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董豺虎不但是西涼人的頂樑柱,更是牛輔的岳父。牛輔自然迫切地想要趕去洛陽,以定局勢。
而他要強攻隱龍山,恐怕要耗費不少時間。但他卻又怕我軍截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所以他要剷除我軍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我軍引出隱龍山。”
“如何引出呢?”
“竟然不能強攻,惹不起那就避開。他一定會率軍繞路而走。所以他的兵馬纔會今夜收拾行裝!”
“可另外一支部署,到底又去哪呢?”
“其軍若走,我軍必出截殺。哼哼,那支部署是去埋伏了!!”張遼獅眸猝是一睜,精光驟射,不由冷笑了起來。
“將軍聰慧,這一分析,便把全盤大局都給想出來了。”高覽笑容可掬,立刻拱手,獻媚般地讚道。
“別廢話,竟然我等已知那牛輔的動向。當下該如何應付?”張遼冷一瞪了一下高覽,然後沉聲說道。
“竟然他要誘我等去中埋伏,我等爲何不能以其道還自其人之身?”高覽咧嘴笑了起來。
“何計!?”張遼精神一震,連忙問道。高覽遂在張遼耳畔教道如此如此。張遼聽得,神色連變,甚是激奮,聽罷,即與高覽謂道:“很好!!就依你的計策!!”
卻說到了明日一早,牛輔早早便下令拔寨行軍,大軍從左邊山林而行,看似要繞過隱龍山去,眼看西涼大軍的隊伍,猶如蜿蜒遊走的巨龍,旌旗蔽日,人山人海,好不雄偉。
隱龍山上,張遼眼望着繞去的西涼大軍,卻是毫無慌色,反而罕見地笑了起來。正是滿臉急色,快步趕來的一干將領,見得張遼臉上笑容,不由都是一怔。
與此同時,在隱龍山上的另一邊的山腳下,高覽早已點齊了精銳等候,但聽張遼派來的將士來報得知西涼大軍已去,立刻引兵望一方飛奔而去。
話說到了晌午時候,牛輔見李催還未來報,故意減緩了行軍的速度。過了一陣後,天氣漸漸顯得炎熱起來。
“怎麼!?李稚然那裏還沒傳來消息嗎!?”牛輔猛一勒住了馬,滿臉是汗,帶着怒氣地扯聲問道。
左右將士聽了,連忙報說,尚未見李催派來將士。牛輔不由怒火更盛,一連怒罵了好幾句。這時有一將士來勸道:“大元帥,那張遼至今還不來追殺,看是應該察覺到我軍設有埋伏,竟是如此,大元帥何不以大局爲重,加緊進軍,早日趕往洛陽便是。”
牛輔一聽,倒也覺得是理。就在此時,忽然軍後有人急來傳令,說見得西北一帶,猝是火光沖天,濃煙瀰漫,大片大片的火勢不斷蔓延開來,且有陣陣驚天動地的廝殺聲。
牛輔一聽,頓是面色劇變,心頭揪緊,渾身如墜入冰淵,發寒發凍,扯聲驚呼叫道:“西北!!?那不是郭汜後軍趕來的方向耶!!?莫非張遼果真去襲擊我軍後軍了!!?”
“可我軍纔行軍一個白晝,那張遼怎會如此快就殺到郭將軍後軍那裏!?這恐怕是詐!!”一員西涼將士喊道。
牛輔肩負大任,加上對於當年兵敗河東之事,一直心懷內疚。這番董卓率領西涼羣雄捲土重來,牛輔早就暗暗發誓,寧死也不會再犯當年錯過,務必要輔佐董卓,建立起不世大業,以報董卓的大恩大德。
也正如此,牛輔身上的壓力之重,絕非常人能夠想象。此下,眼看自軍輜重命脈就算被一把火給燒燬,一旦援軍趕救不及,洛陽卻也把守不住,那他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因此,牛輔這下早已方寸大亂,甚至連神智也有些不清晰。
牛輔令聲下畢,即有一員驛將領着輕騎隊伍飛趕而去。牛輔也迅速整頓大軍,轉回準備接應。
少時,仍在密林內埋伏的李催,也早就看得西北處的火勢,正詫異不已,但也不敢擅離職守,隨意行動。
這時,牛輔派來的驛將趕到,連忙傳達牛輔的命令。李催一聽,不由面色大變,迅速便是回道:“昨夜我等便已派人通知郭汜準備,已郭汜的本領,就算是張遼親往襲擊,也絕不可能這麼容易被他突破,燒燬輜重!!我看這十有八、九,會是詐也!!”
李催對郭汜的瞭解,不但遠勝於其他人,甚至還勝過郭汜自己。李催當下便是斬釘截鐵地說道。那驛將聽了,倒是爲難起來,又想牛輔急躁的樣子,唯恐受罰,不由心頭一揪,正欲求饒。李催
卻先是說道:“事關重大,你莫怕受罰!!你當下速速歸去,報予大元帥就說以郭汜的本領,絕不可能如此輕易被張遼突破!!這其中一定、一定!!有詐!!”
那將士見李催雙眼發紅,臉上、脖子的青筋都是凸出,比起剛纔着急的牛輔,更是猙獰可怕,連忙答應,拔馬領着隊伍又去。
這下,西北處的殺聲又是更顯劇烈,火勢也越來越是旺盛。
另一邊,話說牛輔剛是艱難地把大軍給調轉過來,整頓完畢,正急欲進軍,適才去報的驛將急回,立刻把李催的話傳說。牛輔聽了,頓是把眼一瞪,怒聲就罵:“他孃的,老子是一軍統帥,他李稚然是何等人物,不但敢拒絕我的命令,還要來教老子做事!!?速傳我令,教他李稚然立刻出發,但敢怠慢,我立斬他的狗頭!!!”
“可是!!”那驛將見李催一副斬釘截鐵的樣子,正欲再勸。哪知牛輔猛地拔出腰間寶刃,揮起就砍,那驛將不料,當場就被他砍飛了頭顱,周邊將士看得眼切,全都被嚇得目瞪口呆!
“誰敢再多半句廢話,必斬無疑!!”牛輔面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眼裏更有幾分瘋狂之色,扯聲吼道。於是,牛輔速又派另一驛將火速去報。
“什麼!?大元帥果真如此說了!?”一陣後,李催聽得牛輔的命令,神色勃然大變,失聲叫道。
“是也!還請李將軍莫要爲難小人,否則不但是小人,恐怕李將軍的性命也不保!”那驛將滿臉苦色求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