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她把水果盤用力地撂在茶几上,氣惱地嚷嚷——
“不!我不要回美國!爸,假如你把我送回去,那我就離家出走!我像二哥一樣,讓你們永遠也找不到我!”
她說完就往外跑,穆承威馬上追出去,“小露,露露!”
夏燕妮見女兒抓起沙發上的包就往外跑,愣了愣,隨即也跟着穆承威追了出去。
白露沒有開車,她跑出小區,攔了一輛計程車就走了,穆承威追了幾步最終停了下來。
“承威,這是怎麼了?”夏燕妮趕上來,氣喘吁吁地問。
穆承威把事情經過跟她說了一遍,夏燕妮微訝,“看來,她是真的喜歡上了凌景琛。”
“是吧,舅舅就是這麼說的。”
“這孩子……”她應該早想到了,每次女兒看到凌景琛,那眼睛就閃光。
……
白露坐車來到了市中心,坐在公園的一張椅子上,傷心了好一會,才掏出手機給凌景琛打電話,“琛哥哥,你們聚會快結束了嗎?”
“等不及了?”凌景琛看了眼腕錶,七點沒到呢。
“嗚嗚嗚……我就是想見你嘛,你在哪啊?”白露哭了。
凌景琛一怔,“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我沒地方可以去,姐姐又沒有回來,我心裏難受。”
“好好,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哥哥就過來。”
白露說了地址,凌景琛遂告別了幾個好友,開車來到了市中心公園。
找到白露時,她的情緒已經穩定了,趴在公園涼亭的美人靠上,一隻手拔拉着旁邊的花枝。
這兒燈光暗淡,凌景琛看了她半天,伸手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微笑,“哎,別不高興了,我帶你去看電影。”
白露頓了一下,隨即一縱而起,撲過來緊緊抱住他,激動地說:“我愛你!你娶我吧,我要做你老婆!”
凌景琛高挺的身子驀然僵住,一雙手垂落在身側久久沒動。
“我說的是真話!”看他沒反應,白露又急急道。
凌景琛睜直的墨眸微微一轉,輕輕推開她,勾脣,揚起一絲無奈的苦笑,“露露,我說過,我只能把你當親妹妹。”
“你有倆妹妹了,還要個妹妹做什麼?”白露氣得一跺腳。
“我不怕妹妹多呀。”
“你騙人!你就是看不起我!你嫌我醜!”
“白露不醜。”
“那你要我啊。”
“……”凌景琛扯脣,無話可說了。
真是小孩子心性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轉身,他眉心微蹙,語氣微帶嚴肅,“要不要去看電影?不看我走了!”
這招管用,白露急忙抹了下眼角的淚滴,一把抓住他手臂,“好嘛,我跟你去看。”
凌景琛這才微露笑容,帶着她坐上車,一路開到國際影院,白露都沒有說話。
停好車,凌景琛就去買電影票,白露提着包站在後頭,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她側過頭,看到一位穿着華貴的女人朝她翻了個白眼,然後大大方方地上前拍了下凌景琛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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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琛!”她叫得異常親熱。
凌景琛扭過頭,神情微怔,“你?”
所幸,她打電話問了他朋友,他朋友說可能去國際影院看電影了,因爲凌景琛告別時說了那麼一句。
凌景琛望了眼已經把嘴巴翹到天上去的白露,然後往一旁退開兩步,淡淡一笑,“哦,我跟朋友一起聊天,不方便接電話。”
“跟她嗎?”司馬晴惠指了下白露,拋過來一記冷殺的眼神。
白露啾了下鼻子,想過去挽住凌景琛的手,但凌景琛又側過身,接過售票員遞來的電影票,主動牽上了她的手。
“不好意思,時間到了,我帶她看電影。”他淡瞟了司馬晴惠一眼。
白露心裏一喜,得意地朝司馬晴惠擠了下眼。
司馬晴惠着急凌亂了,她一把拽住凌景琛的手臂,“琛,你怎麼搞的呀?我們分開才一個多月,你怎麼就變心得這麼快?”
凌景琛微蹙眉宇,“晴惠,有些事別在這兒談好嗎?”
“那在哪兒談?”司馬晴惠說着,撇開了白露的手,輕嗤,“你的眼光真是不行啊,這小妞的黃毛還沒長齊呢,你就這麼迫不急待地找一個女孩來排解寂寞?”
“誰黃毛沒長齊呢?”
白露這下火了,用力推了一把司馬晴惠,清眸睜得老大,“你是誰啊?琛哥哥輪得到你來數落嗎?瞧你的臉化得像貓一樣,怎麼看怎麼噁心!”
“呀!這是誰家的黃毛丫頭這麼沒教養啊?”司馬晴惠也不是喫素的,她見過的世面多了,從讀高中開始就跟女生撕逼,哪次輸過?
眼下這個女孩看去只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對她而言,年齡上的差距就是閱歷上的差距,手段的硬弱,智商的高低,經驗的足與缺。
“你纔沒教養!”白露就像一頭初生牛犢,不甘示弱。
倆個女生在電影院裏爭鋒相對,橫眉豎眼,立刻引來喫瓜羣衆的圍觀。
凌景琛墨眸一沉,冷掃她倆一眼,“你倆都很有教養,要不然,怎麼就在這兒吵起來?”
一句話讓倆個女人的臉唰的一下紅了。
司馬晴惠眼波微轉,立刻低軟下語氣,“對不起,我是找你找得太心急了,所以心情不大好。”
凌景琛沒回應,一把抓起白露的手,“走,時間到了。”
司馬晴惠一震,悻然伸出手,“哎……”
可凌景琛頭也不回,牽着白露走進了鐳射大廳,司馬晴惠一見,馬上也去買了一張電影票……
“琛哥哥,她是你的前女友嗎?”坐到位上,白露忍不住問。
凌景琛凝着眸,望着前方,淡淡道:“嗯。”
“你們怎麼分手的啊?”
怎麼分手?
凌景琛的思緒瞬間回到自己接到父親噩耗的那天,他躲到衛生間裏痛哭了一場,心情極其悲痛的他給司馬晴惠打了電話,告訴她:“我父親去世了。”
司馬晴惠頓了一下,然後淡漠道:“死就死了唄,反正人老都要死的,再說,他娶了老婆,也沒怎麼管你,公司的錢不是都給你的繼母拿走了嗎?”
凌景琛留學打工,租房子,幫妹妹照顧孩子,有時一個月打三份工,忙得顧不上談戀愛,這些事司馬晴惠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