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彥昭想了想,“明天晚上吧,明天我母親準備搬到公主府,………”
頓了頓,宋彥昭擡起頭,嘴角高高翹了起來,“我母親的意思是明天搬家併爲我和瑾兒訂親。”
訂親?福王擡起頭,神色頗爲訝異,同時心裏卻咚的一聲,莫名其妙的沉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爲何,想到那個眉眼彎彎的白衣少女就要定親了,他的心裏就莫名的覺得有些失落。
福王怎麼也理不清自己對穆瑾到底是什麼感覺,明明他們相處的時間和機會都不多。
尤其他們之間還有曾經那樣尷尬的“治病”經過,只要一想起穆瑾上次笑眯眯的問起被蔥管插的感受,他就有一種想撞牆的感覺。
可除了這種尷尬之外,每次看到她眉眼彎彎的樣子,福王又覺得自己的心情也跟着舒展開來。
這種感覺有些危險,福王皺了皺眉頭。
他很珍惜和宋彥昭之間的情分,既然是宋彥昭喜歡的姑娘,他就不應該有其他的感覺。
狠狠的將心底那種感覺壓下,福王擡起頭笑了笑,“恭喜了,雙喜臨門!”
一直緊緊盯着他神情的宋彥昭,見他雖然眉頭微蹙,笑意卻真誠,心裏暗自鬆了口氣。
穆瑾前世雖然是因爲合作才嫁給了福王,但他並不知道穆瑾到底要福王幫她什麼忙,這一點讓他心裏有些不安。
他很確定穆瑾對福王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但福王對穆瑾呢,宋彥昭並不確定。
他能感覺出來福王對穆瑾的感情有些複雜。
所以他才特意將訂親的事情告訴福王。
本來之前準備在穆瑾及笄後就訂親的,但後來因爲救災的事情拖了下來。
得知穆瑾前世的事情,宋彥昭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和穆瑾訂下名分,他想正大光明的向世人宣告,穆瑾穆娘子以後將會是他宋彥昭獨一無二的妻子!
好在福王的神情雖然有些訝異,也有些複雜,但他祝福的心意卻是真的。
他了解福王,福王雖然在外面看着風流浪蕩,但他對朋友卻十分重情重義,也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一旦他和穆瑾訂了親,福王即便心裏對穆瑾有兩分心思,他也會強迫自己掐斷的。
宋彥昭承認自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福王掐斷自己的心思。
他要讓穆瑾完全的屬於他一個人,任何人都不能覬覦。
“明天來喝酒吧,並沒有請多少人。”宋彥昭真誠的邀請福王。
益州路現在有些亂,其實並不是搬家和訂親的好時機。
但遭遇了宋彥昭重傷,穆瑾掉崖等事以後,明惠公主覺得最近不吉利的事太多了,她想借搬家和訂親沖掉黴運。
宋彥昭本就着急訂親,自然不反對。
福王自然不會推辭,點頭應下,想了想,到底還是開口問道:“那日,我看穆娘子神情有異,她……沒什麼事吧?”
那日穆瑾看他的眼神實在太過複雜,他總覺得奇怪,穆瑾。
“沒事,她
福王想想覺得大概也是,也就沒再往心裏去,“聽說她的杏林堂這幾日在招收學員呢,挺熱鬧的。”
宋彥昭聞言笑了,“嗯,洪災中有很多孩子都成了孤兒,幸運活下來的孩子總要活下去,她說讓孩子們有一技傍身,將來也能有條出路。”
杏林堂這幾日貼出了告示,那些在洪災中失去父母的孩子可以去杏林堂做學員。
是學員,不是學徒!
因爲西南侯的出逃,黃家成爲了大周的罪人,原本在成都府佔據半壁江山的和順堂已經被官府查封。
來杏林堂看診的人就更多了,穆瑾不得不又招了幾個坐堂的大夫。
而且杏林堂已經開始準備在成都府的其他地方開設分堂。
“她還說要建一座杏林醫學院,專門教導那些孩子學習醫術,裏面會分很多學科,比如配藥,製藥,內科,骨科,婦科等,可以讓那些孩子們自己選擇學習的方向。”
想起穆瑾和自己說的計劃。宋彥昭的嘴角就不由浮起一抹與有榮焉的驕傲笑意。
他看中的姑娘,果然是最好的!
穆瑾在杏林堂藥田旁邊已經開始修建一座學堂,準備將招收的學員都安排學堂裏,專門學習醫術。
“這個主意確實不錯,這樣沒過幾年,這些孩子就可以自己出來謀生了,我先給荊州路預定一批最優秀的學生。”福王眼睛一亮,直覺穆瑾教出來的學生,定然是醫術好的。
他必須先爲荊州路定下一批纔行。
宋彥昭嘴角翹了翹,“這個我可做不得主,不過我可以和她說說。”
不同於宋彥昭和福王之間的和諧氣氛,杏林堂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剛剛用過午飯午休的時間,杏林堂裏求診的人總算少了許多,給了衆人輪流喫飯的時間。
穆瑜踏進杏林堂的時候,前面大廳裏值班的是紅芍與紫蘇,其他人都在後面喫飯。
紅芍和紫蘇都是後來纔跟着穆瑾的,自然不認識穆瑜。
“這位夫人,請問哪裏不舒服?”見有人進來,紅芍熟練的上前,問起基本病情好進行分科指導。
穆瑜雖然年齡不大,但卻是一副婦人的裝扮,所以紅芍開口稱呼她爲夫人。
穆瑜正滿心嫉妒的打量着杏林堂,心裏既不甘心又不舒服。
她沒想到穆瑾都已經被趕出金陵了,卻沒有她想象中的落魄,竟然還開起了杏林堂這麼大的醫館。
聽說這杏林堂現在每天求診的人踏破了門檻,穆瑾每日定然賺很多銀子吧?
一想到這裏,她的心就嫉妒的發狂。
憑什麼呀?穆瑾到底是憑什麼?就憑她的醫術嗎?
“我找,嗯,我找我三姐。”穆瑜小心翼翼的掩住眼底的不滿之色,笑着說。
三姐?紅芍和紫蘇愣了下,對視一眼。
“請問你三姐是來這裏看病的嗎?”紅芍想了想問道。
“咦,你是穆四娘子?你來這裏做這麼?”還沒等穆瑜回答她的話,身後突然穿過來一道驚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