真的假的?沒聽說咱們成都府哪裏有鐵礦啊?”

    “好似多年前我曾聽人說過,說德安那邊有人曾挖到過生鐵,後來就沒有消息了,原來真的有鐵礦!”

    “私開鐵礦可是死罪啊,西南侯膽子也太大了吧?”

    “沒聽穆娘子剛纔說嗎?他不止私開鐵礦,還私鑄鐵錢,私通嶺南呢。”

    “這私鑄鐵錢還能說的通,可私通嶺南怎麼可能?嶺南現在只有景昌一國,當年可是西南侯打敗的。”

    “是啊,景昌人被西南侯打的落花流水,定然恨死西南侯了,怎麼可能還和西南侯私通?”

    “會不會是穆娘子誤會了?”

    “不能吧,穆娘子從不是信口開河的人?”

    人羣裏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不過是瞬間的功夫,已經議論的沸沸揚揚。

    等到西南侯回神,想去制止,卻已經來不及了,不由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明惠公主和

    宋駙馬都一臉懵圈的看着穆瑾。

    本來接到消息,說獨子被毒舌所咬身亡,明惠公主和宋駙馬既傷心,又有些不信。

    他們不信唯一的兒子竟然會這麼輕易的去了?

    宋彥昭是誰啊?那可是從小在宮裏折騰,卻很少受到責罰的人,那是長大了,肚子裏憋着各種心思整人的人,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的拋下他們?

    就因爲不信,所以他們纔在錦江大街上攔了路。

    因爲不想讓兒子被坐實死去的事,萬一兒子沒事,可死亡的事卻已經被昭告天下,那可怎麼辦?

    明惠公主和宋駙馬攔了棺材,還沒說兩句話,穆瑾就來了。

    看到穆瑾,他們又驚又喜,沒沒想到穆瑾轉眼就給了他們這麼大一個震撼。

    她拋出的那些話,一句比一句讓人喫驚,震撼以至於他們喫驚震撼之餘,甚至忘記去思考穆瑾到底怎麼知道這些消息的?棺材裏的人到底是不是宋彥昭?

    而臨街的二樓窗戶內,宋彥昭卻已經顧不得其他,他正滿臉驚喜的看着街上的穆瑾,一雙漆黑的眸子裏滿是驚喜和掩飾不住的笑意。

    她醒了,醒了,老天保佑!

    是怎麼醒的呢?是沈大夫救了她?還是她自己自動醒來?

    她到底是什麼時候醒來的呢?她的身體還好吧?會不會有什麼不舒服的啊?

    宋彥昭的目光緊緊的鎖在街上的少女身上,急切的往前踏了一步,恨不得現在就非到街上去,抱一抱她,親一親她,他纔能有真實感。

    忽然想起現在街上的情形,宋彥昭臉色沉了下。

    若是得知自己“去了”,她會不會傷心過度?會不會因爲難過而做一些啥事?

    將窗戶又往外推了推,他清楚的看到少女眉眼彎彎的樣子,以及西南侯臉色鐵青的樣子。

    因爲距離不近,他並不能聽到穆瑾說了什麼,只能勉強看清兩人的神情。

    他心裏一動,一種莫名的神情浮上心頭。

    莫非她知道棺材裏的不是自己?

    她是怎麼知道的?石虎告訴她自己去了嶺南?

    “看什麼呢?這麼入神。”見宋彥昭半晌沒有動靜,福王湊到窗前,頭往外伸了下。

    陡然看到穆瑾,他也十分喫驚,“咦?她醒了啊?”

    很明顯不是嗎?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宋彥昭連回答都不想回答。

    福王也不介意,低下頭繼續往外看,“這是說什麼呢?怎麼看上去西南侯似乎很生氣?”

    福王很好奇,宋彥昭也想知道。

    福王招了下手,進來一個親衛,聽了福王的吩咐,轉身下了樓。

    不過片刻,親衛就小跑回來了,將街上的情形說了一遍。

    宋彥昭和福王都愕然。

    “她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她怎麼知道這些事?”

    又是同樣的一句話同時響起,但這次卻不是同一個意思。

    前者表達的是驚詫,後者表現的是不解。

    福王眼神閃了閃,驚訝的看向宋彥昭,“不會吧?她說的難道都是真的?”

    宋彥昭摸摸鼻子,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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