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沫雪捂着嘴，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地落下。
望着跪在地上的美男子，她心潮如海濤般翻滾，千言萬語就像氣泡似地擠在喉頭，哽得她連話都說不出來。
“媽咪，嫁給爹地！”凌琦月急忙喊。
“媽咪，嫁給爹地！”凌琦陽附合。
“阿姨……哦不，舅媽，你快嫁給爹地，哦不，嫁給我舅舅！”激動的米容星腦子亂了，亂得口不擇言。
現場一片歡笑，又是歡呼又是鼓掌。
凌沫雪抹了下眼角的淚，點點頭，“我答應！”
話音一落，掌聲又起，音樂聲也掀起了高潮部分……
顧明煊邃眸如星辰般閃亮，他從最中間的一朵玫瑰花裏捏起一枚耀眼奪目的七克拉藍鑽戒指放在左胸口，把花遞給了凌沫雪。
凌沫雪接過花，他才輕輕地拉過她的左手，深情地吻了吻她的手背，然後把這枚精緻昂貴的鑽戒小心地戴到她的食指上……
“親一個！”高鵬隨即大喊。
“親一個！親一個！”圍觀的人齊聲喊叫，包括那幾道奶聲奶氣的聲音。
顧明煊起身一把摟住凌沫雪，深情地俯首吻住了她顫抖的脣瓣……
嘭啪嘭啪……外面的夜空再一次璀璨如花，城市又被煙花照亮了。
室內，一個穿着工作正裝的男人臉上染着暈紅光彩，聲音清朗——
“我是N市民政局的頒證員高明，很高興在這兒爲二位頒發結婚證！今天是你們喜結良緣的好日子，你們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對方，牽手走進婚姻……”
顧明煊和凌沫雪站在臺前，一手拿紅紅的本本，一手互牽着，面對下面的親朋好友，他們共同宣誓——
“從今天開始，我們共同肩負起婚姻賦予我們的責任與義務，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愛，互信互勉，互幫互助，互諒互讓，相濡以沫，鍾愛一生！”
他們剛說完，下面一個稚嫩的聲音接下去喊：“鍾愛三生！”
大家笑了，又激烈地鼓起掌，工作人員則對着他們不停地拍照。
顧明煊與凌沫雪相視一笑，顧明煊說：“對，鍾愛三生！”
“嗯，鍾愛三生！”凌沫雪紅着眼睛點頭。
“老公。”陳怡蘭激動地忍不住想哭，她挽住丈夫的胳膊，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哽咽道，“我今天真的是太高興了。”
顧明煊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兩眼微溼，“嗯，高興，都高興。”
顧老爺子坐在桌子旁，雖然時不時被人擋了視線，但他一直咧着嘴笑，那高興勁別提多高了，手指握着龍頭柺杖還在微微顫抖……
遲了一步過來的夏燕妮和白尚風站在電梯口，望着熱鬧的現場一樣動容，夏燕妮含着淚說：“孩子，乾媽祝福你，你終於找到了幸福。”
他們沒有看到，電梯門打開了，裏面一位穿黑色西服的男子走了出來，他戴着平光眼鏡，目光明銳，擦過夏燕妮的肩膀，剛好看到顧明煊扣住凌沫雪的後腦勺，深情地吻住了她的脣……
掌聲雷動，歡呼聲幾次淹沒了音樂聲。
男子薄脣澀然地勾起，腳步往後一退，他重新走進了電梯，夏燕妮感覺到了什麼，回過頭，透過半闔的電梯門，看到裏面站着的不是別
“少楓！”她叫了一聲。
穆少楓朝她一笑，她看到，他明亮的眼底有絲亮線劃過，似霧似淚……
穆少楓駕車飛快地駛在環城公路上，他剛剛坐飛機回來，車子行駛在大街上時，他看到了TK集團樓上的LED打出了顧明煊的求婚表白語。
心緒，一下子翻滾。
眼前的景象是那樣的美，那樣的燦爛。
可是，他的心澗裏卻浠浠瀝瀝地下起了小雨，花兒嫣了，草兒黃了……
凌沫雪，她最終是顧明煊的女人。
他忍不住上了旋轉餐廳，他要親眼目睹顧明煊對凌沫雪的愛，目睹凌沫雪的歡笑。
是的，他看到了，凌沫雪的笑是發自內心的，她美得像朵花，笑顏比霓虹燈光還要絢爛。
而自己該走了，祝福他們，祝福他們……
或許，自己不用再回來！
……
穆少楓走後，夏燕妮拉着白尚風也走了。
坐上車，白尚風問她：“怎麼不在那兒喫晚飯？呆會雪兒找我們怎麼辦？”
夏燕妮靠上椅背，腦海裏還浮現出顧錦成夫婦手挽手，笑微微地望着前方兒子和兒媳的場景。
說真的，看到顧錦成，她心裏還是忍不住潮水翻騰，思緒萬千。
這麼多年過去，她始終沒有向顧錦成談起當年離開他的原因，或許，他心裏也有個結吧？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凌沫雪的親生母親，又會怎麼樣？
“尚風，你知道顧錦成是我的初戀嗎？”她澀然一笑。
白尚風扭頭看她，臉上的表情沒有出現驚愕，而是浮現出了溫和的笑意，調侃道：“老婆，你不會想告訴我，你剛纔看到他之後心思就動了，又想回到他身邊去吧？”
“這種想法沒有了，只是當年我對不起他，如果雪兒真是我女兒，你說他心裏會不會有芥蒂？”
“不會，他是個真男人，不會計較你的過錯。”
“尚風，”夏燕妮輕輕地把頭靠到他肩膀上，聲音微哽，“這輩子有你，我真的幸福。”
白尚風疼愛地摸了下她的臉，“我也一樣，有你在身邊就是幸福。”
其實，白尚風早就從顧錦成那兒知道了夏燕妮，因爲他們年青的時候在國外魔鬼訓練營裏呆過一段時間，那個時候，顧錦成的皮夾裏還藏着夏燕妮的一張照片。
只是沒想到，照片上的女人後來會成爲他白尚風的妻子。
白尚風帶着妻子回到酒店不久，凌沫雪的電話就打來了，她問：“乾媽，你怎麼沒來旋轉餐廳喫飯？明煊說有通知到你們啊。”
夏燕妮微笑道：“雪兒，乾媽看到你們了，明煊打在大屏幕上的表白，乾媽也看到了，乾媽是太高興，太高興……”
說到這，她聲音哽了，“雪兒，乾媽祝福你們，你要永遠幸福下去。”
“是，乾媽，我會永遠幸福的。”
跟凌沫雪通完電話，夏燕妮坐在沙發上久久沒有平復激動的心緒，過了良久，白尚風訂了餐回來，她纔回過神。
“尚風，你打個電話問一下少楓，看他去了哪裏？這孩子今晚的心情肯定難受。”夏燕妮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