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容星表示贊同，“嗯，男人一般都不會帶孩子。”
“可他們知道生孩子。”小酸菜嘀咕着。
“生孩子比帶孩子簡單，只要結婚就行。”
“結婚就是睡在一起抱一抱，親親嘴就有小孩了，對嗎？”
“是的。”
“可我怎麼沒懷孕，我跟我爹地睡一起就抱過，也親過嘴。”
“那是因爲你是小孩子，等長大了你就不能跟你爹地睡了。”
“我知道，我長大是要跟我老公睡的。”
……
倆人一路下樓，一路交談，最後兩句話被凌琦陽聽進了耳朵裏。
“星胖，酸菜，你們倆個小胖子，是不是不想瘦了？”他一聲厲喝，嚇得倆個小傢伙急忙鬆開了手。
凌琦月搖着頭辯解，“我們沒有談戀愛，只是隨便說說話。”
“是的，巴哥，我們不知道怎麼談戀愛。”米容星附合。
凌琦陽上下打量着他們，嚴肅地問：“穿成這樣是要幹嗎？”
“鍋鍋，外面下雪了誒，我們去看雪。”凌琦月高興地指了下窗戶。
凌琦陽這才注意到了，把書本一甩，他提起扔在沙發上的外套，手一揮，“走吧，我帶你們出去玩。”
小孩子玩性大，雖然天空只是飄了點零零星星的雪花，但也興奮不已，三個人你追我跑，院子裏充滿了歡快的笑聲。
米志博下了車，站在大門外，透過門縫，他清楚地看到兒子穿着一件紅黑色的羽絨服，蹬着小皮靴在院子裏跑來跑去。
灰色的天幕下，他的笑容依舊燦爛，像染了陽光，臉頰紅撲撲的。
看來，父母的事並沒有完全打擊到他，他在這個大院子裏依然能夠生活得像以前那樣開心快樂。
轉過身，他想離開，卻不想門打開了，看門苗師傅恭敬地招呼：“姑爺，你來了？”
姑爺？難道顧錦成並沒有向傭人們提起他即將成爲陌路人？
也是，才昨天發生的事，顧錦成不可能宣佈得那麼快。
“師傅，我過來看看星兒。”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苗師傅見他戴着一頂黑色的棒球帽，臉上有淤青，不由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姑爺，你與人打架了？”
米志博尷尬地躲閃了他的眼睛，連忙拿了口罩戴上，訕訕一笑，“不小心摔了一跤。”
說完，他走進去，站在一處長廊上，朝奔跑的兒子招了招手。
米容星一看是父親來了，急忙跑過來，高興地抱着他的腿，眼睛閃閃亮，“爸爸，爸爸，姥爺沒有打你吧？你現在是不是過來向他們道歉的？”
米志博鼻子一酸，蹲下身子，把他緊緊地擁抱在懷裏，“對不起，是爸爸不好，姥爺不會原諒爸爸了，還有你媽媽，她……她肯定恨死爸爸了。”
“爸……”米容星癟了嘴，眼底的水霧慢慢氤氳開來。
“爸爸只是過來看看你，星兒，你以後在這兒要好好地聽媽媽，姥姥的話，要做一個好孩子知道嗎？”
“嗯，爸爸，那你呢？你以後不來這兒了嗎？”
“我……我會來的，這是這兩天還不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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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米容星輕輕推開他，伸手想拉下他的口罩，米志博緊緊捂住，慌亂地說：“爸爸感冒，戴口罩防止傳染給你。”
米志博不得已用力推開他，他腳下一滑，摔了個屁股蹲，“哇嗚……”
當即，米容星就哭了起來。
聽到哭聲的凌琦陽兄妹倆一起跑了過來，倆人仰着臉，神色各異地望着米志博。
米志博神色慌亂，俯身抱起自己的兒子，“星兒，別哭，爸爸不是故意的。”
米容星趁他說話不注意，小手快速地扯下了他的口罩，隨即，鳳眸一滯，震呆在原地。
米志博趕緊戴好口罩，神情窘迫慌亂，輕拍了下兒子的肩膀，“你在這，爸爸回去了，有空再來看你。”
他轉身，着急忙亂地往大門口走……
“爸爸！爸爸！”米容星哭叫，飛快地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手，淚水如決了堤，“你是不是要離開我和媽媽了？你說，你是不是要離開我和媽媽了？”
看兒子哭得傷心，米志博心裏直泛酸，他搖着頭，“不是，爸爸不想離開你們。”
“你騙人！你騙人！”
米容星掄起小拳頭，情緒失控地打在他身上，“你喜歡上了姜蔓麗小姐，你不要媽媽，所以姥爺打了你，舅舅打了你，是不是這樣？是不是這樣？”
“星兒……”米志博哽咽了。
“你壞蛋！你壞蛋！”米容星又用腳去踢他，傷心地哭罵，“你不像個爸爸，你不愛媽媽，你不愛我！”
“不是，不是這樣。”米志博抓住他的手，急急地辯解，“爸爸愛你，愛你媽媽。”
“騙人，騙人！你愛媽媽就不會去喜歡姜蔓麗小姐，姥爺也不會發火，舅舅也不會打你，你爲什麼要做壞事，你爲什麼就不能像舅舅一樣愛老婆愛孩子。”
小孩子的心是明淨透亮的，誰好誰壞，他們用心感覺得出來，也看得出來。
爸爸變了，和舅舅一比較，爸爸真的不是好爸爸。
可是，他就是……就是自己的爸爸呀！
爸爸，世上只有一個！
“嗚嗚嗚……爸爸，你快變好吧，我想有個好爸爸，有個愛媽媽，愛我的好爸爸，只要你變好，我會向巴哥學習，我會像巴哥一樣能幹的。”
米容星傷心極了，他滿心期望，並想以自己的努力來改變現狀。
米志博眼裏的淚水再也積蓄不住……叭嗒，叭嗒。
“對不起，星兒，爸爸把媽媽的心傷透了。”
“你改啊，你快改啊！”米容星拖起他的手，用力往顧家別墅方向拖，“你跟我去，你去向媽媽認錯，你跪搓衣板，你說你錯了，媽媽會原諒你，會原諒的。”
看米容星漲紅着臉，用盡喫奶的力氣拖拽着米志博，凌琦月看得小嘴直癟，心裏難受。
她走過來，也幫助米容星拖米志博的手，眼裏的淚水禁不住往下掉，“姑夫，你就去向姑姑認錯吧，星星不想你們分開！”
“讓他走！”突然，別墅門口傳來顧欣妍冷冽的聲嗓。
兩個孩子一震，無措地立在原地。
顧欣妍手裏拿着一根棍子，大步流星地邁過來，寒風中，她長髮飄逸，嬌容冷豔，拿着棍子就如拿一把尚方寶劍似的，樣子別提多颯爽，多灑脫了。