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兒童房裏，凌琦月從牀上爬起來，奶媽一見，馬上去摸她的額頭，“寶貝，頭還疼嗎？”
“不疼了，我退燒了。”凌琦月朝她甜甜地一笑，“奶奶，謝謝你。”
“喲喲，我的寶貝，奶奶真的愛死你了，”奶媽抱起她親了親她的臉，“好了就好，以後長大就不會再生病了。”
原來，奶媽被陳怡蘭叫回來是替凌琦月收驚的。
“嗯，奶奶，我的避邪項鍊呢？”凌琦月摸了下胸口。
“我不知道啊，大概是你媽咪放起來了吧。”奶媽拿來外套，“我們先把衣服穿上。”
凌琦月在牀上找了個遍沒發現項鍊也就作罷了。
套上衣服，她眼睛一轉，跑到窗邊，踮起腳尖朝外面看了眼，“奶奶，我聽到星星的哭聲了。”
“哦，那去看看吧，小心點。”
“嗯，奶奶再見。”
凌琦月抱起牀上的一隻布熊就下了樓，走出別墅，看到一棵樹後有人影晃動，便蹬噔蹬地走了過去……
“我問你，你喜歡你爸爸，還是喜歡你媽媽？”凌琦陽正在問米容星。
米容星低垂着頭，淚眼朦朧地望着地面。
這問題對小孩子來說太“殘酷”，父母就像他的左右手，少哪隻手都不行。
“巴哥，我能說我都喜歡嗎？”他哽咽道。
“能。”
“那你這樣問是什麼意思？”
“你終究要選擇跟誰在一起生活的。”
後面的凌琦月聽到這句話，包子臉一僵，手中的布娃娃落了地。
凌琦陽轉過身，“妹妹，你醒了？”
“鍋鍋，姑夫不要姑姑了嗎？”凌琦月癟了癟嘴。
米容星擡頭見小酸菜紅了眼睛，悲傷觸動，張開嘴又哭了起來，邊哭邊說：“我不要，我不要爸爸媽媽分開，我不要！”
“妹妹，你勸勸他。”凌琦陽彎腰撿起布熊，把它塞到了妹妹懷裏。
凌琦月“責任”上身，立刻收住了自己的悲傷情緒，蹲下小身子，輕輕地拉了拉米容星的手。
“星星哥哥，你不要哭了，他們是不會分開的。”
米容星倏地仰起淚臉，“你怎麼知道？”
“你不是說你爸爸怕你媽媽嗎？怕老婆的老公是不會離開老婆的。”
“爲什麼？”米容星眨了下眼睛。
“因爲他怕老婆打他呀，老婆也不會把錢交給他，沒有錢的話……我問你，如果是你沒有錢，你願意嗎？”她反問了。
米容星搖搖頭，“我喜歡錢。”
“所以，喜歡錢的男人是不會離開老婆的。”小酸菜老氣橫秋地點着頭。
米容星覺得小公主分析得有道理，唉！這麼簡單的道理自己怎麼就沒有想進去呢。
他抹了下淚，站起來長長地舒了口氣，“我不哭了，我知道我爸爸很喜歡錢的。”
“他貪錢！他貪得高興！明煊，讓他把貪到兜裏的錢都給我拿出來！”樓上的顧錦成還在發火。
那廂的顧明煊點了下頭，“爸，你已經限他三天之內交出五千萬了，本來有七千多，姐姐說他已補上一千萬，我免了他給姐姐買的什麼禮物一千萬，剩下的看他明天會不會交出來。”
“欣妍呢？”
“在我身邊。”
凌琦陽還好，那個米容星……怎麼看都情緒低落。
輕嘆一口氣，顧錦成又拉上了窗戶，他猜想這幾個孩子有可能知道了些什麼。
大人的事不能讓小孩子揹負過多的心理負擔，顧錦成決定調節一下氣氛。
這麼想着，他轉身走出了書房，下樓坐到客廳的沙發上。
三個小孩坐在他對面，神情各異地望着他……
“有幾個問題，爺爺想問你們三個。”顧錦成正了下身姿，目光湛湛地在他們臉上睃巡着。
三個孩子自然而然地也坐正了身子，聚精會神。
“你們三個人在一起生活快樂嗎？”他開始問了。
“快樂！”異口同聲。
“想分開嗎？”
“不想！”
“愛我嗎？”
“愛！”凌琦陽兄妹倆齊聲，中間一道聲音慢了一拍，“……愛。”
顧錦成一笑，靠到了沙發背上，“好，三個人的意見很統一，爺爺我也就放心了，現在我考你們三個問題，回答全對的就是你們三人中的隊長，以後有什麼事都得聽他的。”
凌琦月扭頭看了眼自己的哥哥，似水翦眸一眨，“爺爺，你這是多此一舉嗎？”
“嗯？小公主有意見？”顧錦成溫和地望着她。
“這小天才就擺着呢，你還是別考我們了，我腦子不好使。”凌琦月自知之明，舉起手，“我放棄。”
米容星見她發表完了意見，遲疑地也舉了下手，可顧錦成銳利的目光一閃，他又嚇得放下手，嚥了咽喉，他低低地表態，“我……我可以竟爭的。”
“好，星兒也像個小男子漢！”顧錦成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米容星一受表揚，身子立馬像打了雞血似地一振奮，腦子發熱，“姥爺，你快出題吧。”
“好，第一題，小明的爸爸讓小明背論語，他不到一分鐘就背好了，難道他是天才嗎？”
“是！”米容星迴答得非常快。
凌琦陽兄妹倆卻抿脣不語，顧錦成先看向小酸菜。
“小月兒，你說，小明是不是？”
“爺爺，這問題太簡單了，越簡單，你要的答案越不是這個。”
小精靈，她腦子還挺好使。
顧錦成正想表揚她，她突然又說：“只是我還沒有想通這問題，換成我鍋鍋他也做不到啊，論語是一本書誒……鍋鍋，你要多少時間啊？”
“那要看背多少則，12則半小時。”
“瞧吧，我鍋鍋天才也要半小時誒，一分鐘……爺爺，你這是欺負我們讀書少嗎？”
“哈哈哈……”顧錦成被她的話逗笑，然後問凌琦陽，“那是爲什麼？”
“我想小明只背了論語兩個字而已。”
呃……米容星抱着頭，自認失敗地倒在了沙發上，一隻手舉高，“姥爺，我聽從巴哥指揮，他當隊長，你別考我們了。”
沒比較就沒有傷害。
顧錦成卻不答應，“不行，說好三題的，我還得出，聽好了就搶答，”清了清嗓，他清晰道，“第二題，一個人從熱汽球上掉下來，他沒有受傷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