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之間,只見一人被一刀砍斷,旋即一人頭顱被破,再有一人想要急拔馬逃去時,卻被一刀劈砍兩半。鮮血飛騰,此刻人命賤如螻蟻,全因他們侵犯了鬼神的威嚴!
夏侯淵瞪眼怒看,眼看着自己幾個部將,須臾之間,便被複回殺來的馬縱橫砍死,怒得如同渾身起火,雙眸通紅,拽弓就射!
“哇啊啊啊~~!!我射死你啊~~!!!”正見夏侯淵身後的諸犍兇獸相勢變得越加的兇猛。夏侯淵只顧一頓亂射,可箭箭卻極具準頭,例無虛發。馬縱橫被逼得舞動抵擋,一時逃撤不得。與此同時,後面的將士早已紛紛下令,諸軍撲上。
霎時間,正見敵兵如潮,狂撲飛涌。馬縱橫卻是連個眉毛都不皺,而恰恰正好在夏侯淵箭囊的箭矢用盡那刻,夏侯淵的人馬撲殺到了。時間宛若變得緩慢起來,瞬間還能清晰看到無數柄寒光閃閃的兵器,朝着馬縱橫驟刺、猛劈、橫砍過來。
“殺啊~!!!鬼神伏龍刀法—萬龍吞宇!!!”馬縱橫雙眸暴射jing光,嘶聲怒吼,猛一舞動龍刃,身後此被地獄火渾身包裹着的鬼神相勢,更是與他做着相同的動作,剎時刀飛狂蕩,如同萬龍齊出,吞噬宇宙。
瞬間,時間又如同加速。只見狂暴的刀影飛蕩,道道慘叫不停,廝殺處只見血光不斷,肉皮、破甲、斷肢一連濺射而出,好不可怕。在後撲上的人,全都嚇得一時心塞,不禁停住。而不知何時,前頭的人竟都往後退了,逼得後方人馬一陣慌亂。
只見剛纔廝殺處,滿地的血肉、殘骸,而那個如同鬼神般的男人,龍刃上正滴着血,還是騎着馬在原來那個位置,連一個腳步都沒移動。
適才這些兇狠的夏侯淵部署,這下全都嚇得心驚膽寒,一時不敢輕易撲上。
“就憑爾等鼠輩,就算來個成千上萬,我也不懼!想要送死的,只管隨我到山頭殺個痛快!!”
孰不知,馬縱橫敢於回去兗州的理由有千千萬萬。但他至始至終,敢於冒險,最爲依仗的還是他那一身近乎無敵的武勇!
如今沒有家人的顧慮,馬縱橫更是可以肆意施放自己的能耐!
喝聲罷,馬縱橫又撥馬轉去。這一次過了好一時,卻無人敢罵,無人敢追。
夏侯淵瞪得一對虎目都快要迸裂,但卻見到馬縱橫適才一番展現後,卻知憑着自己還有這些人馬,要把他殺死,那是絕不可能。畢竟他雖佔有兵力上絕對的優勢,但馬縱橫卻也可以逃撤,一旦被他抓住機會,反而來襲擊自己,那豈不虧得太大。說來,若非馬縱橫這麼可怕,擁有着超乎尋常的武力,夏侯淵剛纔起碼有一萬種辦法要他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而夏侯淵尚存的一分理智,卻也在關鍵時候告訴他,這是馬縱橫的誘敵之計,萬萬不得貿然上山撲殺。因此,夏侯淵手抓刀柄,都抓出了血來,鋼齒都快咬碎,卻還是強硬地壓制住自己的怒火。
就在夏侯淵轉念間,山上又傳來辱罵夏侯淵的罵聲。可夏侯淵軍此下早喪銳氣,也僅有一些將領,在怒聲咆哮,要山上撲殺。
另一邊,卻說馬縱橫回到山寨,斥候來報,夏侯淵並無急於攻上山來,反而就在山中扎據起來,更命一干兵衆,在山中大肆尋常枝葉、乾柴等易燃之物。
斥候此言一出,衆將不由勃然變色。陳到更是急道:“主公!!這夏侯妙才莫非是要燒山!?”
陳到的猜測,卻也是衆將士所想,這下聽得,更是確認了自己的猜想,不由都驚呼起來。
馬縱橫倒是冷靜,道:“若是燒山,我等倒可以望後山撤走。夏侯妙才志在要把我擒殺,不到萬一,他不會使這拙計。除非他圍住了整個鳳波山,或者還有這個可能。我想他是故意造勢,就是想要我等自亂陣腳!”
馬縱橫此言一出,衆人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陳到更是眼神赫赫,對馬縱橫佩服更甚,道:“主公料敵如神,末將不如也。”
“叔至,你才能絕不遜色於我,只是年紀尚幼,但凡遇到難事或不測之事,易燥不穩。若日後你能平心待之,細心分析,必能更上一籌!”馬縱橫面色一肅,與陳到悉心謂道。陳到感激
不已,連忙拜謝,謹記在心。
卻說,夏侯淵收拾殘部後,領近三千餘衆在山中扎據,一干傷兵都送回山下休養。另外,又令樂進把一干紮營之物,送上山來。卻是要從今夜起,便扎據在山中。
當夜,樂進送來一批物資後,便來見夏侯淵。少時,樂進來到帳內,正見夏侯淵眉頭深鎖,一臉的深沉之色,眼神裏時不時還露出幾分可怕的兇光。樂進嘆了嘆氣,知道夏侯淵實則十分想要復仇雪恥,攻破敵寨,但卻因忌憚山險還有馬縱橫之勇,遲遲不敢下手。
“末將樂文謙拜見夏侯將軍!”樂進一拱手,重重拜禮,謂道。
夏侯淵見是樂進來到,神色微微收斂,一擺手道:“不必多禮。當下山下情況如何?”
“回將軍的話,我已依照你的吩咐,把傷兵都安置在中軍裏,一旦敵人襲擊,這些傷兵還是可以抵擋一回,爲把守營地的精銳贏取時間反撲。敵人兵力也是不多,除非那馬縱橫親出,否則足夠應付了。”樂進沉聲答道。
夏侯淵聽了,微微凝色,又道:“若是馬縱橫果然來了,你立刻回報與我,到時我會派一部下山救援,再領其餘諸部攻上山去,到時我倒要看看這馬縱橫還能有多大的能耐,力挽狂瀾!!”
說罷,夏侯淵眼迸精光,渾身氣勢大漲。這時,樂進卻顯得有些猶豫。
“你有話要說!?”夏侯淵見了,不由面色黑沉起來,問道。
樂進聽夏侯淵問話,心頭一定,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將軍,那馬縱橫坐下有赤烏寶馬,又有一身近乎無敵於天下的武勇,他想要逃去,隨時都是可以。可你曾想過,他爲何要留在這鳳波山,與將軍鏖戰至今?”
夏侯淵一聽,忽然心頭一揪,不由急問:“你覺得是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