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聽此,面露疑惑。曹操見其還未醒悟,遂是分析,說這天狼王正是看出他夏侯淵有進犯其轄下領地之心,未免其轄下勢力受損,故寧孤注一擲前往赴宴。畢竟他夏侯淵背後還有整個漢室朝廷在支撐着,若是這天狼王惹起了他夏侯淵的懷疑,下一回可能來到就是十數萬大軍。
這正如當年,若是劉邦不去參加鴻門宴,說不定項羽早就當機立斷,派大軍去殲滅他的部隊了!
能夠有此決斷,並捨生忘死,忍辱負重,足可見此人野望之巨大!
夏侯淵一聽,當場嚇得面色大變,詫而不敢言之。緊接曹操又告訴夏侯淵,當時那天狼王在宴中試探,又可顯其野心,他欲與其軍聯合,共伐匈奴,擺明是有利用之心。夏侯淵這下一聽,又想起當初天狼王的神色表露,這才恍然醒悟起來。
夏侯淵本就是高傲之人,眼下竟被一個異族番王耍得是團團轉,自然惱羞不已,當即便要回去幷州率兵攻打。倒是當時曹操已經有了另外的計劃,讓夏侯淵不得不強吞下這口氣!
而此番夏侯淵故意讓羌胡人前來救援,卻也有一報昔日之恥的心思!
當然,夏侯淵卻無想到這天狼王竟然也來了,此人狡詐詭辯,只怕是瞞不過他!
“混賬!!這天狼王竟然來了,你爲何早前並無報說!!?”夏侯淵想到這,不由怒聲向胡遵喝叱起來。胡遵聞言,連忙下馬認罪:“末將該死,原來這天狼王一直隱藏在羌胡人的隊伍裏。末將這一路只顧着趕回救援,也無到羌胡人的隊伍裏好好打探,因此有所遺漏,願受懲罰!!”
“罷了!!事已至此,眼下得先好好安撫這些異族人馬,決不能給那天狼王有任何的機會!!”夏侯淵怒聲喝罷,遂是一撥戰馬,朝着北門處快速奔趕而去,樂進等曹將連忙各是引兵趕往。而鄂煥見了,神色暗暗有些變化,遂也追趕而去。
不一陣後,在晉陽北門外的羌胡、匈奴人馬聽聞夏侯淵正往趕來的消息,霎時停住了叫罵,安靜了下來。少時,卻看夏侯淵帶領着一干將領,紛紛策馬趕來。只見夏侯淵這一干人等,各個都是血跡斑斑,一看就知經歷過一番死戰,因此這下趕來,倒顯出陣陣威嚴的肅殺之氣,令不少羌胡、匈奴將領紛紛色變。倒是天狼王見了夏侯淵,呵呵地笑了起來,遂是一拍坐下戰馬便是奔飛而出。而負責指揮匈奴人的將領,眼看天狼王衝出,自不怠慢,速也策馬趕了出來。一陣後,卻見兩尊煞神般的人物來到了夏侯淵的面前。卻看那匈奴人統將,雖然比起不如天狼王魁梧,但也是肌肉發達,滿臉橫肉,一看就知是個猛漢子。此人名叫天烏坷,據傳此人力大無窮,是匈奴人裏有名的勇士!
“夏侯將軍,我等千里滔滔趕來,又替你殺退了敵人,爲何你的麾下卻不肯打開城門,讓我等匈奴弟兄進去歇息!!?這莫非就是爾等漢人對待盟友的態度麼!?”卻見天烏坷向夏侯淵大喊起來,先是發難。相反,天狼王的態度卻是好多了,笑盈盈道:“夏侯將軍別來無恙,這許久不見,夏侯將軍風采比以往又盛幾分,再看夏侯將軍氣勢迫人,你的部下各個鋒芒畢露,肯定是取捷而歸,在此本王先是祝賀夏侯將軍。”
“哼,只可惜我後來稍有疏忽,不能把那老賊頭派出奇襲部隊一網打盡,否則想必老賊頭這下定痛心疾首,悔不及也!!”夏侯淵一聽,雙眸驟射兩道精光,忿聲喝道。天狼王聽了,卻無多大的詫異之色,反而理當如此一般,笑道:“夏侯將軍驍勇過人,並胸懷大略,若是那黃忠是‘趙之廉頗’,那麼夏侯將軍勢必是那蕩平諸國,威震天下,李牧不出,誰與爭鋒的‘秦之王翦’!”
天狼王此言一出,
夏侯淵身後的部將不由紛紛露出傲然之色,似乎都以夏侯淵爲榮。夏侯淵倒是心裏明白天狼王此人詭辯,說的話一句都不能信,眼下他雖是在恭維自己,卻不知實則在圖謀着什麼詭計。
“哼!!這天狼王只會拍馬屁,哪像是我塞外之人,據說此人當年學武時,曾到這幷州一帶學武,自難免沾上漢人的俗氣!!”天烏坷見了,不由暗暗冷哼一聲,並在心裏腹誹起來。
“狼王過譽了,我主麾下猛將如雲,德才智略兼備者,亦非少數,比我夏侯淵更值得肩比王翦公之人可還真不少!”夏侯淵面色平淡。這話一出,天狼王未免顯得有些尷尬。不過天狼王卻只笑了幾聲,也無發怒。
“好了,這客套話就到此爲止罷。到底如何安排我匈奴的弟兄,還請夏侯將軍給個答覆。”這時,天烏坷忽然問道。夏侯淵眯了眯眼,沉吟一陣後,忽然心起一計,故作爲難道:“實不相瞞,自我主決意要把幷州交予馬徵西之手後,幷州百姓痛心不已,都盼能繼續受我主治理,因此紛紛趕往了司隸。而不少不願離去的人,卻都來到了這晉陽城。眼下晉陽城可謂是人滿爲患,而未免騷擾到百姓,這在裏面進駐的兵力,頂多能再容納萬人左右…”
夏侯淵此言一出,天烏坷和天狼王都是神色一變。而夏侯淵很快又緊接而道:“不過兩位卻不必多慮。對此,我已經有了安排。這匈奴人馬剛好來了萬餘,若是兩軍皆挑人馬而入,難免會生事端,也不好管理。不如就讓匈奴的弟兄入城,至於羌胡的弟兄,我也不瞞諸位,不久前我已經奪下了黃忠老賊的營地,但奈何無兵力把守,不得不棄之。不如羌胡的弟兄立刻前往扎據,如此兩軍正好首尾呼應,但若老賊得知,想必也不敢貿然來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