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馬超忽然冷笑一聲,遂是一沉神容,變得肅穆起來:“話雖如此,但若我所料無誤,如今的趙雲已經難以再戰。反倒若是我能設法把司馬恂取回,說不定又另有轉機。而且我也可趁這一段時間,讓我麾下歇息歇息,同時也可從後軍暗中調撥軍器和輜重過來。”
話說,到了翌日晌午時分。卻說此時在龐德營地之中,其軍漸穩,原來jing過昨夜的搶救和治療,趙雲和大多的將士都保住了性命,只有兩、三人最終還是堅持不住,光榮犧牲了。另外,馬雲祿自己也換了由華旉特製的金瘡藥,傷口恢復迅速,傷情也穩定住了。倒是趙雲,傷情頗爲嚴重,昨夜大夫替他治療時,卻是發現除了鎧甲掩護之處,其他地方几乎十之七、八都有不輕的傷勢,若是換了其他人,恐怕早就疼死過去,就算不是如此,也怕要失血過多,硬生生地昏死過去,卻也不知趙雲是如何熬過來的。當然,未免影響軍心,趙雲的傷情大概,負責治療他的幾個大夫,也只敢與龐德如實稟報,其他人問了,一慨閉嘴不說,就連馬雲祿幾人也選擇了隱瞞。不過,馬雲祿天資聰慧,更曾經和華旉學過醫術,這幾人卻也瞞不了她。馬雲祿後來去看趙雲時,偷偷地把過了脈,心裏已有所瞭然。
此時,在龐德帳內。龐德聽那幾個大夫說罷,不由滿臉的沉凝之色,旋即輕嘆一聲後,震色向那幾個大夫道:“辛苦諸位了。還請諸位下去好好歇息,這功勞本將軍自會記着,待戰事結束,自不會忘了諸位的功勞。”
“食君之祿,奉君之事。我等身爲行軍大夫,救治軍中將士本就是本職。這功勞倒是小事,只不過在這裏,我不得不奉勸龐將軍一句。此番趙將軍實在耗損太過厲害,他的身體已經無法再堅持下去了,若再勉強行事,傷勢積累,加上連番大戰,他又消耗過度,待爆發之時,只怕就算如趙將軍這般天人,也會!!”那人話到一半,卻是不敢再說下去。龐德聽得是心驚膽跳,忙道:“子龍的身體竟如此的嚴重,那他如今可有生命危險!?”
“趙將軍身體異於常人,尤其他的筋骨十分堅韌,倒有些傳說中銅皮鐵骨的樣子。一時半會,趙將軍是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卻聽另一個大夫接話說着,龐德正聽得歡喜,殊不知那人忽地一頓,弄得龐德一下子心又提了起來,急是問道:“不過怎樣!?”
“就如剛纔我師兄說的,但若趙將軍再勉強下去,別過我等鬼門關的學生救不了他,就算是我等的院長親自來了,也救他不得!因此還請龐將軍,但若再有戰事,萬萬不能再讓趙將軍出戰。這般情況之下,趙將軍一旦上了戰場,就等於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就算他能再創造出奇蹟,保住性命,但日後將留下不可復原的創傷,如此一來,不但會影響他的實力,而且這創傷還會有隨時發作的可能性!”此言一出,龐德不由心頭一揪,神色連變。
“你說子龍會步上那李信的後塵!?”龐德聽得不由獅眸圓瞪,或者是太過激動,聲音也不由大了起來,嚇得那幾個大夫一陣色變。
“龐將軍息怒。他們確非危言聳聽。我家夫君若再這般消耗自己,定會成爲第二個李信!”就在此時,卻看一人走了進來,正是一臉沉重的馬雲祿。龐德見是馬雲祿,不由一驚,連
忙迎了上去道:“嫂夫人你傷勢剛是穩定,昨夜爲了等候子龍的消息,又是一夜未眠,你這下正需歇息,怎麼還來這裏?”
卻看馬雲祿臉色蒼白,身子似乎也消瘦了不少,不過臉上卻有幾分不遜色於男子的剛毅之色,震色拱手道:“我家夫君爲了救我,不惜冒險至此,我小小傷勢,算得了什麼?在這裏我卻是有一事想要懇請龐將軍的。”
“嫂夫人你說!”龐德聞言,立即強震神色,問道。馬雲祿聽了,神容一凝,道:“還請龐將軍,趁我那夫君未醒,立即派人把他護送回濮陽。如此一來,他纔會安心休養。”
“什麼!?你要把子龍送回濮陽!?”龐德一聽,頓是神色大變,畢竟趙雲如今乃是三軍統帥之一,豈有讓他臨陣退去之理,可就算他不顧軍心動搖,願意如此,但恐怕趙雲一旦醒來,肯定會不顧一切地奔赴回來戰場。到時,說不定趙雲還會因此怨恨起自己以及馬雲祿。
“看來夫人已經替趙將軍把過脈了。夫人這決意對趙將軍卻也是好的。畢竟趙將軍如今不但外傷嚴重,而且筋脈紊亂,受的內傷也不容耽誤。我等學術不精,對於外傷倒是有些方法,至於內傷恐怕還得讓院長出手,或許纔有辦法。”卻看其中一人聽話後,一沉色,向馬雲祿謂道。馬雲祿點了點頭,道:“華大人醫術天下無雙,如今想要把我家夫君治好,恐怕也只能靠他出手了。”
“且慢!嫂夫人,子龍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但若他醒來,這可如何向他交代。這要不派人到濮陽把那華旉請來便是了。”龐德皺着眉頭,不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