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沫雪拿開他的手,“顧總,你挺自戀的。”
“不是自戀,是自信!”
“以爲每個女孩都喜歡你?”
“差不多。”
“我……唔!”兩根手指壓在她脣上,她眨閃着大眼睛,又氣又無奈。
“你也喜歡我,我感覺出來了。”他的嘴湊到凌沫雪耳邊,曖昧地說,“白天我們都有感覺,你身體很香。”
“顧明煊!”凌沫雪一把推開他,臉紅得像朵木棉花,“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很討厭?”
顧明煊捂着胸口,不以爲意地笑了笑,“你不討厭我就好。”
呃……跟他說話沒一次是正常交流的。
凌沫雪望向窗外,索性不理他了,可他偏又摟上她,指着外面美麗的夜景,向她介紹起各個景點和幾幢大樓建築來。
凌沫雪想不到他話匣子一打開竟能跟她滔滔不絕,而且也正經起來,聲音低醇磁性,非常的悅耳動聽。
當倆人坐的廂子達到最頂端時,他的脣突然沾在她的臉上,舉起手機“咔嚓”一聲。
凌沫雪一震,伸手就去搶。
顧明煊笑着抓住她的手腕,“留個紀念,這是我倆第一次約會。”
看他笑得這麼明媚開心,凌沫雪心裏酸酸的,她突然想起Jack,“顧明煊,你跟我在一起,不怕被別人誤會你是孩子的父親嗎?”
顧明煊微微一愣,隨後邃眸一眯,淡笑如風,“我自己也那麼覺得。”
“可你不叫Jack。”
“當然,我也不想做他的替身,請你記得我的英文名叫Jerry。”
“你在哪裏出的車禍?”
“美國洛杉磯。”
“……”凌沫雪輕閉了下眼睛,明明知道自己問了也是白搭,可是,還是忍不住問了。
“別難過,他走了,但你的生活還得繼續,隨心而走,過得快樂就好。”顧明煊握住她的手,輕輕拉到自己的脣邊親吻了口,“呆會喫宵夜。”
“不了,我想睡覺。”凌沫雪難過地別轉了頭。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管不住自己的心了,身邊的男人太有魅力,對她既霸道又說不出來的溫柔,她已察覺自己的心到了淪陷的邊緣……
回到酒店已是晚上十點,倆個孩子玩累後倒頭就睡。
凌沫雪則久久沒有闔上眼,她爬起來走到陽臺上吹夜風,過了沒一會,忽聽隔牆有動靜,探過隔離的陽臺磨沙玻璃往那邊一望……
瞬間,她的清眸驀地睜大,慌亂地往後退了兩步。
“怕什麼?”那邊忽兒遞過來一枝紅豔豔的玫瑰,低沉的嗓宛如大提琴拉響,“等了你一個小時。”
凌沫雪長吐一口氣,穩了穩心境後推開他的手,“你怎麼會在隔壁?”
她白天明明是看到一對中年夫婦住進來。
“我給了他們一點錢,然後就跟他們換了房間。”顧明煊淡淡一笑,“過來吧,我們喝點紅酒。”
“不。”凌沫雪捂着自己撲通直響的胸口。
白天他狂熱的樣子還在腦海裏揮之不去呢,她現在過去,那不是羊送虎口?
顧明煊探過半個頭,一雙眼睛燦亮如星,對她發出勾人的妖光,“那我爬過來?”
“不要!”
“可我想你。”
“噯。”
凌沫雪聽到應答,這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抓撓了下,她別轉身,心跳又亂了節拍。
她不得不承認這男人很有一套勾她的本事,一個眼神,一句不正經的話,或邪魅的笑意都會讓她心驚肉跳,意亂情迷。
“我去睡了。”她不得不逃。
“沫雪……”他輕輕地喚她,可她已逃進屋內,關上了玻璃門,把窗簾也拉上了。
再躺到牀上,凌沫雪的腦子顯得更清醒,盯着天花板,上面浮動的全是顧明煊的音容笑貌。
正輾轉反側時,手機又“叮咚”一聲——
外面一杯紅酒,喝完會好睡點。
她一怔,急速爬起來,拉開窗簾一看,當真看到陽臺上多了只托盤,上面置放着一朵玫瑰和一杯紅酒,那紫紅色的酒液在星光下泛着美麗的波光……
顧家大院。
連夜趕回家的陳怡蘭母女一時也無睡意。
顧欣妍拿着手機上給陳怡蘭看,“媽,我派去跟蹤的人給我發來了視頻與照片,你看,明煊對那個女人多好,跟她一起玩摩天輪呢,嘖嘖……瞧瞧吧,明煊只對她笑!”
陳怡蘭翻看了一下視頻,見裏面的兒子摟着凌沫雪的腰,那親熱的樣子完全像一對夫妻。
“看來露汐沒有騙我們,你弟弟白天也當衆對凌沫雪這麼親熱。”
“媽,明煊可以碰女人啦,那他跟露汐的婚事是不是就有了希望?”
“今晚你楚叔叔也說了,露汐的意思是一定要嫁給明煊。”
“那好啊,我們兩家門當戶對。”
陳怡蘭嘆了口氣,“這件事還必須由你爺爺出面,媽媽是無法說動明煊的。”
顧欣妍聽完狡黠地一笑,湊近母親耳邊說了幾句,陳怡蘭皺起眉頭,“你是說找個理由把明煊叫回來?”
“對啊,媽,想拆開他們有的是辦法呀,要不,你現在就給爸爸打電話?讓他打電話給明煊好了。”
陳怡蘭想了想,覺得想分開兒子和凌沫雪,眼下最好的辦法也只能向丈夫求救了……
第二天,凌沫雪醒得有些遲,可能是昨晚喝了那杯酒的緣故,竟然一夜無夢。
“媽咪,媽咪!”上午九點左右,她迷糊地聽到了女兒的叫聲,睜開眼,看到女兒抱着布娃娃站在牀前。
“酸菜,你哥呢?”
“哥哥跟季峯叔叔去看車了,帥叔叔送給我們兩個安全座椅。”
“啊?”凌沫雪一骨碌爬起來,眨眨眼,“那你的……帥叔叔呢?”
話音剛落,凌琦陽走進了房間,隨他進來的是推着一輛早餐車的侍應,他微笑着點了下頭,“你們好!這是顧總替你們點好的早餐。”
“謝謝,放下吧。”凌沫雪禮貌地一笑。
侍應走後,凌琦陽才告訴母親顧明煊已經走了,留下季峯幫他們開車。
望着一桌子豐盛的早餐,凌沫雪的心潮再次泛起一圈圈的波瀾,脣角上勾,她笑了笑,對孩子說:“快喫吧,喫完我們就回去。”
海濱市與N市相距不是很遠,開車兩個小時就到了。
季峯把他們母子送到家之後就走了,凌琦月窩在安全椅子上半天不下來,說有了這個,她坐媽咪的車再也不用擔心撞到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