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鄧賢口中所說之事,卓膺卻也是略有耳聞,只不過倒是沒有鄧賢知道的那麼清楚。這下聽罷,卓膺不由一陣變色,然後皺眉問道:“如鄧將軍所說的意思,吳懿以及嚴顏兩將不甘繼續遭到冷落,因此難免此番會貪功,甚至隱瞞我軍,私自和蔣頜等人聯合去取許諸?”
“正是如此!!卓膺,你我不惜千里滔滔而來,此番若寸功不得,就回去蜀中,未免遭人笑話!!而且若我所料無誤,那老匹夫、吳懿以及蔣頜之所以一直遲遲沒有動手,恐怕是在等我軍到來。畢竟這般一來,我軍就能吸引去敵軍的注意力,他們也更好暗中行事!無論如何是好,從今夜開始,就勞煩你安排弟兄留意着臨江城一舉一動,但有消息立刻來報!!”卻看鄧賢眼裏驟射jing光,卓膺見了,心知鄧賢心意已決,卻也不敢多勸,遂點頭答應下來。
另一邊,此時在臨江府衙裏面,許諸正與一個身穿灰色袍子的男子正說着話。卻別看這身穿灰色袍子的男子穿着樸素,其身材高挑矯健,並且隱隱散發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暗氣息,在他袍子的胸口左邊,繡有一隻展翅高飛的銀色雄鷹的標誌,此人赫然正是雄鷹的隊長之一,名叫高武。
“眼下準備得如何了?”許諸看着那高武,不由露出幾分厭惡之色,說來許諸對於這種經常躲在暗處行事的人,素來就沒有什麼好感。
那高武聽話,不緊不慢地單膝跪下,拱手答道:“回稟虎爺,我等雄鷹刺客已經準備完畢。卻說正如那司馬仲達所料一般,自從虎爺加強防備,並對那蔣頜表示出懷疑,逼得此人不敢輕舉妄動後,其麾下的小鬼便開始暗中有了不少的活動。”
“嗯,那司馬仲達說過,如無意外,這些小鬼大約會在巴蜀第二支大軍來到的時候,忍不住會有所行動。這說不定就是今夜,爾等繼續嚴密監視,一旦發覺,便依照原先制定的計劃行事!!”許諸眯着虎眸振聲喊道。一聲喝罷,那高武立即沉聲應諾,就在他作勢正要退下時,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虎爺,那蔣頜近日來安靜得有些詭異,若是他忽然壞事,該當若何?”
“哼,此人雖不失爲一條好漢,但若他要壞虎爺的好事,自然是殺了!!”許諸一聽,頓是虎眸爆射出兩道精光,慨然喝道。高武聞言,速是領命,旋即朝着許諸一拜禮便是火速退了出去。
“哼,蔣頜啊蔣頜,你若是識相的,就安守本分。否則可就別怪虎爺不客氣了!”
那高武退出後不久,許諸站起來走了幾步,不由眯眼喃喃而道。
隨着不久之後,黃昏日下,夜幕如期而至。今夜的臨江城,顯得尤其寧靜。
“胡鬧!我早說過沒我的號令,不得輕舉妄動,這些人竟敢如此胡來,但若被那許仲康發覺,衆弟兄恐怕都要沒命!!”蔣頜聽了,不由大怒,更是不禁失聲叫了起來。
“蔣將軍那眼下該如何是好!?不如你速速出去制止他們!?”蔣頜那心腹聽了,不由神色連變,急和蔣頜謂道。蔣頜聽了,一咬牙,卻是不由露出幾分憂慮之色,謂道:“不可。這些日子我雖然依舊還未發覺到那暗中監視我的細作,但我敢以性命保證,這些人一定存在,只是我還未能找出他們罷了!!這下但若我貿然行動,他們一定會出手製止!!最可怕的是,說不定這一切本就那許仲康的料算之中,我等一直以來都被他玩弄於鼓掌!!”
蔣頜此言一出,其心腹不由勃然色變,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吶吶喊道:“這怎麼可能,那匹夫!”
蔣頜這心腹想起許諸那一副兇殘的樣子,實在無法相信他是個精於謀算之人。
“哼,自古以來,但凡能名揚天下的強人,大多都是深藏不露的!看來是我等實在是太小覷那許仲康了,以至於落得眼下這般窘境!眼下無論如何是好,卻萬萬不能連累城外的嚴將軍以及鄧將軍兩部大軍。你在這等候我一陣,我這便修書一封,待會無論如何,你都要替我
傳出城外!!”蔣頜咬牙沉思好一陣後,這纔想到了當務之急,最重要的事情,連忙一沉色,轉身便要去找筆墨。
就在此時,猝然‘咻’的一聲震響,蔣頜正見一道飛影從一旁的窗外射入進來,不由後退一步,大喝小心。不一陣正將飛影紮在了桌子上,蔣頜投眼去看,正見桌上有一張黑絹平鋪着,上面大書着儼然是一個‘死’字!
“誰敢在我宅中撒野!!”蔣頜看得眼切,不由大怒,可就在他喝聲剛起的時候,忽然一旁傳來撲通一聲。蔣頜連忙轉身去望,正見有人趴倒在地,赫然正是他那心腹。
此時一陣寒風吹了進來,卻不知大門什麼時候被打開,兩個身穿灰色袍子,面色陰冷,眼露寒光的男子,更不知何時走了進來。
“你們!”蔣頜見了,不由下意識地把手放在了自己腰間的劍柄上,可對此那兩個身穿灰色袍子的男子,卻毫無反應,並且一步一步地朝着蔣頜靠近。而蔣頜也發覺到那兩個灰色袍子男子胸口上繡着那隻銀色雄鷹,旋即很快便聯想到曹操麾下那支名叫雄鷹的精銳細作隊伍。
突兀,蔣頜驀地眼睛一瞪,拔劍轉身,猛然就劈。而就在他揮劍劈下的瞬間,一道身影快速地朝後飛去,並落在了桌子上面,同時在他嘴上正含着一支黑色筒子,須臾正見一支銀針從筒子裏面驟射而出。蔣頜看得眼切,可就在這時,他忽地身子一閃,正好躲過了後面兩人揮起匕首來襲。那兩人見蔣頜閃開,一個追了過去,一個則是縱身後躍躲過射來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